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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荒謬,但事實勝過瞎編,楚恪坐在床上對著商鏡白笑,手里把玩著腳上的鏈子。“教主不信我也無法,反正燕擇出事與我無關,我還希望你把他的魂招來?!?/br>商鏡白聞出這話的不對味:“你希望我把他尋回來?你生前認識他?”“教主說笑了,我是海上跑生活的,哪兒能認識陸上的鳥?”“我不在說笑,可你在說謊?!?/br>商鏡白只湊上前逼近楚恪,他笑的時候平易近人,不說話便讓人覺得害怕。偏偏這人眼里也無光,像一派死水攤在那兒。楚恪覺得不對,想退,后面沒得退,想走,腳上綁著鏈子,商鏡白走得越來越近,近到不能再近才停下。停的時候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楚恪的肩,像一座山從天而降,正好壓在他的肩頭。楚恪動不了,咬了咬牙道:“我已落在你手里,不說實話還能怎樣?”商鏡白道:“你與我說話時,總是故意模仿燕擇的語氣?!?/br>他頓了一頓,嘲諷似的笑了笑:“可惜燕擇和我私下相處,從不自稱‘老子’?!?/br>楚恪皺眉道:“教主憋了這么久,不如把話都說干凈了吧?!?/br>商鏡白道:“我讓你進那屋子,是試探你身上功夫,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燕擇的劍招?!?/br>楚恪攤了攤手:“身體反應而已,我哪里真的會他的劍招?”商鏡白卻搖了搖頭:“身體反應和有意使招,我那幾個手下都不瞎,看得出?!?/br>楚恪挑了挑眉道:“教主眼明心亮,不如教教我這代表著什么?”“你會他的一道劍招,可他的劍法只教給過一個人。這個人恰好在三年前失蹤。很多人都覺得他是躲在哪里逍遙快活,可燕擇對我說,這個人已經死了,死得尸骨全無,連座墳都沒有。他做夢時常常夢到這個人,他說他這輩子唯一的虧心事,就是讓這個人死在外頭?!?/br>商鏡白看著他,在他驚愕的目光里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是楚恪……你是楚慎的親生弟弟楚恪?!?/br>第44章大佬的掉馬現場楚恪知道他有一天會被商鏡白看穿,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情勢還如此危急。說危急還是淺的。腳上綁了條鏈子,逃不脫,身上下了藥,手腳是軟的,只有眼睛和舌頭能用??赡怯惺裁从??在商鏡白這種人面前,多說等于多錯,他每句話都得萬分小心。楚恪看著商鏡白道:“就算商教主覺得我在撒謊,您這推斷也未免太武斷?!?/br>商鏡白神情不變:“武斷在何處?”楚恪高傲地揚了揚臉:“你難道不知世上有一種學法叫‘偷學’?”商鏡白道:“你是說這劍法是你偷學來的?”楚恪得意道:“教主覺得這不可能?”商鏡白眼中精光大作:“不是不可能,而是能偷學燕擇劍法的不多,學得這么好的就更少。就算你不是楚恪,你也一定是楚慎身邊的人?!?/br>楚恪順著他的話桿子爬了下去:“我曾是秦門的死士,但既已死過一回,我便與秦門再無關系。在街上去見楚慎,不過與他告個別。別完后會無期,省的心里埋根刺?!?/br>商鏡白看著他,臉上竟露出了一種近乎于欣賞的表情。這還是他進房門以來,第一次表現出冷漠與警惕以外的感情。“你很冷靜,也很小心。即便被我逼到這份上,還是決定硬扛到底,秦門的死士如果都像你一樣,那楚慎還真是暴殄天物?!?/br>言下之意就一句話——小樣兒別裝了,死士哪有你這樣的。楚恪故作苦澀地笑了笑,擺出一副落魄不得志的樣兒,心里頭卻把這小白臉剁碎了一千一萬遍。“楚副門主做事總有自己的考量,他覺得我適合當死士,那我就只能當死士。您要覺得我比死士更強些,那就讓我贊您一聲眼光好?!?/br>說完他就看了看商鏡白,想知道自己過了這關沒有。商鏡白不說話,只拍了拍他的肩,回頭繼續去吃自己的飯菜,楚恪知道他是在思考,故作悠閑地在床上等,實際上內心如火煎熬。商鏡白偏偏冷著他,嚼七咬八地把桌上的飯菜消滅了大半,楚恪覺出肚子里空空如也——他也餓了。這時碗筷碰撞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可惡,像有只手在他耳朵旁邊撓,撓著撓著就鼓起掌來,聽著更惡劣了。商鏡白終于消滅完飯菜,他抬頭看向楚恪,似已做了最終決定。楚恪沒起身,還是吊兒郎當的不著調樣,但他的身子仿佛是僵的。商鏡白看他一眼,微微笑道:“不用緊張,就算你真是楚恪,我也不可能拿你去對付楚慎?!?/br>楚恪笑道:“原來教主還是個君子?”商鏡白道:“世上本無君子,不過立了些似是而非的條條框框,把一個人框住,這人便成了君子?!?/br>他頓了一頓,把碗筷都收了收,“我不想被框住,也不會去框別人。我不拿你對付楚慎,和這些東西無關?!?/br>“那和什么東西有關?”商鏡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全身上下,楚恪立刻意識到,他現在披的是燕擇的殼。堂堂八煌教大教主,還拿一個秦門叛徒去威脅秦門副門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楚恪放下心來,不料商鏡白話鋒一轉:“我一說這話你就松了口氣,是不是說明你就是楚恪,而非什么死士?”楚恪懸著的心又提上來,面上揣出一份看似誠懇的假笑:“商教主若不信我,我也無法,反正你一句定生死,我的話是最無足輕重的?!?/br>商鏡白居然道:“誰說無足輕重?你的話在我心里一直有分量?!?/br>楚恪的笑容有些微妙:“教主又在開什么玩笑?”“不管是你楚恪還是死士,你都已為秦門死過一回,如今算是個自由身。既然無門無派,何不考慮在燕擇回來前,做做我的手下?”楚恪這回是真詫異:“你是想招攬我?”商鏡白理所當然道:“我連燕擇都能招攬,為何不能招攬你?”被誰招攬都不行,但這是個脫身的好機會,楚恪假裝沉思一番,最后把目光往那鏈子一沉,半是嫌棄半是拒絕道:“教主招攬人的方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