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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問,但他心里明白這不可能。“沒有?!眲P恩右手握著酒杯,神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出少見的迷惘,煙灰色的雙眼沉淀著回憶的重量,“就在我們以為小組會被解散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任務,是去摧毀一個恐怖組織的地下生化武器研究室,我、艾斯、梅琳達,每個人的任務都被細致地分配好,我們當時只覺得奇怪,但也沒想太多,只覺得這樣任務還輕松點兒,因為平時接到任務我們都是小組內部設計行動方案和人員分配?!?/br>凱恩說道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們那時候都太天真了?!?/br>萊爾知道凱恩接下來要說的或許就是他跟艾斯痛苦的根源,默默地握住凱恩的左手,凱恩反握住他的手拉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個地下生化武器研究室已經被廢棄,根本沒人,我和艾斯很容易就在各個指定的地方放上了定時炸彈,最后只需要梅琳達去拿到毒氣樣品,任務就完成了。毒氣樣品在二號實驗室,梅琳達獨自去拿,我和艾斯在實驗室外等她,我們本以為這次任務會大功告成,結果不過一分鐘時間,實驗室突然關閉,一股淡綠色的氣體充滿實驗室,梅琳達站在實驗室玻璃墻旁邊,跟我們只隔了一堵玻璃墻,她流著淚跟艾斯揮了揮手,然后她的頭發開始脫落,皮膚像是被硫酸腐蝕一樣慢慢燒毀,幾分鐘時間,她整個人都變得血rou模糊,但她那時候還沒死,足足過了半小時,她才斷了呼吸?!眲P恩頓了頓,“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半小時?!?/br>“娃娃臉當時一定快瘋了?!?/br>“你無法想象他當時的樣子?!?/br>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受盡折磨而死,艾斯的痛苦又豈是別人能夠想象的。“梅琳達死后,我看到她握在右手的藥瓶,不是什么標著編號的毒氣藥瓶,而是一瓶普通的維生素B12,我猜她是意識到了哪里不對才會立刻關上實驗室的門,救了我跟艾斯的命?!?/br>萊爾在心里默默感謝這個勇敢的女人,意識到了危險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選擇完全放棄自己拯救同伴,梅琳達是個傻到家的女人,也是個真正了不起的女人。“艾斯悲傷過度,沒察覺到什么,但我覺得不正常,和艾斯逃出研究室之后,我們沒有回特別行動部隊,而是躲進了一個毒幫的老巢,讓特別行動部隊誤以為我們都已經死在那間實驗室里?!?/br>萊爾直覺敏銳,一個想法闖入腦海,他脫口而出:“這一切都是特別行動部隊設計的?”凱恩平靜地說:“我們在半年之后才知道,那個廢棄的生化武器研究室并不是哪個恐怖組織的,它屬于阿瓦納政`府,而那次任務本來就是針對我們三個的清除任務?!?/br>梅琳達到底做了什么才會在內部審核的時候無法通過?你們后來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是誰嗎?報仇了嗎?萊爾有很多問題,但最終什么都沒問。凱恩一聲不吭地喝著酒,握著酒杯的手指根根發白,萊爾空著的那只手覆上凱恩拽著他的手,把凱恩寬大有力的手掌包在中間。一夕之間失去隊友和信仰,被一直效命的組織背叛,從保護星球安全的戰士變成需要躲躲藏藏才能活命的老鼠,萊爾很難想象那是什么感覺,但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他心疼凱恩,更慶幸經歷一切黑暗的凱恩最終變得像現在這樣溫柔強大。***艾斯跟文森特約在一家酒店見面,文森特帶來了他特地準備的血液分析報告、血樣和簡單的分析器材。“做過細胞凋亡檢測嗎?”艾斯一邊看報告一邊隨口問。文森特推給他一張折線圖繪制的表格:“用不同的方法做了三遍,結果雷同?!?/br>文森特迅速掃了一眼折線圖,問:“有不同時期的血樣嗎?”“有四份血液分析報告,時間分別是一年前,兩個月前,兩個星期前和幾天前的?!?/br>“我看看?!?/br>文森特對艾斯佩服不已,不愧是特別行動部隊出來的醫生,光是這份鎮定自若的氣度就足以令人膜拜了,要知道,這些血液分析報告里的隨便一組數據拿出來都能讓一個普通醫生大驚失色。***艾斯走出酒店的時候,艾德伍斯正靠在酒店門外的墻上等他,斯文講究的毒販子自從做了人人厭惡的死條子之后,風度氣度也一并丟了個干凈,穿著件半舊的夾克就毫無形象地靠在墻上抽煙。“你倒是入戲?!卑闺S手拿走艾德伍斯手中的煙,放進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不過警`察可抽不起這種煙?!?/br>艾德伍斯重新拿出支煙,湊到艾斯跟前,猛吸了一口點燃,含糊地說:“我不酗酒、不嫖`娼,沒有女朋友,唯一的□□還是隊友,有點積蓄有什么說不過去的?”“總之你還是小心點,彼得的眼睛毒得很?!?/br>“不說這個了,萊爾的情況怎么樣?”艾斯眼里浮現出興味的意味:“美人的情況……相當有趣,要不是因為現在被艾普拉的身份絆住,我一定留在奧瑪好好解開美人身上的謎題?!?/br>***文森特回去之后立刻被萊爾叫過去。“娃娃臉跟你說什么?”文森特苦著臉:“他什么也沒說,只帶走了我的一份血檢報告?!?/br>萊爾挑眉:“一個字都沒說?”文森特肯定地點頭:“除了廢話,他一個字沒說?!?/br>萊爾有些失望,但并不太意外,重重地靠到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仰頭看似隨意地問文森特:“既然娃娃臉一個字沒說,那你就說說你自己的看法?!?/br>文森特抓抓頭發,尷尬又苦惱地說:“你的身體變化混亂且無序,又微妙地維持在一定的幅度內,我甚至很難判斷這種變化是好還是不好,我覺得……”文森特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你可能是得了某種病,某種從來沒有人得過的病?!?/br>“這么說,我還能為阿瓦納醫學事業做出莫大的貢獻?!比R爾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文森特聽出來萊爾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至少并不是十分滿意,事實上,萊爾的身體檢測是他從醫這么多年遇到過的最大一個難題,他沮喪地對萊爾說道:“對不起,萊爾,我能力實在有限,讓你失望了?!?/br>萊爾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這不怪你,也不是能力的問題?!比R爾努力斟酌著說辭:“我想,這大概跟眼界跟格局有關?!?/br>這是在變相地說他沒見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