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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實搖頭道:“迷藥的確奈他不得,然而秦門主早在一年前,就開始在楚副門主的日常飲食里下一種奇毒,日積月累地下來,楚副門主身上的毒被這迷藥激發,自是身衰體弱,不得不倒。如此一來,即便楚副門主保住一命,也是傷重身頹,無力再起。他就能獨攬大權,再無憂慮?!?/br>秦靈沖怒道:“血口噴人!一派胡言!”這便是真的構陷污蔑,他的底氣終于上來,噴人也噴得如火山一爆。燕擇卻把目光死死地鎖在楚慎身上,仿佛想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場景。他干脆跳下來一把攬住這人的肩,直到楚慎用力咳嗽一下,他仿佛才想起這不是楚慎的殼子,這是霍閑非的殼兒。秦靈沖一聲怒吼,緊接著就要提劍砍人,裴瑛卻一把按住他,慢悠悠道:“單你一面之詞,只怕證明不了什么?!?/br>陳輕素卻微微一笑道:“裴大爺說得不錯,我們這兒還有第二位人證?!?/br>第二位人證?難道魏長老一黨還有什么漏網之魚?秦靈沖聽得一愣,卻見陳輕素把那目光投向人群,人群里像是有所呼應一般,走出來一位須發半白的大夫,那是閱微藥廬的賀霜然,算是這一派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怎么能是第二位人證?秦靈沖心中一緊,不祥的預感如云霧一般把他罩住。這位老者拄著拐杖走來,每一步都像是在他心口上狠踏一腳。賀霜然走到他跟前停下,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我在查看黃神醫留下的醫書時,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筆札,里頭寫明他替楚副門主看診問藥,時間正是一年前。這毒要下到肌理,必得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一段時間。有機會、有動機這么做的人,我想大家都明白是誰?!?/br>這老人說話就是婉轉陰毒,一句話如一道暗箭,射得秦靈沖幾乎體無完膚。宴上議論聲一波大過一波,人們的躁動之心越來越強,秦靈沖也越聽越是面色慘白,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什么一年前下的毒!分明是楚慎三年前自己中了毒!這是構陷!閱微藥廬的人,和這江不實聯合起來一塊兒污蔑他!楚慎一開始昏迷不醒,是他派的人去搶了閱微藥廬的鎮派之寶。當時他并不在意,只覺得交情斷了就斷了,這群大夫丟了辛苦煉來的靈藥又如何?讓溫采明去賠罪不就得了?反正秦門家大業大,生意有的是,不怕丟些客戶。可他萬萬沒想到,當時的毫不在意,如今竟得來如此巨大的惡果。顧飛觀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是秦門主下的毒。難道你忘了魏長老?”江不實道:“顧二爺何必袒護這小賊?魏長老根本近不得楚副門主的身,能近他身的只有這人!我若有半句假話,管叫我死后下地獄,被惡鬼日日啃食!”他賭咒發誓得極狠,那陳輕素又自袖中掏出一卷紙,走到人群前展開,“這是秦靈沖與魏長老互通往來的書信,各位一看便知!”那發仙門的門主韓靈發走上前一看,越看越是手顫,“這……這的確是秦門主的字跡……可上面寫的……”秦靈沖身上一個震顫,若非裴瑛手快一扶,這人當即就要站不穩。他抬眼看去,裴瑛依舊站在他這邊,顧飛觀卻沒言語,溫采明的目光已帶了幾分疑惑,跳得最高的崔亂也不再出聲,這場戲已愈演愈烈,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有質疑有不屑,還有的滿是仇恨。他一眼望去,上上下下,竟都是攢動的刀尖了。一個人證,兩個人證……最后還有信件作為物證!這環環相扣,一波接著一波,真是要把他置于死地么???秦靈沖內心如五臟齊焚,咬死了牙關不說話。這時他忽的聽到了一聲咳嗽。一聲有板有眼、清清亮亮的咳嗽。秦靈沖抬眼望去,薛小侯爺身旁,那個病懨懨的公子忽的站了起來。這人坐著時弱不禁風,誰都不會注意到角落里有這么一人,可他一站起來,就像把所有人的氣勢都匯聚到了自己身上。那眼一抬,目光就從身邊人掃到所有人。他上前幾步,唇角抬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似乎已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在下雁山派霍閑非,有幾句話想問問這位江主簿、陳副舵主,以及賀大夫?!?/br>第57章大佬的連續出牌霍閑非?雁山派的霍閑非?雁山派一向中立,他算是什么人物?怎么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陳輕素把這個名字在口中反復咀嚼,始終嚼不出個酸甜苦辣味兒,于是按下心思,對那霍閑非拱手一笑:“霍小兄弟若有疑難,還請宴后再敘,我們正清理門戶,實在不便解答?!?/br>楚慎微微笑道:“清理門戶?這分舵主難道不是魏浮風?他聽命的人難道不是秦少門主?我竟不知這越俎代庖之舉、以下犯上之為,也能被叫做‘清理門戶’了?!?/br>他面上微微笑,舌尖蹦出的字卻一個塞一個的辣,巴掌一樣飛滿了整個大廳,摑得陳輕素面上一白。燕擇微微仰頭,站在一個最好的角度欣賞著楚慎的表演,看著看著分一眼給楚恪,發現楚恪看得認真,面上還似笑非笑,不知是什么情緒。張瀾瀾對挾持者悄聲道:“我覺得他們是不是把我們忘了?你可以把劍放下了吧?!?/br>楚恪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但終究還是收了劍,把一只手環在他脖子上,看著像箍住脖子,其實手上沒用力,只軟軟地掛在那兒。張瀾瀾便順勢靠在他胸上,還覺得這樣舒服了點。裴瑛嘆了口氣,他終于能無所顧忌地把目光放在楚慎身上,但想來想去還是看了顧飛觀一眼,發現這人也看得十分專注。秦靈沖呢?他又驚又疑,疑的是這人屬何方勢力,為何此時出來替他說話。魏浮風按兵不動,陳輕素不說話,賀霜然卻沒顧忌,走出來就道:“你有何問,但說無妨?!?/br>楚慎嘆道:“老前輩本是德高望重的醫者,如今卻與鼠輩合謀,在此構陷秦門少主,您就不怕晚節不保,污了藥廬的百年聲名么?”賀霜然扶著白須的手微微一僵,溝壑縱橫的臉皮像被人提拉了一下,瞬間緊繃起來。“構陷一說口說無憑,秦靈沖謀害楚慎卻是鐵證如山。老朽倒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