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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何事?” “請坐?!壁w君芙并未起身,只是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又抬頭使了個眼色,婢女便走了出去, 畫舫內登時只剩下她倆。 兩側的簾子低垂著, 顯得有些昏暗,一絲湖景都看不到, 桌上擺著幾碟小菜, 一只酒壺,兩只酒盅。 這怕是一場鴻門宴,江妙云不動聲色, 在她旁邊坐下。 趙君芙打量了她幾眼,說:“你這身衣裳倒是好看,是眼下最時興的料子紋樣,宮里好些娘娘都穿不起?!?/br> “郡主過獎?!苯钤撇欢嘌?,就看她到底想說些什么。 趙君芙又道:“聽說顧相公要娶你為妻, 想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襯的這衣裳更好看了?!?/br> 江妙云淡淡一笑:“郡主消息真靈通,到時候還請郡主來喝杯喜酒?!?/br> 趙君芙沒想到她絲毫不掩飾,不禁有些錯愕,再看她那副淡然如菊的神態,她心里就來氣,感覺她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在不屑一顧的嘲諷她。 她暗暗捏了捏拳頭,極力克制了心中的妒忌,看了眼桌上酒菜,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她面前,一杯拿在手中,站起身說:“那便恭喜你了?!?/br> 正在這時,湖面像是起了風浪,猛烈搖晃了起來,趙君芙不得不放下酒杯,扶著桌子坐下來,頭發上一支發簪順勢滑落了下來,散落下一綹長發,她只得彎下腰去撿簪子,將頭發重新挽了上去。 她整了整衣衫,舒口氣,見江妙云坐著不動,又看了看面前那杯酒,重新端起來,笑笑說:“恭喜你?!?/br> 說著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說:“我今天找你來,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可能有些誤會,我不該聽信小人之言去坊間亂造謠,這杯酒算我賠罪?!?/br> 說著,她又兀自飲下一杯。轉頭見江妙云還是沒動杯,似是自嘲的笑了下,“白鄉君是不愿意原諒我?還是怕我在酒里下藥?” 如果說是曾經,可能就心軟原諒她了,可是在知道她是那種蛇蝎心腸之后,她是不會相信她這種把戲的。 江妙云喝下那杯酒,不為別的,只想看她把戲演盡,看看她是不是壞到無藥可救。 見她喝下酒,趙君芙似乎松了一口氣,看著她似笑非笑,“其實我一直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讓他不顧身份要娶你做正妻,甚至江氏還甘心認你做義女?!?/br> 江妙云開始反擊:“郡主是喜歡他,所以才看不慣我吧。說來我也有不明白之處,您與故去的夫人交好,曾經還有太后賜婚,您就沒憎恨過江氏?” 趙君芙沒想到她說出這話來,愣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閃爍其詞:“我和妙云是閨蜜,不會為這事反目?!?/br> 江妙云輕哼一聲,步步緊逼,“郡主真的把江妙云當成閨蜜了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趙君芙警覺的瞪著她。 她扯了扯唇角,譏諷道:“若是真閨蜜,為何你送她的送子觀音里頭塞滿了麝香?” 趙君芙愣了半晌,呵呵冷笑了一聲:“你知道的可真不少?!?/br>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江妙云的死,與你脫不開干系吧!” 趙君芙忽而哈哈大笑,撫掌道:“你還真是個有頭腦的女人,至少比江妙云聰明,是我低估你了?!彼酒鹕韥?,走到她背后,俯下身來在她耳旁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江妙云就是我殺的。那么多的麝香都沒讓她絕育,她懷了身孕居然喜滋滋的第一個跑來告訴我,說要給顧珩一個驚喜,還讓我幫她想法子制造驚喜。你說她是不是蠢,是她搶了我的所愛,顧珩為她抗旨讓我淪為笑柄,我怎么可能不很她,怎么可能真的與她交好!” 說到這里,她的五官有些扭曲,甚至咬牙切齒:“我恨她臉上那種甜蜜的笑容!”她捏緊了雙拳,陷入了回憶:“我以給她滋補為由,買通廚房給她燉了老鴨湯,其實那根本不是老鴨,是鵝rou,我特地叫人以假亂真填在鴨皮里做的,后來她又吃了我送的柿子,你學醫的應該知道鵝rou與柿子相克,可惜那個傻女人至死還以為我是她的好朋友?!闭f完,她哈哈大笑起來。 想不到她這樣歹毒,難怪怎么查也查不出死因,她竟然想到這種法子殺人于無形。 江妙云道:“她當你是閨蜜,你卻害她性命,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趙君芙停了大笑,卻譏笑的看向她,“剛還夸你聰明,其實不過如此,你以為上了我這船,你還有活著出去的機會嗎?” “哦,是嗎?” “你還挺淡定,但是我要告訴你,不出一炷香時間,你會跪在我腳下凄慘的求我!”趙君芙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她,“你比她還可恨,你什么都不如我,可他對你的寵愛似乎超過了江妙云!” 一想到這里趙君芙就氣的火冒三丈,但是轉眼一想這個討厭的女人很快要死了,便又笑著說:“實話告訴你吧,剛剛你喝下的是深宮鴆酒,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不出一炷香時間,你就會七竅流血,腸穿肚爛,死狀極其凄慘,到時候把你往湖里一扔,就說是失足落水溺亡?!?/br> “是嗎?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松陽郡主?!苯钤茽N然一笑,迎上她的目光,“你那轉心壺,倒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我沒揭穿你,趁你撿簪子的時候我與你調換了酒杯,我在賭你沒那么惡毒,可是你還是讓我看到了你的無藥可救?!?/br> 趙君芙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酒壺,傻眼的倒退了兩步,而后提起酒壺扔掉壺蓋瘋狂的朝著她撲過去,“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你也別想活著!” 兩人扭打起來,船身晃動,在另一條船上的顧珩見此情景立刻跳上了船,沖進船艙,一把將癲狂的趙君芙推開,擔憂的看著江妙云,“妙云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事,她傷不到我的?!比粽摶?,趙君芙一個閨閣小姐,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被扯的滿頭凌亂的趙君芙爬起來,難以置信的說:“你……叫她什么?” 江妙云冷冷看著她,“今日我也讓你死個瞑目,告訴你,我是江妙云,我沒有死,借尸還魂了,是不是很詫異?”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她眼睛瞪的老大,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她看向一旁的顧珩,“原來坊間傳你遍訪重生之術居然是真的,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想不到她至死都不悔悟,江妙云道:“你這是執念太深,機關算盡,自食惡果?!?/br> 鴆酒很快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的鼻子,眼睛都開始流血,她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我們走?!鳖欑窨炊疾豢此谎?,攬過江妙云的肩就要往外走。 她拼盡力氣往前爬,抓住顧珩的腳,無限卑微,“你的眼里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