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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太白的,也不喜歡太黑的。陳之敬就這樣PASS掉了一個又一個來搭訕的人,把整個酒吧的男人都品頭論足了一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沉默,最后干脆轉過身趴在吧臺上,開始專心致志的喝酒,順便仔細揣摩一下自己的心思。就在他腦子里的小人相互掐架時,酒保把一杯Tomorrow放在了他面前,然后指著吧臺另一頭,用英語說道:[這是那位先生點給您的。]陳之敬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個身量修長,相貌英俊的亞裔男子。在兩人視線相對超過三秒后,那人端著一杯Tomorrow風度翩翩地走了過來。在陳之敬身旁坐定,男人看著他露出一個略帶挑逗的笑容,用英語說道:[嗨,我叫理查德,你呢?]陳之敬看著那有兩分神似斯年的面孔,頓了一下才回答道:[陳。][陳?你是華人?]理查德目露驚喜道。陳之敬點了點頭:[嗯。][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我的全名是理查德·馬,美籍華人,我祖父母是香港人……]理查德是一名情場高手,說話風趣幽默,態度積極主動。確認陳之敬也是華人后,他立刻從這一點入手,用共同的文化淵源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的態度親切卻并不過于殷勤,能讓人感覺到他對你的好感,卻又不咄咄逼人,始終把控在一個令人舒適的度上。和他聊天是愉快的,聊天內容從文化到風土,從高雅到世俗,既體現了他豐富的閱歷與學識,又巧妙地避開了那些可能會踩雷的點,充分地展示了他的個人魅力。越是和理查德聊天,陳之敬越是深刻地發現,拋開那兩分相貌上的相似,眼前這個人和斯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同樣是半醉著聊天,和斯年之間的氣氛絕對不會這么熱烈,大多數時候,都是陳之敬在說,他靜靜地聽。然后在時間的緩慢作用下,在那一、兩個觸動他內心的話題指引下,他才會開口,把潛藏心底已久的話,一點一點地說出來。斯年就像是一條安靜的河流,從表面看,你會覺得他溫順舒緩;只有潛入水底,才會發現那些湍急的暗流,以及深不見底的河床。和理查德聊天無疑是愉快的,而和斯年之間的對話,陳之敬能想起來的,卻只有苦悶與憤怒。這讓他忍不住去想象,要是斯年能像理查德這樣,發自內心的快樂起來,會是什么模樣?想到這,陳之敬突兀地搖了搖頭,一口喝光了酒,從吧臺椅上站了起來。理查德見狀連忙跟著站起來,卻被他按著肩膀摁了回去。看著那張疑惑的臉,陳之敬笑了,開口道:[認識你很高興。]說完,他拍拍理查德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酒吧。五月中旬的巴厘島正處于旱季,濕度相對較低,游客比七、八月的旺季要少一些。不過著名的燙青菜街依然熱鬧非凡,本地人和定居于此的外國人,以及少量的游客,將巴厘島最富盛名的同志聚集區塞得猶如菜市場。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如同不需要睡眠的吸血鬼,從這個酒吧游蕩到另一個酒吧,讓臨近凌晨的空氣里依然蕩漾著絲絲酒香。在路邊等車的陳之敬,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塞了八、九張小紙條,剛開始他還饒有興味的打開看看那些或直接或纏綿的情話,到后面不耐煩了就隨手往兜里一揣,等人走遠了立馬扔掉。回到酒店,洗漱完畢的陳之敬在平板電腦上設了鬧鐘。巡視的表格里有對自助早餐的評定,平時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他,想趕上酒店提供的早餐,就必須得靠鬧鐘幫忙了。一口氣設了五個鬧鐘,確保明天早上十點之前能起床后,陳之敬心平氣和地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的瞬間,他想起了那句詩的下一句——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此時此刻在國內,斯年和袁江剛剛離開打烊的廿柒,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路上,袁江覷著斯年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斯年,你以后還會來這嗎?”盯著自己的腳走得十分專注的斯年聞言,勾了勾唇角:“應該……不會了吧?!?/br>袁江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卻忍不住追問道:“為什么呢?”“為什么啊……”斯年抬頭看向人煙稀少的街道,看著稀稀拉拉如同遷徙途中掉隊的大雁般的人影,耳邊似乎響起了孤獨的悲泣。最終,斯年還是沒有回答袁江。隔天,按照原定計劃,斯年啟程飛往日本,參演日本女導演本鄉瞳自編自導的電影,。第16章順利雖然曾經對李鉞說過,自己早把所學的東西都還給了老師,這樣沒出息的話。但實際上在世界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學習的知識,以及為了學習它們而培養出來的學習能力并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儲存在記憶深處,在需要的時候它們會隨著熟悉感慢慢上浮到大腦皮層的表面,隨時可供差遣。有著這樣學識的陳之敬,雖然一開始在巴厘島白浪海岸度假酒店呆了整整一周才理清了所有事務,卻在接下來的巡視里越來越嫻熟,查看酒店往來賬務、人員變動的審核也不再吃力,平均一個酒店最多花費四天時間便能啟程前往下一家。如此高效率的工作自然也會擠占休閑娛樂的時間。除了第一天在巴厘島去GAY吧玩了一會,剩下的巡視里陳之敬最多在酒店附近溜溜彎,吹吹海風、逛逛樹林,沒事就去游泳池游幾圈,健身房揮灑一下汗水,生活可謂極其健康積極。連前兩個月接連被迫休息而養出的膘,都在這一個多月里消失不見,身材又恢復了巔峰狀態,只要一露rou,就能收獲一堆小紙條。眼看巡視即將結束,陳之敬松了口氣的同時,整個人也精神奕奕,感覺蓄積一個多月的戰意即將噴薄而出,恨不得馬上上擂臺來一場巔峰對決。就在他哼著小曲收拾行李時,陳之敏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接通后,這位白氏掌門人語氣里帶著點愧疚,在兒女喧鬧的背景音里,對陳之敬說道:“之敬,你能幫忙跑一趟日本嗎?”陳之敬皺了皺眉:“日本?可以到是可以,不過出什么事了?”陳之敏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負責東亞的劉副經理,在外面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食物中毒了,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國內和韓國的酒店他都巡視完畢,但是日本他只去了大阪,京都、東京這些地方都還沒沒去。我看了報表,除了你,其余人都沒完成行程,從距離上來說,你也是離得最近的,所以只有麻煩你了?!?/br>“……嗨,沒事,你把名單發過來吧,我馬上出發?!彪m然心里存著馬上就想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