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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時候寫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劉云的消息沒有間斷,微信的提示音一條接著一條。 -還有啊,剛剛吃中飯,他突然問我殺人要判幾年刑,把我嚇得要死,還以為是高考把他給逼瘋了。 祁飛聽到這話,心里猛縮了一下,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打字。 -你有沒有問他為什么要問這句話。 -問了。 劉云回得很快。 -他說他最近看了一本,里面主角殺了人,但是主角的朋友卻主動替主角承擔罪罰,進了監獄... -你說他最近都看了些什么,該不該把他的課外書都收起來? 祁飛盯著劉云不斷發過來的對話框,心跳越來越快。 腦子里開始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她手指一顫動,立馬重新翻到夏正行剛剛發的那段話,直接劃到最下面。 她慌亂地看著,眼睛抓到一個關鍵詞。 ‘威脅’ 看到最后一段話的時候,祁飛幾乎忘了該怎么呼吸。 ‘我已經不想再假裝不在乎你的計劃,也不想再為了這些事情不得不遠離你?!?/br> ‘如果你非得實施這個計劃,那你就進行吧,無論是誰你都可以動手,而我也做好了非得摻和進來的準備,只要你敢做,我就敢讓警察認為這些事都是我做的?!?/br> ‘這是我的威脅?!?/br> 看到最后一句話,脊椎骨傳來一陣發麻的感覺,從下而上往上爬。 祁飛騰得站起來,凳子被她踢翻,“砰”得砸在了地上。 心里的感覺先是荒誕,而后慢慢演變成后怕。 夏正行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祁飛一向知道。 心思縝密到過分,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好像跟著她學壞了。 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后悔如同潮水一般襲卷而來。 房間里灰暗的灰塵味充塞入祁飛的肺腑,她的視線落在了地上的巧克力皮屑上。 她到底...他媽的為什么要把那些事告訴夏正行? 夏正行又到底到底他媽的為什么一定要管她? 祁飛抬起腿,用力地踹在倒在地上的凳子上,鐵皮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靠啊。 祁飛蹲在地上,頭比任何一個時刻都疼。 到底為什么??? 沉鈍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當窗外的日光垂落到屋角,祁飛這才撐起發麻的身體站起來。 祁飛推門。 她現在的神情肯定非常不好,吃晚飯的時候連小豆芽都不敢和她說話。 沒有胃口,喝了幾口水就不想再吃任何東西。 祁飛也弄不清自己到底處于什么樣的心情,只知道腦子里繃著一根筋。 如果再多一股力量來拉動,那根筋就會徹底崩裂。 難受,胃里泛酸。 這種不太妙的狀態讓祁飛開始擔心這會不會是自己犯病的前兆。 黃豆顯然也看出來了祁飛的低谷情緒,坐在她身旁一聲都不敢吭。 吃完后,祁飛和小豆芽他們走去院子。 一群人沿著墻蹲成一排。 他們抬頭看向天,沒有幾顆的星星。 “祁飛?!?/br> 黃豆開口。 “難受嗎?” “還行?!?/br> 祁飛的喉嚨有些啞。 難受。 “要不要讓老李帶你去看看老師?” 黃豆口中的老師就是心理醫生。 祁飛和他曾經都去看過。 人和人的體質真得不一樣。 黃豆這個沒心沒肺的,甚至不用吃藥就能活成現在這個樂呵樣子。 祁飛吃了那么多瓶瓶罐罐的藥片,活得卻像個傻逼。 “不想去?!?/br> 祁飛叼著根棒棒糖在嘴里。 “沒有一個靠譜的?!?/br> “老李這人確實不靠譜?!?/br> 黃豆說著。 “這鐵毛公雞,上次好不容易給我們帶了點兒巧克力回來,竟然還都是過期的,差點沒把我給氣死?!?/br> 過期的巧克力。 帶著鐵銹味的過期的巧克力。 “他多久沒回來了?” 祁飛問道。 “半個月了吧?!?/br> 黃豆‘嘶’了一聲。 “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去了?!?/br> 他話剛說完,原野院外傳來車鳴聲,連帶著門口大爺高昂的叫聲。 “說了不讓你進去,你們不能進去!” “是老李嗎?” 祁飛站起身。 “應該不是,門口大爺又不會不讓老李進來?!?/br> 祁飛和黃豆往外走。 看到門口看到那輛寶馬后,祁飛就立馬轉過身往回走。 牙疼。 “祁飛!” 一句響亮的叫聲從寶馬里傳來。 江晴天從寶馬里走下來,手里拎著個粉藍色的盒子。 她經過保安大爺的時候,用力瞪了他一眼。 祁飛看在眼里,皺起眉。 本來就不怎么舒服的腦袋開始跳著疼。 江晴天把粉藍色的盒子遞到祁飛跟前。 祁飛抬起眼。 “這什么?” “不至于吧你,連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記得?” 江晴天開口。 “今天四月八日啊,是你被領到我家的日子,你生日啊?!?/br> 江晴天拿著粉藍色的盒子在祁飛眼前直晃。 “雖然現在你已經不住我們家了,但是我和我媽還是覺得應該送個生日禮物給你?!?/br> 粉色和藍色。 粘稠得混合在了一起。 腦子里緊緊繃著的那一根筋終于隨著粉藍色的晃動而斷裂開。 祁飛幾乎能聽到腦子里“啪”得一聲。 祁飛瞇起眼,接過粉藍色的盒子,直接看向江晴天。 “你是不是不來膈應我心里就不舒服?” 祁飛覺得自己的神情肯定很可怕,要不然江晴天也不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包裝帶的質感很好,被她捏在手里的時候竟然半點都不硌骨頭。 “你是不是覺得...” 祁飛走近江晴天。 “這種感覺特別好?” 祁飛往前走一步,江晴天往后退一步。 人類到底是一個非常健忘的物種。 當初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