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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達所害,這樣名正言順的政變理由,甚至答應他可以出兵襄助他奪取政權。這才一拍即合放了他,否則江妙云不可能憑一己之力,躲過重重護衛將他救出去。 她總算是領略到這個男人是多么的老謀深算,莫怪他年紀輕輕就能登上相位。原來他早已運籌帷幄,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害她白擔心一場。 她氣的直打他,“你太壞了,害我白擔心一場!” 他將她擁在懷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大手摸摸她的頭,“娘子,為夫很感動,你竟拼了命來救我?!?/br> 她仰頭,見他目光深情,似能將人溺斃在這一腔柔情之中。 她微微瞥過眼,哼了一聲,“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原諒你?!闭f著又照著他的手臂掐下去。 他痛的齜牙咧嘴,還不忘讓她打罵個過癮,天知道這錦衣之下,被她掐了多少淤青,這事若是傳出去,他懼內的名頭是跑不掉的。 這些自是讓人愉悅的夫妻小情趣,不過眼下無論如何也繞不開棘手的爛攤子,他要如何力挽狂瀾避免這場戰爭。 *** 太后自顧珩離朝之后,瞬間揚眉吐氣,皇帝近乎傀儡。她自信五萬精兵,打他個小小西狄綽綽有余,他日得勝歸朝之日,就是她重回巔峰之時。 只是太后這好大喜功的舉動猶如牽一發而動全身,立刻引得民間人心惶惶,百姓開始囤積糧食物資,短短時日,京畿物價翻了數倍,偷盜搶奪事件也明顯增加。深宮之中的太后對這些動蕩充耳不聞,一心只想控制整個朝廷。 而皇帝本就性情懦弱,常年活在太后的控制之下,如今更是自暴自棄,成天縱情聲色飲酒作樂,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這一日方醫官像往常一樣去給皇帝請平安脈,只是偷偷換了個隨從,那人便是孟義。 他的失憶癥已被神醫孫仲離治好,從前的所有事情他全部記了起來。方醫官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怕將來東窗事發罪責更重,借著請脈的機會,兩人將清露殿麗妃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皇帝大為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茲事體大,他不會僅憑兩人三言兩語便輕信。他不是沒腦子,他不動聲色的經過多方暗中調查,終于確認自己是麗妃之子,太后殺母奪子,可謂罪大惡極。 皇帝捏緊了雙拳,從來沒有這樣怒火中燒過。 他從小到大一直活在太后的控制下,她專治跋扈,所有的一切都要干涉,大到國家大事,小到他穿衣吃飯,無所不管。他念在是自己母親的份上,孝順有加,一直對她隱忍,事事如她愿意。 可到頭來他卻是孝敬了一個殺母仇人! 若非知曉了真相,他還敬她愛她容忍她,甚至生出了她若想稱帝也便隨了她心的想法。 多么可笑! 若非知曉了真相,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顏面去見他那素昧謀面卻枉死的親娘! 此仇若不報,他就不配為人。窩囊了半輩子,也該血性一回了! *** 鳳儀殿,太后剛起身,正坐在妝臺前梳妝打扮,為她梳頭的宮女小心翼翼的,生怕扯下一根頭發就被處罰。饒是她手法輕柔有加,太后還是“嘶”的皺了皺眉頭,宮女立刻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太后起床氣頗大,抓起那把象牙梳狠狠的朝著那宮女砸下去,宮女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其他人也都低垂著頭。 正在這時,有宮人進來通報說皇上來了。太后這才收斂了下氣性,低斥:“下去?!?/br> 皇帝走進來,迎面見到那個被砸的額頭流血的宮女,心里對太后的恨意更添了幾分,一點小事就把宮人弄得頭破血流,實在沒人性。 他斂了斂神色,進到太后面前已神色如常。 “兒臣參見母后,長樂無極!” 太后站了起來,笑著說:“皇上有心了,這么早就來給哀家請安?!?/br> 皇帝上前去讓她搭著自己的手臂,陪著笑:“兒臣是想著再過倆月就是母后的壽誕,朕想親自給母后cao持以盡孝心,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聽他這么說自然開心的合不攏嘴,輕拍他的手,說:“皇上有心,這是再好不過了?!?/br> 兩人閑閑的說了一會兒話,宮人端著參湯上來,皇帝說:“讓朕來吧?!?/br> 太后看著如此孝順的皇帝自然心情舒暢,笑著說:“皇上是有什么事要說嗎?” 皇帝攪動著手中的參湯,故作為難的笑了笑,“是有樁事要求母后開尊口?!?/br> “說吧,你我母子還有什么不能說的?!?/br> 皇帝聽著母子這兩字,心中如針扎,強忍著不適,嘿嘿笑著說:“朕看母后身邊梳頭的宮女挺機靈的,想著……不知母后愿不愿意割愛?!?/br> 太后愣了一下,調侃道:“皇上怪會憐香惜玉的,既然都開了口,哀家哪有不允的?!?/br> “多謝母后!” 皇帝高興的舀起一勺參湯喂上去,太后不疑有他張嘴喝了下去,直到一碗喝的一滴不剩。 太后一早上被皇帝哄的心情極好,說:“皇上陪哀家一塊兒用早膳吧?!?/br> 自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皇帝吃了幾口菜,擱下筷子,說:“朕還有一事要請教母后?!?/br> “說吧?!?/br> “母后可知先帝麗妃是怎么死的?” 太后差點被一口粥噎住,轉頭見皇帝面容正經,再無半點嬉笑。 她重重的拍下筷子,道:“都先下去,把門關上?!?/br> 等到偌大的殿中只剩兩人,太后似笑非笑的說:“皇上是聽了什么妖言惑眾的讒言?看來皇上身邊的人該換了?!?/br> 皇帝對她心里還是發憷,可一想到殺母仇恨,瞬間又有了勇氣,“讒言?朕身邊的人哪個不是您的耳目?” 太后沒料到皇帝會頂撞她,瞬間哈哈笑了一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看來皇上是真長大了,不需要我這個老太婆了?!?/br> 皇帝言辭激烈:“朕只問您一句,朕是不是麗妃所生,您是不是殺了麗妃!” 太后怒不可遏,揚起手一巴掌甩了上去,甩的皇帝騰的跳了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質疑哀家,你這皇帝想當就給我安分守己,若當膩了哀家隨時能廢了你!”太后對著皇帝咄咄逼人,皇帝捂著臉步步后退。 太后尤不解恨,正要破口教訓皇帝,忽然胸中一陣熱量上涌,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你……”她指著皇帝說不出話來。 見她吐血,皇帝再也不怕她,甚至閑閑的坐了下來,說:“您接著罵,一會兒就該去見先帝了?!?/br> “你……竟敢毒害哀家!”煜軒 皇帝睥睨著她痛苦的模樣,心情大快,輕輕轉著手指上一枚嵌寶戒指,在她面前蹲下,說:“沒想到這戒指能藏毒液吧?” “你竟這樣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