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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正輕微搖晃著,兩腳上穿著雙黑色靴子,但是并不新,還顯的有些陳舊。男子腰間松松的別著把短刀,刀鞘用黑色的皮革制成,皮革看上去并不新,帶著皮質料子特有的粗糙感,這短刀應是用了有些年頭了。他聽到風四娘的話后才懶懶的抬起眼睛看向對方,男子的眼神亮亮的,帶著笑意,“看完那個稀奇事物了,快給我講講是什么樣子?”“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長了腿不會自己去看?!憋L四娘臉色更壞,冷冷說道。“我來這里只想看刀,可不愿跟人擠著湊熱鬧去看一個人,還是個從頭到尾都在轎子里坐著的女人?!蹦凶有ξ陌巡璞畔?。“你知道的倒多?!憋L四娘“嗤”道。“這么多人嘰嘰喳喳,想安靜的喝會兒茶可不容易?!蹦凶訃@息的搖搖頭。“倒是掃了你的興致了?!憋L四娘斜眼看向他。“我一個人的興致,可比不上大家的興致?!蹦凶幼鲃萃α送π?,一派正氣的樣子。“呸!”風四娘再板不住臉,笑著啐了聲,“莫再聽你胡言亂語了,都是些無聊的話?!?/br>“風四娘啊風四娘,咱們認識十幾年了,我都不覺的你無趣,你倒嫌棄起我無聊了!”男子狀似悲傷的撫撫自己的短刀,“還是刀好,這么多年了,可一直不厭惡我?!?/br>“它要是人,定早拋掉你另尋主人去了,跟著你這主人做什么,又沒錢又沒勢的?!?/br>哪想風四娘只當做沒看見他的表情,邊說著邊坐了下來。“那我還聽說你一直想嫁給我這個沒錢沒勢的人哩!”男子如平常般笑道,給風四娘倒了杯茶水。風四娘一聽這話,臉色一沉,但白皙的臉上也能清晰的看出慢慢變紅的跡象,“放屁!”她罵了句,“你聽哪個說的這種混賬話,喜歡我風四娘的人多的是,我怎么會看上你這個大盜?”“那就好啊,我可放心了,要是一直當做jiejie的人讓我娶了她,我還真有些害怕了?!?/br>男子定定的看了會風四娘,目光微微閃動后長長的吐了口氣,接著摸了摸胸膛,像是給自己安心似的。風四娘聞言再也坐不住,一下子跳了起來,狠狠的瞪向男子,“簫十一郎,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然后茶水也不喝了,扭頭氣沖沖的就走了。“唉,四娘,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了,你等等我??!”男子在后面哀聲嘆氣,趕忙把銅錢放在了桌面上,跟著風四娘的后面追了過去。“女人吶!”遠遠的倒是飄來這么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王憐花本是打算和風四娘一道去沈家的,左右這趟去也是為了見見那個沈太君,順便給沈家上點規矩,可不能讓那個沈家莊白白借了萬戶山莊的名頭而不付出一點代價。至于是自己去還是和旁的人同行,又不妨礙到他做事,所以也不計較這些。只是在要進入茶館的時候,王憐花看到了街角處閃過的一個人影,這個人影不僅有些熟悉,還是個多年不見的人。這可有趣了,那個人影明顯是等他看到后才閃身離開,難道還是專門等他的不成?王憐花面色不顯變化,和風四娘道別后,便向著人影的方向跟了過去。幾個起落間,在街上走著的人們有些疑惑的四處看看,怎么感覺有陣風吹過一般,可是這日頭高照的,路旁的樹木上的葉子也沒見動一下。莫不是產生錯覺了?歡聲笑語聲漸漸大了起來,王憐花在一處叫做“春月樓”的地方停下身子,樓前站著些衣著輕薄的女子,看到王憐花后都互相推搡,捂嘴偷偷笑著。“哎呀這位公子爺,瞧著可面生的很,想是第一次來吧!快請進!快請進!”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鴇走上前來,她頭上帶著朵珠花,身材胖胖的,穿著身綾羅裙子,笑得很是開心,以至于臉上的褶子更是突出。這是一處青樓,因為現下還是白日,樓里客人并不多,見到有人上門了,老鴇自然也熱情的很。“公子爺,想要哪位姑娘?我們這春月樓可是濟南出了名的好地方,樓里的姑娘各個長的……”“剛才進來一位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你可看見了?”王憐花打斷老鴇喋喋不休的話語。“濃眉大眼……公子爺找他?”老鴇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只管告訴我見沒見到?!蓖鯌z花輕描淡寫的拿起扇子搖了搖。做皮rou生意的,最會的一點就是看人眼色,這紅衣公子長的玉面朱唇,瞧這風流倜儻的,但老鴇可明白這不是那些個只虛有其表的登徒浪子,定也是有一身本事不好惹的,細細思量間老鴇便識趣的實話說了。“那位公子正在樓上,選的是樓里的流兒姑娘作陪?!?/br>王憐花“哼”了聲,這人到還瀟灑的很,也是會享受。“帶我過去?!?/br>“玉兒,你帶這位公子爺去流兒那屋子?!崩哮d朝著站在旁邊的一位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諾道,向王憐花欠欠身,往樓里二樓上去,王憐花跟在后面,腳步悠閑。叫玉兒的女子在一處門前正要敲門,卻不想門忽的自己開了,“王憐花,你怎么跑到濟南來了?”這聲音中氣十足的,倒是洪亮的緊。“你能來的了,我就不能了?”王憐花淡淡道,然后抬腳走了進去。“在大街上看到你我還以為眼睛花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可沒怎么變?!?/br>屋內的矮桌邊靠著個穿著件短褂的男子,這短褂穿的也不妥帖,還敞開著衣襟,他的眉毛又濃又挺,膚色像是經常曬著有些黑,一雙貓似的眼睛在王憐花身上轉轉,明亮極了,男子的手上提著個酒葫蘆,顧盼飛揚間,大笑著開口。“這語氣聽著到像是老朋友一樣,我可和你的關系沒那么好?!?/br>王憐花語氣漠然,往屋內望了圈,見一個綠衣女子跪坐在一把古琴后垂首調著琴弦,正要撫琴的模樣,“你還有這種雅興?”王憐花的聲音有些淡淡的嘲諷。男子只當渾然不覺,他向王憐花邀手道,“王憐花,就算你我二人不是朋友,也好歹是相識,一見面說話就帶刺,虧我還好心想著好不容易見一面,選個氣氛好些的地方?!?/br>王憐花勾起唇角,邪笑道,“你這地方選的倒好,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腦袋里面實在沒有這些花花腸子,道你白日宣yin也不為過?!?/br>“……”男子一時無語,隨即聳容,“王公子以為我和你一樣,要當個濁世佳公子嗎?”王憐花暗自撇撇嘴,這人到現在也是,明明想說的話是一個意思,用的詞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