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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來了三聲清脆的響。一聲兩聲第三聲,一共敲了三敲,不緊不慢,很有節奏。楚慎驚呼道:“里面有人!”第140章大佬的人問鬼答三聲敲擊能是什么?放在平日不過一點蚊子叫,最多是在耳邊撓癢癢。可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們身處的是什么地方?這三聲敲擊還能代表什么?是三道震雷,一道比一道響地炸在人的胸膛上,提醒著楚慎等人,這是個何等詭異莫測的地方。這洞壁里真的困了什么人?而且還在向他們求救?楚慎與燕擇互相看了一眼,兩眼相對處——暗流四匯,心意相通,兩人立刻開始行動,一個負責在墻面上敲擊回應,另一個拿著火把爬上了傾斜陡峭的巖壁,似乎想查看這縫隙在何處。他們都采取了正確行動,但沒有人得到正確答案。燕擇繼續敲擊,可沒有再得到一聲回響,楚慎四處查看,的確發現了幾處巖石縫隙,可看成分,看形狀,這縫隙的形成至少已有十多年。試問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困在縫隙里十多年,還能發得出聲響,給的了回應?就算真的有人曾被困在里頭,只怕也早就白骨累累,發聲發響的又能是什么?只能是一只困在此地的魂靈,陰靈不散,四處尋人。究竟是人是鬼,只能想法子一試。前方的路九曲十八彎,但總有一條能通到巖壁的另一端。一次不通,多走幾次便是。當然了,這也有可能是先人設下的機關,等著性急的魚兒咬了鉤,然后一網撈盡,再無剩余。吃過虧的燕擇首先提出了這個想法,然后得到了楚恪和商鏡白的贊同,這兩人一個不想節外生枝,另一個是出于骨子里的謹慎。商鏡白道:“雖然我看著像是來游山玩水,可并不是真的陪楚門主來游山玩水。能避的危險還是得避一避,不必迎頭撞上去?!?/br>李璇川還占著他的殼子在外面闖,巴不得他們死在某處。他們若葬身在這不見天日之地,只怕這千年老妖做夢都得笑出來。商鏡白話一落地,就贏得了楚恪的猛點頭。楚慎卻搖了搖頭,臉上仿佛寫滿了“不想放棄”這四個字。“你若不愿冒險,可以和楚恪一塊兒呆在這兒?!?/br>楚恪的火被這話點燃了,“為何要我留下?不是你自己說會看護他的么?”楚慎道:“我在地上看著他還不夠,難道在地下也得看著他?”說完他拍了拍楚恪的肩,“再說了,他受了傷,而你卻能動用十成內力,還怕了他不成?”那眼神像一道落葉似的飄了又轉,落在了另一個當事人——商鏡白身上。商鏡白當即笑道:“我會看好你弟弟的,放心?!?/br>這話說得倒很有意思,仿佛不是楚恪護他,而是他護著楚恪。楚慎卻似得了一句承諾,他知道這是頭狡詐多端的狐貍,可越是聰明人,越知道什么時候該共進退,什么時候該窩里反。所以他相信商鏡白,能夠看得住楚恪。他已經失了一個弟弟,不能再把這一個也弄丟了。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不遠處的前方傳來了一聲清晰無比的慘叫。楚慎與燕擇對視一眼,一齊飛奔了過去。——另一時間線——張瀾瀾一臉煞白地看著眼前人,握著火把的手直直地僵在那兒,火光卻一閃二跳,如實地反映了他驚懼不安的內心。眼前人未動,他也不動,于是寂靜混著尷尬無邊無際地灑開。那火焰尖尖越晃越快,連人的影也動得歡,跳得急,如同魔鬼的舞蹈,使天地間的一切美好都失了真。眼前的“楚慎”仍舊直勾勾地盯著他,像一頭盯著綿羊的惡狼。他眼里只有吃的,什么樣的食物都行,能填飽肚子就行。他不是十五歲后的楚恪,不是那個真正的張瀾瀾,根本是一只還未投胎的餓死鬼!張瀾瀾越看越是身上發冷,握緊了手上的火把,慢慢地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慎”也慢慢地答:“住在這兒的人?!?/br>“住了多久?”“太久了,來來回回過了多少個寒來暑往,我也記不清了?!?/br>張瀾瀾吞了一把口水,問出了一個他可能會后悔的問題。“你是不是鬼?”地下洞xue在鬧鬼,這個傳說一直都有。只是信者奉為真諦,不信者斥為胡言怪談。有些人口口聲聲說見過,也有些人堅稱沒鬼,不過是心作亂,疑成鬼。如今張瀾瀾卻不得不信,把無神論打個粉碎,把唯物主義者的身份踩在腳下,他也必須信。不為別的,就因為楚慎絕不會是眼前人,他哪怕失心瘋了都比這個餓死鬼像楚慎!“楚慎”聽了這話,居然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個疑似笑容的干巴巴的表情。“你問我是不是鬼魂?”他指著自己的臉:“你看看我,看看我這臉……我現在難道不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像一個一百歲的老孩子,炫耀著自己奪來的青春,那餓狼般的眼里第一次有了人的光芒,張瀾瀾卻感受不出丁點的喜悅。這張楚慎的臉,他看了不知多少遍,畫了不止一千次。如此熟悉而親切,只剩了模糊而詭異。從眼神到五官,從談吐到姿勢,條條樣樣都是錯的,連呼吸都是陌生。仿佛畫皮,如同精心勾勒的人像,只復制了輪廓與線條,顏色卻沒填上。于是一切空空如也,唯獨危險的氣息是滿的。還能說什么呢?難道能把楚慎拱手相讓?張瀾瀾上前一步,火把微微前傾,做出一個威脅的姿勢。“不管你是哪個山溝里蹦出來的老僵尸,你占的身子是我哥的。你把他還我,我替你誦經超度,助你往生極樂。如若不然,我的道士朋友一會兒就來,他們可沒我這么好性兒!”“楚慎”想了一會兒,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等了這么久才等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