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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起來。一直圍觀的薛小侯爺這才知道利害,當即發聲道:“白腰李不幸犧牲,撫恤金兩千兩!拿住那霍閑非,這撫恤金再加一倍!”金子的力量是偉大的,它能把戰友變仇人,把仇人變戰友。這三人立時停了打斗,和瞬間康復的瘋子一樣,不報仇不亂撕,只一心一意朝楚慎奔。但嫌隙已生,豈能說同心就同心?三人一齊奔來,藍喉張和黃眉杜二人卻眉來眼去。絆他?絆不絆?真的絆?當然絆!不絆是傻子!二人果真伸腿一絆,孟青詞立被絆倒。他罵罵咧咧地想爬起,卻已沒了機會。楚慎一劍已勾破他的喉嚨,下一劍就刺向大喜過望的藍喉張。這一劍立要刺到藍喉張,卻又聲東擊西般一轉,在那黃眉杜的眉心一點,復又被彈回藍喉張的胸口。下一瞬,黃眉杜的眼皮成了個血洞,藍喉張的鎖骨多了一絲血線,誰能想到這病秧子的劍竟能一折再折!說變招就變招!連換氣都不帶!這二人無力再戰,楚慎當即急退,因為一直守在小侯爺身邊的戚氏兄弟又卷土重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威脅,這才是他一直不安的原因。三詞只有孟青詞出息,三惡只會坑自己人,這兩兄弟卻是真高手,以他現在這身體狀況,躲過一次也難躲下次。活不下來也得戰,因為他現在已感覺不到疼。病火從軀干蔓延到了四肢,溫度不斷升,燙居然蓋過了疼,這可不是好預兆。戚山無一繞繞到背后,人如陀螺亂旋,旋出一毒指,指尖急襲楚慎左腿“陰谷xue”。戚水無自上而下劈下,一掌劈海斷浪,劈的是楚慎肩頸、看的是他脖子上的要脈。上下前后都被封死,楚慎分明是無路可退。可他偏找出一條路,劍一戳地,人就借力彈起,卻不是直直豎豎向上彈,而是躍成一條橫線,從后面躲過了戚山無襲來的一指,從前面避開了戚水無劈下的一掌。兩人皆是一驚,這病秧子居然還能再躲?躲得還如此巧妙,竟像事先演算過一樣。躲還不夠,楚慎的身體又開始在半空急旋,旋時出一劍刺戚山無的掌心,一劍刺空,再旋,斜挑開戚山無的一掌,再刺,這次刺向戚山無的手腕。他已不把自己當做一個人,而是當做一個可以旋轉、跳躍的符號,符號不需要休息的,他更不用。雁山派的霍閑非,劍法中規中矩的代表,何時成了這般難纏的人物?戚氏兄弟越發不解,那薛小侯爺忽的竄上前來。他觀戰太久,實在按捺不住。刀劍無眼,這兩狠人若傷了他的霍郎可怎么好?還得他上去一戰,他們才懂顧忌。這人一上去,楚慎就想一劍刺去??伤鱿肫鹗裁?,半路變了招,劍鋒就換成了劍柄,一柄重重撞上去,直接把這人撞到了井邊,蘇逢真的身體旁邊。薛明骨一起來,發現身上鏈劍不翼而飛,想是剛剛被撞失了。于是他的眼落到了蘇逢真胸口上,這死人不知為何在這兒,但身上插了把匕首,正夠他用。于是他手一伸,打算下一刻就拔出匕首。楚慎這邊轉身連刺,終于刺中戚水無的掌心。對方一聲尖叫,他自己也付出了代價,胸口被戚山無點上一指,仿佛一點清油落烹鍋,把霍閑非身上的病火全點了起來,新傷舊病一起爆發,終于是挨不住了。劍被打飛,脖頸、左乳、肋下,三大xue道接連被點,脈門被扣住,他像只死狗一樣被拖到井口旁,有氣無力地看向前方。就這么敗了么?他知道自己拖著一副病軀走到這步已是奇跡,可他就是不知足,還想再走幾分。可惜走不了,可惜了霍閑非,可惜了蘇道長。那薛小侯爺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手中沒有匕首,只從地上撿起了楚慎丟了的劍。然后他一步一晃地走來,走到楚慎跟前,人就穩了。他用一根手指挑起楚慎的下巴,唇角帶出一份充滿惡意的笑。“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子還能看到你有今天?!?/br>楚慎居然笑了笑,挾著他的戚山無忽道:“小侯爺,這賊子十分古怪,先讓我廢了他武功,您再帶回府去慢慢調|教?!?/br>薛明骨微微一笑:“好?!?/br>“好”字一落地,他的手就輕拈慢拂地一揚。就這么一個動作,空氣中就閃過一道影子,戚山無覺得喉頭一涼,低頭一看。怎么是血,血從何來?戚山無瞪大眼睛看著薛明骨手上的劍,喉頭咯咯作響,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明白。捧著手掌的戚水無還未反應過來,劍已繞到他背后,從后一搗直入心窩,動作太快,血都沒來得及濺出來。還活著的幾個愣了,尖叫的尖叫,詫異的詫異。“小侯爺你做什么……”話未說完,喉頭就多一點紅,想說的字都咽了下去。薛小侯爺走到楚慎身邊時,這人慢慢地站了起來:“怎么樣?”小侯爺仰起一張煞氣翻騰的臉,笑道:“都解決了?!?/br>楚慎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微妙:“你的劍比以前快了,燕擇?!?/br>他剛剛把小侯爺踢到蘇逢真身邊,這人果然想拔出匕首做武器,可手一摸上,就碰了那符,燕擇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奪舍,那他就真成鳥人了。想完這話他就撐不住了,人向后一倒,眼看要掉到井里,燕擇立馬伸手拉住,可只是拉住,沒把人拉回來。“老子又一次救了你的命,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許撒謊?!?/br>楚慎虛弱地笑了笑:“問吧,你憋了很久吧?!?/br>燕擇咬了咬牙:“我知道你當初重傷我,是真有了殺心。但你后來,你后來是不是……曾有過一絲悔意?”楚慎笑容一收,斬釘截鐵道:“沒有?!?/br>“我要后悔,也只后悔沒把你打得更狠些,結果讓你活著走出了秦門,還投了商鏡白。你若想從我這兒聽到別的話,趁早死了這心!”燕擇嘴角猛地一搐,額頭上的青筋跟著一根根爆了出來。“在這種時候,你還敢對老子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