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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五輛馬車,距離越州的邊界,只有六十多里地了。天剛剛蒙蒙亮,馬車停下。“先下車吧,我找個了客棧,我們先休息一下,晚上再繼續趕路?!敝琳嫦认铝笋R車,掀開門簾讓辛沐下來。辛沐一直迷迷糊糊,好久之后才反應過來,他已經離開了,比他想象之中要容易得多。他抓著至真的手下了車,至真立刻便覺得辛沐的手涼得有些過分。至真急忙給辛沐披上一件大氅,領著辛沐進了客棧房間。辛沐實在是受不得折騰,這一夜怕是把他的精力都給耗盡了,至真慌慌張張地讓辛沐躺在床上睡下,出錢請了個客棧的婢女在門口候著,自己則拿著應心遠的藥方出去抓藥。辛沐昏昏沉沉地睡著,又開始做噩夢,他看見一灘血,一個手掌大小的孩子躺在那一灘血里。辛沐只要看著便心口發疼,可他又不能移開目光,他就那么看著,任由夢魘將他纏住,陷入在這充滿了血腥味的夢中。至真回來便發現辛沐有些不對勁。睡夢中的辛沐緊緊地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他滿頭都是汗,但一直在打冷顫,這些天好不容易養好了些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慘白。想來是昨晚顛簸趕路,辛沐的身子撐不住。至真慌忙大喊一聲,讓那婢女趕緊去打些熱水,然后再去熬藥。婢女聽話地打來熱水拿走了藥包。“辛沐,你可是能聽見我的聲音?”至真一面小聲說著,一面拿熱毛巾給辛沐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辛沐隱隱約約能聽到至真的聲音,但他就是說不出話來。至真守了一會兒,婢女就帶著大夫來了,這大夫不過是名尋常的村醫,聽說辛沐是昭月人之后,便不敢給辛沐隨便用藥,只拿了些外敷的草藥,說是可以退燒。至真無可奈何,只能將應心遠的那副藥小心地喂給辛沐喝,辛沐喝下藥之后仍舊在睡,仍舊在發燒,看上去相當憔悴。如此便是整整兩天,喝了應心遠的藥,辛沐的病情雖然沒有惡化,但好轉很慢,一直處于半昏迷的狀態,至真守了辛沐許久,直到第二天的夜里,辛沐才短暫地清醒了片刻。至真雙眼一亮,急忙抱住辛沐,抱歉的話立刻脫口而出:“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辛沐,你可好些了?”辛沐朝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怎么會怨你,是我自己……我以前犯傻,把我自己的身子……糟蹋壞了……”說完這話,辛沐便又體力不支。“你快別說了,先休息?!敝琳嫖孀⌒零宓难劬?,強行讓他睡覺。辛沐乖巧地點頭,閉上眼睛假寐,不讓至真擔心。至真忍不住開始落淚,他還沒能成功地帶辛沐逃走,就弄成了這樣。若不是他腦子發熱把辛沐帶出來,辛沐也不至于突然又出事。這個破敗的小鎮,沒有好的大夫,也沒有好的藥材,拖久了把辛沐的身子拖垮了怎么辦?他突然想,再這樣下去,怕不是只有回越國公府去,求容華幫忙。可他帶辛沐回去,辛沐會恨他吧?而且容華也不會再信任他,越國公府以后便再也沒有他的位置。想到此處,至真的眼淚便流得止不住,他不想讓辛沐知道,就用力捂著嘴,沒有出一點聲音。此刻夜色濃重,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越國公府卻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在這一片燭火之中,容華如同一座磐石一般坐著。他就坐在辛沐的床上,手中拿著辛沐的一件外衫,他神情嚴峻,嘴角緊緊抿著,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座不會動彈雕像。在辛沐離開的第二天早晨,容華就接到了消息。彼時他將李成碧送至昭山腳下,剛剛踏上折返之路,越國公府的侍衛便疾馳而至。那侍衛神色慌張,容華心里立刻便一緊,勒住馬繩,忙問道:“可是辛沐有事?!”侍衛立刻行了一禮,慌張道:“啟稟國公爺,昨日夜里,至真公子去了一趟弘毅院,帶走了辛沐公子,如今整個越國公府都找不到他們二人!小人出發之前已安排人四下去尋,但到目前為止都未曾收到任何消息,辛沐公子,不見了!”容華只覺得腦子里轟得一聲,他眼前發花,差點沒直接跌下馬去。鎮定了片刻之后,容華狠狠地一揚馬鞭,駕著那駿馬便絕塵而去。可惜的是,無論容華怎么快,他趕回來的時候,面對的也是冰冷的墻,辛沐絲毫沒有留戀地走了,除了手上那條取不下來的手鏈,他什么都沒有帶走。在此之前,容華從未給體會過這樣的絕望和無力,在他發現他對辛沐的感情越來越深,已經無法控制的時候,辛沐卻在逃離他。容華腳步緩慢地在這間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坐在了辛沐的床上,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在悲傷之余,他的心中漸漸又升騰起了憤怒。暴怒之下的容華已經沒有了什么理智,他只想把辛沐給找回來,然后關起來,真正地將他鎖住,再也不許辛沐離開。只要辛沐人在自己的身邊,容華就不會那么痛苦。哪怕他真的不愛自己呢?那又如何,容華無法放手。他靜靜地坐在這床上,雙手越拽越緊,外面守著的侍衛和奴婢見他這副模樣,便都不敢上前來。“來人?!比萑A的聲音異常低沉,就像是喉嚨被刀割過一樣,莫名讓人膽寒,門口的越國公府侍衛長聞聲,戰戰兢兢地進了屋。他瞧見容華散發著一身滲人的寒氣,雙眼血紅,他有些不安,立刻低下頭。容華陰沉沉地看著侍衛長,咬牙切齒地開口道:“越國公府的侍衛隊全部出去,往東面去尋人,再通知西營、北營、南營的校尉,各自從西北南方向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F在就去找,哪怕把整個越州給我翻個面,也要把他給找回來!”侍衛長萬萬沒有想到容華會對辛沐這般重視,居然要出動三個營去找一個人。侍衛長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敢,不管怎么說,辛沐和至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是最大的責任人,如果容華要拿他發作,他就麻煩了,因此他沒敢多言,立刻便走。“等一下?!比萑A突然出聲,叫住了那侍衛長,接著說,“去藥房把辛沐往日吃的那張方子拿著,然后挨家挨戶地去問,所有的藥鋪都去看一遍?!?/br>“屬下遵命!”侍衛長應了,倒退著離開,出門的片刻,侍衛長稍稍回頭瞧了一眼,只見容華身上那股陰冷和暴戾越發滲人。如此,容華便在這里坐了整整三日,他幾乎沒有進食和飲水,而是閉著眼睛,就這樣一直坐著。辛沐不在身邊,容華的暴躁便越發無法抑制。終于,第三日,南營一名斥候回府通報,在一個叫做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