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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無名火,看見安辰蒼白的臉,通紅的眼圈,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他心疼她。 自從沐冰出現,安辰的變化太大了,以前,她全身心的撲在工作上,每天充實快樂,從來不用擔心其他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可是沐冰出現以后,一切都變了。 她時而情緒低落,時而興奮,有時候還會盯著手機出神,像一個患得患失的弱者。 江澤語有種很無力的感覺,他垂下雙手,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抬起頭,臉上露出心疼的身軀,委屈地說:“安辰,我最見不得你受苦,因為我心疼。拋去其他不談,最起碼,我希望那個人,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伴你,哪怕只是陪伴,也不會讓你感到無助,今天是我恰巧要下樓發現了你,如果宿舍當時沒有人,你想過后果是什么嗎?” 是啊,如果沒有人,自己也許會發生什么不可預知的意外,沐冰也不在自己身邊。 “我為什么會暈倒?生了什么病嗎?”安辰沒有正面回答江澤語的問題,轉移了話題,她知道,自己還沒想清楚和沐冰的問題,她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江澤語提醒她,“林寧說你最近壓力大,情緒不穩定,就誘發了低血糖的老毛病?!?/br> 安辰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不管說什么,都沒法否定,自己這段日子的確精神高度緊張,情緒不穩定。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和沐冰的事,如果一個男人,連最起碼的陪伴都做不到,你還指望他能為你付出什么?就好像你現在生病了,他能在你床邊照顧你嗎?他的確是一個神一樣優秀的男人,但是神一樣的男人沒有時間全心全意地陪伴你?!苯瓭烧Z的一字一句都敲擊在安辰的心上,她忽然想起了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話,沐冰是個神一樣的男人,高大,萬能,觸不可及,他有很多任務,其中一個,就是為國家去死,而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不怕死的人。 安辰在心里悄悄地問:我不想要你為我去死,我只想讓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陪陪我,你能做到嗎? 如果和沐冰在一起,那她不得不面對的一個事實就是,自己要為了國家做出退步,可是,人有的時候真的還挺脆弱的,比如這個時候,她很想念沐冰的偉岸一樣的肩膀,不需要說什么,就只要緊緊地抱著自己就好了。 安全感,有時候,也許就是一個懷抱。 安辰撇了撇嘴,沒有吭聲,盯著針管出神,江澤語氣的五官揪在一起,有的時候,她倔強地就像一只只顧吭哧吭哧耕眼前這點地的老牛,明明是心疼她,為她好,但是卻又拿她沒辦法,他起身把椅子狠狠一推,從兜里掏出一堆士力架塞在安辰的手里,“給你!你也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換個主,江爺我都不伺候,上什么狗屁擇偶課,我真是有??!”說著,氣呼呼地推開診所的門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他覺得自己要被氣冒煙了。 從診所跑到宿舍樓,江澤語的氣消了一半,氣呼呼地在床上躺了一會,腦子里又想了千萬次怎么不理她,怎么冷漠她,等她來找自己以后,最終想到了她身體虛弱應該補補,于是翻開行李箱,拿出了自己準備來忘川的時候帶的壓箱底的名貴中藥,拎著袋子咚咚咚跑去女生宿舍敲門,剛才發誓再也不管她的事的誓言轉眼就忘了。 江澤語敲門的時候,曲年年正二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聽著歌看教材,今天她心情不錯,她覺得自己要走桃花運了,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導致江澤語敲了好一會門她也沒聽見。 江澤語敲了一會兒見沒人答應只好直接推開門走進去,看看宿舍里有沒有人。 宿舍門忽然開了,曲年年歪出半個身子看,一眼就看見江澤語黑著臉就進來,一時有點納悶。 “你怎么了?這臉黑的跟黑碳似的,咱可先說好啊,你要求我幫忙,可是有條件的?!鼻昴暾乱恢欢鷻C,搖頭晃腦地說。 江澤語單戀安辰這件事,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曲年年自從認識江澤語開始,沒少黑江澤語的吃的,每次為他辦事,總得敲他一竹杠,誰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呢? “老條件,你幫我把東西送去診所給安辰,幫忙照顧下她?!苯瓭烧Z把袋子嘩啦一聲放在曲年年的桌子上,曲年年瞄了一眼袋子里的東西,包裝的挺鄭重,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 “ok!一箱薯條一箱衛龍一箱超能量!” 曲年年伸出手擺了個ok的姿勢。 江澤語‘嗯’了一聲,悶著頭走了。 江澤語走了沒多久,林寧就回來拔了針,安辰想著晚上還要打針,決定干脆就在這里睡一覺,等晚上打完折再回去。 迷迷糊糊中,安辰做了個夢,夢里沐冰穿著颯爽的軍裝,手里拿著□□,在和一個自己看不清的人對戰,關鍵時刻,他的槍似乎沒有子彈了,男人舉起手里的槍,瘋狂地掃射,安辰想撲上去幫忙,卻怎么也沖不上去,沐冰就那么緩緩地倒在了自己的懷里,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安辰終于能摸到沐冰了,感覺很清晰,溫熱的,濕濕的,沐冰滿臉是血,安辰把手舉到眼前,赫然發現,沐冰渾身是血,軍裝上、紅藍相間的警徽上,都被沐冰的鮮血染遍了。 “沐冰!”安辰尖叫著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曲年年圓滾滾的臉,正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安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全是細密的冷汗,眼角,掛著兩滴冰涼的淚。 “你是不是夢到我們沐大隊長啦?嘿嘿嘿,說說唄,你們倆到哪一步了?牽牽小手,親親臉蛋,還是?”曲年年摸著下巴嘿嘿嘿地笑著,眼里泛著八卦的光。 安辰地心砰砰地跳個不停,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年年,別鬧了,我剛才做噩夢了,夢到沐冰死了,你怎么來了?” 曲年年失望地‘哦’了一聲,“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唄,江大少爺派我來的,讓我給你帶點好東西,一大袋子呢,好像好吃的!”說著,把袋子遞到安辰面前。 曲年年一屁股坐到床邊慫恿安辰:“你打開我看看唄,有什么稀罕玩意兒,江大少爺送的東西都不會差的,到時候你適當地分給我點,我們這也是革命友誼了,要知道,每天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什么都吃不到,都快把我給逼瘋了,我好想念我的辣條泡面薯片啊……”曲年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