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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越州城不久便開始下雨,辛沐便沒有急著趕路,就近找了家客棧暫且落腳。一路上父子二人十分默契地對容華避而不談,仿佛這個世界上不曾出現過容華這樣一個人,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這個世上,隨意地到處流浪。但這只是表面,其實的確是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比如今夜,他和二郎都無法入睡。辛沐勉強自己閉上眼睛,陷入絕對的黑暗之中,辛沐卻清晰地看見了穿著一黑一白衣裳的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他仔細地辨認之后,發現那兩個人都是自己。辛沐微微有些驚詫。他們就站在辛沐在越州的家的門口,淋著雨互相看著,輕聲說著什么。白衣人面色凝重,對黑衣人道:“你這樣真的好么?又一次一聲不吭地離開,你在想什么?”黑衣人皺著眉,道:“我只是需要時間,想清楚罷了?!?/br>白衣人搖頭道:“若只是需要時間想清楚,你大可以告訴他的。你又想逃吧?像是六年前一樣?!?/br>黑衣人緊緊抿著唇,并不作答。白衣人苦笑了幾聲,道:“再次逃走,你就能安心了嗎?你自己想,這六年來,你安心過嗎?若是你還想繼續這樣下去,我也無話可說?!?/br>黑衣人漸漸有些焦躁了,快速地回答道:“我現在很亂,我真的需要想清楚?!?/br>“真的嗎?”白衣人輕輕笑了,又說,“你仔細看看你的心,其實你早就想清楚了?!?/br>黑衣人突然怔住,與此同時,辛沐也怔住了。好久之后,白衣人轉過頭來,看著在不遠處站定的辛沐,而后笑而不語地離開了,黑衣人埋著頭想了想,很快也跟了上去,辛沐想喊住他們,問他們究竟在說什么,可辛沐根本跟不上他們的腳步,很快,那兩人便消失在了蒙蒙的雨霧之中。辛沐一急,想要高喊一聲,卻猛然被驚醒了過來。最后的喊聲壓在了辛沐的喉嚨里,他睜開雙眼,從那讓人焦躁的夢中醒來。窗外的雨已經小了,空氣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秋初的燥熱,風帶著有些讓人皮膚發麻的涼意。而辛沐卻覺得心里像是有火在燒著,著急得要命。“爹,你醒了啊……天還沒有亮呢……”二郎揉著眼睛醒來,人還有些不清醒。辛沐快速下床,突然開始穿衣裳,一邊穿一邊說:“我的棋譜落下了,我怕遭了賊?!?/br>二郎昏昏沉沉的,僵硬地跟著穿衣裳,問道:“哦……我們回去拿嗎?”辛沐搖搖頭,道:“不,我們回去,確認一下宅子是不是安全?!?/br>二郎醞釀了一會兒,睜開眼看著辛沐,完全清醒了。*容華感覺自己只在這房檐下站了一瞬,但遠處傳來的雞鳴聲卻在提醒著天已經快要亮了。容華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一具雕塑,他屏蔽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感知,他聽不到風聲,雷雨聲,雞鳴聲,不管多響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但偏偏從很遠距離傳來的馬蹄聲,以及馬車車輪碾過泥濘石板路的吱嘎聲,他聽得清清楚楚。那馬車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向這個方向駛來,每一個聲響都像是踏在容華的買脈搏上,他猛然回過頭,用通紅的眼看著那馬車。心里那一把火,終于在又燃了起來。容華的謊言越來越亮,他朝著那馬車跑了幾步,而后又很快站住,他想要上前,卻又擔心這是再一次的失望。很快,馬車的車簾掀開,有個腦袋露了出來。容華一看到那小家伙的臉,只感覺臉上一涼,他以為是自己哭了,生怕在孩子面前丟臉,慌忙去抹,卻發現那只是雨水。他紅了眼睛,卻沒有哭。在此刻,僅僅眼淚是無法詮釋容華那復雜心緒的。那是絕處逢生的激動,柳暗花明的驚喜,苦盡甘來的歡欣。容華只覺得,讓他能再見辛沐,怎么感謝上蒼都不為過。“殿下!”二郎大喊了一聲,見容華站在雨里,急得一下臉都皺起了來,他慌慌張張地跳下馬車,朝著容華飛快地跑了過來,一下撲到了容華的懷里,容華狠狠抱住他,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二郎道:“快別站在這里,你還沒有完全好呢?!?/br>容華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急忙給二郎遮雨,而后朝著馬車的方向看了過去。“我爹在呢,你先去屋檐下躲著?!?/br>容華點點頭,將二郎給抱起來到了屋檐下躲雨,而后他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馬車漸漸向他駛來。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辛沐從馬車上下來,容華便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他看著自己的夢中情人,于是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了起來。“你、你沒有走?”容華僵硬地問。辛沐搖搖頭,可容華并沒有理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卻恍惚覺得辛沐好像在對他笑。容華這下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辛沐也沒有解釋,很快拿出鑰匙將門打開,而后牽起二郎的手往院中走,容華僵在原地,不知道應不應該是跟上。走了幾步,辛沐回過了頭,他看著容華,輕聲道:“愣著做什么?進來?!?/br>容華又清楚地看到了辛沐的笑,他真的覺得是自己在做夢。但這個夢這樣美妙,容華寧愿不要醒來,他很快走上去,跟著辛沐的腳步。辛沐將容華帶到了客房,而后又找了干凈的棉布遞給容華,容華看辛沐看得入了神,被二郎用手肘撞了下,才知道接過棉布。辛沐轉身忙活了一陣,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容華繼續盯著辛沐,拿棉布胡亂給二郎擦臉,因為一門心思都在想要給辛沐說什么,手里的動作也亂七八糟,二郎委屈地覺得,自己的五官都快要給他擦得移了位。小家伙很想要抱怨,但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刻對容華來說十分重要,因此憋著一口氣,鼓著臉沒有吭聲。容華總算是將二郎的臉給欺負夠,這才用棉布繼續給自己擦臉,可還沒等他想好應該說什么時,辛沐便開口了。“我和二郎要去臨洲,北林先生召開了棋友會,新出了棋局,我想去試試?!毙零逭f話時語調依然很平,聽不出什么情緒,“最多一月,我們便回來?!?/br>容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轉頭看了看二郎,二郎趕緊沖他點頭。容華再次轉動他僵硬的脖子,回過頭來的時候,辛沐已經轉身面向了他,而后,辛沐遞了個東西過來,容華趕緊伸手去接。“好好看著家,別弄丟了我的棋譜?!?/br>容華的腦子依然沒能轉過彎來,他茫然地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東西。一串鑰匙,辛沐家的鑰匙。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