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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查案,那就等同于作弊,那種法子得來的真相,我不會認數?!?/br>沈嘆疑道:“你要派誰跟著我?”楚慎神神秘秘地一笑:“眼下不是有個人得了空,正無處使力么?”笑完他忽發了力,袖中一掌印出,初始無風無浪,距離越遠力道越大,漸漸有風聲浪聲大雨聲,最后一掌印在亭子東南尖角上,直起一聲巨響,窸窸窣窣落了十數瓦片,碎了一地的紅漆青粉。可落下來的卻不只是殘瓦磚粉,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沈嘆眼見一人輕飄飄落在地上,好整以暇,面目含笑,不是燕擇還能是誰?楚慎卻知道這人不是燕擇,而是披著燕擇殼子的楚恪。他在這兒偷聽已有一段時間,只是運氣不好,沒有把最重要的那一段話給聽去,單單聽了楚慎給沈嘆講奪舍一事,知道他給沈嘆露了底。這人抬起頭,挺著胸脯子,孔雀似的招搖放肆、理直氣壯,一臉的“我偷聽我自豪”。楚慎也不客氣,上去直接揪了耳,被這人躲過,又一掌拍下,直接拍到了這人的大腦殼子上,頭發絲都拍亂了大半。“偷聽就罷了,偷聽還弄出聲響被我發現,足以說明你這么多年的功夫,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br>原來在這人看來,最可氣的還不是偷聽這一無恥行徑,而是偷聽了卻沒本事,弄出細微動靜被人發現一事。也因此,他數落起來毫不留情,把人面子踩了一地,踩得碎碎的才順心,楚恪咬著牙忍了半天,想動氣,最后只能弱小可憐地憋出一句話:“有別人在這兒呢,你得給小爺留幾分面子!”“這時知道面子了?誰叫你不中用,聽個墻角還被人發現?”說完楚慎也不拍了,只把楚恪的衣服整了整,指著一旁目瞪口呆的沈嘆道:“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就陪著這人去查案吧?!?/br>楚恪詫異道:“我陪他去查案?那你……那我……”那你被奪舍的事兒呢?我那藥人殼子的事兒怎么辦?楚慎假裝聽不懂他的話:“蕭慢馬上就來了,他一來老摳也會來,有這二人在,你在身邊管個什么用?”至于你的殼子,我自會想辦法去弄回來。你只要好好陪著沈嘆,一路監視和監督這人,我就放了一百個心了。他對著楚恪一番擠眉弄眼,這人就看明白了大概,于是也不和他鬧,只拉了沈嘆的小手一陣套近乎,嘴上噓寒問暖,句句鼓勵支持,對他反抗楚慎大魔王的行為表示了充分的肯定與贊揚,說到最后簡直想發個獎章、補個錦旗,最好把之前漏下的交情全補回來。至于這人失憶之前是什么身份,那和他有什么關系?能和楚慎對著干就是好樣兒的,先交了朋友再說。楚慎眼看他順桿上爬,兩眼一翻白,想的是這兩人上路有個伴,但一定鬧得雞飛狗跳。他還得派個第三人跟著他們,如此才能不生亂,不起風波,把大大小小所有事都握在手中。說起來,張瀾瀾和秦靈沖那邊又進展得怎樣了?————自從蘇逢真醒來,張瀾瀾一天兩次地往那兒跑,某天下午說了一番“不要獨處不要回頭”的話,到了晚上楚恪就不見了蹤影。秦門一眾自覺事有蹊蹺,紛紛派人尋訪,卻也不敢大張旗鼓,只能暗地搜羅,但楚恪在秦門待過一段時日,知曉這些人的尋訪法子,一路上特意避開,他們能得到的線索便十分有限。等到裴瑛根據線索,推出這人去往侯府時,已經是十日之后了。這十日里,張瀾瀾倒也不是一無所得。他把那夢里見過的圖案,也就是楚慎所說的邪教圖騰,給畫在了紙上,叫蘇逢真看了一看。蘇逢真一看大驚失色,險些連喝了一半的水都噴出來。“你說這是十五歲的楚恪被奪舍時,身上畫著的圖案?”張瀾瀾點了點頭,這同時也是李星河尸體上畫著的紋路,但這些話給蘇逢真聽,他卻聽得不是很明白,只模糊地知道個大概。倒是十五歲的楚恪被奪舍這件事,引了他高度注意,一問張瀾瀾就問了許久。如今這紋路一畫出,他看得又驚又懼,如臨大敵,面色一瞬青白,一身汗毛都樹了起來。張瀾瀾忍不住按了他的肩,“道長先別抖,這究竟是什么教派的圖騰,你說完再接著抖?!?/br>蘇逢真果然不再震顫,胸口的劇烈起伏也平了下來。“這個紋路出自李璇川的,但并非他所創,而是源自一古代教派,此紋為三條蛇相纏,上條蛇的頭咬著下條蛇的尾,頭尾相銜,三足鼎立……意為循環往復……先死而生……”張瀾瀾喃喃道:“頭尾相銜……三足鼎立?循環往復……先死而生?這是什么意思?”蘇逢真道:“三足鼎立,涉及循環的有三人,你、楚慎、楚恪,三者不可或缺。至于循環往復,先死而生,你先作為李星河死去,接著作為張瀾瀾而生,如今你不過暫時替了楚慎的位子,之后成為楚恪才是正路……”他想著想著又道:“你生為楚恪,活到十五歲死去,被人奪舍,這是’先死’……可是‘后生’是生為誰?你的魂魄在這之后又去了哪兒?”張瀾瀾疑道:“會不會是回到了我那個時代?這樣我不就又成了張瀾瀾么?”蘇逢真卻搖了搖頭:“先死而生,是同一個時代的死與生,你在這個時代死去,就一定會在這個時代重生,你還不能回去……”張瀾瀾覺得腦殼子已經開始發暈、泛疼,金星子在眼前亂冒,青煙在頭頂直躥——他最討厭的就是推理環節。生活已經如此辛苦,這群人還想弄明白一群彎彎繞,讓不讓人活了?就不能簡單點,直接把答案拋出來?他心煩又氣燥,回去就狠狠吃了一頓飯,這才稍微有了點兒興致,決定什么都不想,就這么吃吃喝喝直到某一天的到來。人生已如此艱難,何必再去為難自己的腦子?可他晚上就覺出了不好,這一頓吃得肚子撐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他還做了一場夢。夢里他不是李星河,不是張瀾瀾,他就是楚慎。不過不是現在的楚慎,而是三年前的楚慎。要說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