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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信號,天沒一會兒就飄下雨了,看天邊的涌動的烏云,只怕一會兒的雨勢更大,得抓緊時間回去。轟隆的雷聲在這五月的深山里顯得格外瀟肅滲人,天空已經暗下來了,根本分不清方向,雨也變得大了,幸好背包里裝了雨衣,不然今天就凍死在這里了,許月明心想。磕磕絆絆地走到一處山坡下,隱約聽見山體像是有響動,抬頭看去,山坡上不斷有碎石滾動下來,許月明當即大驚,這是山體滑坡的征兆!一下子愣怔在那里,不知作何反應,等到側坡大小碎石混著泥漿涌向坡下的時候,許月明跑已經快來不及了!慌亂中一只有力的手將許月明拉倒溫暖結實的懷里,就在原本許月明站得地方砸下一塊人高的巨石。許月明還沒來得及反應是誰,男人就拉著他的手往另一側山坡高處跑,狂驟的雨點打在臉上,眼睛幾乎睜不開,身后只聽得到無數樹木被摧毀的聲音,慢慢地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男人回頭看到滑坡太嚴重,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跑不掉,一個借力將許月明推上前面一個高坡的大樹旁,自己則被滾下的碎石砸中腿部,卻還是忍著傷痛,拉著許月明繼續往高處跑。終于跑到稍微高一點的山腰處,邵承陽帶著他躲避在結實的斷巖下,但是這里植被稀少,不能久留,等到山體滑坡停下來就得趕緊離開這里。等許月明緩過氣兒來,才發現眼前這人是邵承陽,幾天不見,再見居然是在這情況下。邵承陽還穿著來時的西裝加大衣,見情況暫時安全了,立即脫下大衣,把許月明的頭裹好,只露兩只漂亮的眼睛在外面,怕有碎石滑下,傷了他。許月明看著他有點尷尬,想撥開他的手,卻被邵承陽不容置疑的撥了回去。“你怎么來了?”許月明撥開點裹著的大衣喘著大氣,剛剛跑得太累,氣兒都不夠喘了,聽得邵承陽一陣心疼。“找你,”邵承陽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大衣方便他說話,見大衣浸水了,“冷嗎,暫時先不脫,萬一還有碎石滾下來,會傷了你?!?/br>許月明的心臟不可避免的被撞擊了一下,邵承陽對他的好他一直都知道,卻不知道可以在這樣情況下能孤身犯險尋他,還解下大衣護住自己頭部。巖下地方狹小,只夠兩個人勉強擠擠,上面巖塊突出正好擋了大部分的雨。雨勢漸漸變大了,邵承陽將他往自己那邊帶了帶,在外面看來就像是依偎在他懷里,許月明耳邊幾乎能感覺到邵承陽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因為離得近,許月明很快就聞到了狹小空間內彌漫的血腥味,低頭查看,果然看到某人腿上西裝褲已經被撕開了大口子,腿上的傷口外翻,鮮血還在不停的冒出來。許月明趕緊解開裹在頭上的大衣,脫下雨衣,將背包里帶的急救用品拿出來,還沒等打開急救包,邵承陽就拿過雨衣套到許月明身上,“雨太大,我的傷口不礙事的?!?/br>“這血都要止不住了,你還敢說不礙事!”許月明簡直沒見過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邵承陽也沒再阻止他,看著眼前的人為自己的傷著急,心里漲漲的,感覺這次出門值了。許月明先用碘酒將傷口消毒,拿棉球擦傷口的時候故意下手重了點想解氣,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這樣一想更生氣了。包扎好了之后,許月明將大衣蓋在邵承陽的傷口上避免淋雨,背靠著巖石休息,出神地看著眼前的雨,這幅景象落在邵承陽眼里,就像一幅水墨畫。“稍微喜歡我點好不好......”邵承陽突然看著他開口道。兩人離的很近,縱使雨聲再大,許月明也聽清了這人說了什么,根本沒辦法找借口岔開話題。“為什么,你總是刻意疏遠我的樣子,是我做得不夠好嗎?”失了血的邵承陽臉色比剛剛差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時放輕了,他的眼神里包含太多的深情。許月明慌了,明明之前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絕他,但現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他開不了口。沒等許月明開口,頭頂上傳來石頭松動的聲音,這里植被太少,雨水大很容易就發生山體滑坡。邵承陽趕緊用大衣將許月明的頭部包好,釀蹌的站起來,拉著許月明就跑。還沒開始跑,山體滑坡就發生了,滿滿的碎石迅速的滾下,邵承陽下意識地將許月明抱到自己的懷里,把他抵在石壁上,任憑碎石砸落在背上。許月明被抱在懷里什么都聽不到,只有頭頂邵承陽傳來幾聲悶哼,肯定被砸重了!許月明當即想推開他,卻不料自己被邵承陽緊緊抱在臂彎里,掙脫不開。“別怕,我沒事?!鄙鄢嘘柵略S月明亂動,落石再砸傷了他,抱得更緊了。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滑坡停止了,幸好他們躲得地方巖石夠結實,大部分的滑石都從頭頂上落下去了,也有少部分被邵承陽用身體擋住了,碎石都沒到了小腿。許月明慢慢從邵承陽懷里探出頭來,拍拍邵承陽的背,示意他可以松開手了,可是他身體卻慢慢地滑下去,跌坐在地,臉側全是血。許月明那一刻真慌了,蹲下用手捧著邵承陽的臉:“喂,邵承陽!醒醒!”邵承陽虛弱地抬手抓住許月明,睜開眼示意他不要擔心,“沒事的,寶貝,只是被砸中了,不重,真的?!甭曇舯戎案犹撊?,臉色蒼白混著鮮血更加駭人。許月明眼眶都紅了,聲音中生氣帶著哽咽:“笨蛋,干嗎啊你,逞什么能,我自己能保護自己,誰是你寶貝啊,上次你這么叫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一邊說一邊拿出繃帶將邵承陽頭上的傷口按住,還好傷口不大,先止住血再說!邵承陽知道他說的是半夜送他去醫院的那次,那時他也是急瘋了。可能真的是血過多了,邵承陽感覺自己意識有些渙散,聽到許月明的聲音都有點飄忽了。許月明見邵承陽意識有些不清醒了,天已經黑了,也不知有沒有人來救援他們,地形不熟更不能帶著重傷的邵承陽亂走,他只能選擇原地等待。將邵承陽扶好靠在石壁上,解開他的濕透的西裝,流暢的肌rou線條就那么若隱若現的包裹在白襯衫下,許月明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熱,別開視線,將他上身的衣服都脫了干凈,果然后背青青紫紫的全是淤傷,有的皮rou被劃傷了,有些地方腫的不可思議,肯定傷到骨頭了。許月明解開雨衣,將自己外套和毛衣脫下來套到邵承陽的身上,還好怕冷加了件毛衣,外套也都是寬松的,邵承陽也能穿下,自己則穿著襯衫外面套著雨衣。雖然邵承陽的大衣濕透了,但好歹還能擋點風和雨,就蓋在他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