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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是嫁給了顧珩,就連她的婢女也一起跟過去了。 比起她的激動,青葵對這個陌生的面孔明顯充滿敵意,哪怕她態度再好,她說話也陰陽怪氣,愛搭不理的。 江妙云不明白為何一向溫和可人的青葵變成這樣,直到有一天她從外頭回來,隔著紫藤蘿偷偷聽見了她和春澤的對話。 青葵說:“夫人才走了多久,大人就弄了一個女人過來,還讓我伺候她,真是生氣?!?/br> 透過一片紫色,朦朧間見她倆正背對著她坐在院子里打絡子,說到這里,青葵抓著絲線的動作都粗魯了幾分。 春澤握著紅絲線順了順,說:“聽說這位白姑娘很有能耐,研制出了鼠疫藥方,還幾次救大人于危難之中,大人自然對她另眼相待些?!?/br> “那又如何!”青葵一臉不屑,“你說她一個姑娘家,不算主子不算客人,又沒名沒分的,就這樣跟著大人,真是好不害臊!” 春澤看著青葵,勸道:“哎,你小聲點,你呀就是性子直,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小心被她聽見?!?/br> 青葵忿忿不平:“我難道說錯了嗎?” “對對,你說的都對,你牙尖嘴利,”春澤笑著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腦袋,又道:“可你也別太動怒,大人若要有心收她入房,我們難不成還能阻攔不成?況且大人正值盛年,難道要他打一輩子光棍不成?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就想開點?!?/br> 青葵還是臭著一張臉,“話雖如此,她也還算和善,我也知道沒必要對她那么大敵意,可只要看到她和大人走在一起說話,我就生氣為夫人不平,仿佛她搶了夫人的寵愛似的?!?/br>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可惜夫人沒有這個福氣?!?/br> 說到這里,她兩人都沮喪沉默的嘆了口氣。 江妙云聽著她倆的對話心中動容不已,原來就算她死了,她的丫鬟們還這樣維護她。雖然她如今頂著白紫蘇的身份被她們嫌棄,她心里卻是暖意融融。 她輕哼著歌,悄悄轉身往花園走。天氣越來越熱了,她打算采些茉莉花曬干,給大家分發了泡茶,消火平肝。特別是炸毛的青葵小可愛,再合適不過了。 初夏的季節,佳木蘢蔥,綠茵滿園,竹籬旁探出一叢叢花團錦簇的繡球花,艷麗而飽滿,似要遮住整條路,茉莉花也開的正好,潔白如雪,香氣撲鼻。 柳條彎彎垂下來,她靈機一動,想做個花環送給青葵,卻高估了白紫蘇的身高,她伸手向上跳了幾次都沒有夠到。 只好無奈的嘆口氣,身材嬌小玲瓏雖顯得嬌滴滴,但她還是喜歡自己原來的樣子,至少此刻她不用搬青磚來墊腳。 她從草叢里找了些廢棄的青磚,一塊一塊壘上去,壘到第五塊的時候,覺得這高度差不多了。她抬頭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抬腳站了上去。 青磚大小不一,她剛踩上去便搖晃的厲害,她極力想保持穩定,終是腳下不穩,一塊青磚滑落,摔了下去。 她本能的閉眼輕叫了一聲,心想定要摔個屁股蹲兒了,卻沒有如預想的跌倒,反而后仰跌落一具溫暖的胸膛。 來人雙手架著她的兩只胳膊防止她摔倒,那干凈的氣息她已熟悉,她已猜到是何人。 她急急的抬頭,果然是顧珩。他正低頭失笑的看著她,“你這是在做什么?”說話的當口,他已扶著她站穩。 她尷尬一笑,捋了披在胸前的一束長發,指指頭頂那柳條,說:“想折幾根柳條,可惜夠不著?!?/br> 他笑著搖搖頭,抬手輕輕松松折了三根,問:“夠不夠?” “夠了夠了?!彼s緊遞上腳邊的竹籃。 他將柳條彎成圈塞進竹籃中,拍拍手上的塵土,輕拂了下衣袖,又恢復往常。 他說:“這些天太忙了,也沒能抽空來看看你,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習慣,都挺好的?!彼B連點頭,“大人您日理萬機,無需記掛我?!?/br> 她知道他從青峰縣回來以后,也未休息過,一直在忙興修水利之事,實在是個工作狂人。 他身上還穿著緋色的官服,顯然才從衙門回來,或者只是短暫的午休。微風輕輕吹動他的衣擺,他負手站在她跟前垂下寬大的衣袖,他說:“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和青葵講,不必拘束?!?/br> “嗯?!彼c點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眼神順著不遠處那片茉莉花,說:“我看這花園里茉莉花開的好,想采一些曬干了泡茶,您每日這樣忙碌,喝著消暑平肝最好不過?!?/br> “有心了?!彼p點頭。 一時的獨處莫名讓她有些尷尬,又不知聊些什么,便指指茉莉花,說:“那我先去摘花了?!?/br> “請便?!?/br> 他往旁邊讓了一步,她微微點頭頷首錯身而過。只不過他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想也許是他公務太辛苦了,出來換換心情。 她采了幾朵,他很快又走到了她身邊,摘下一朵丟進籃子里。 江妙云微微笑著,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她說,沒來由有些心慌。 他慢慢從袖中掏出一個手串,說:“你幾次救我于危難之中,還沒好好謝你,這串十八子贈予你聊表謝意?!?/br> 那是一串粉紅碧璽帶翡翠十八子手串,晶瑩玉潤,桃紅柳綠色澤十分嬌嫩,貴重卻絲毫不會老氣橫秋,非常適合未出閣的女子佩戴。 她連忙婉拒:“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我不過做的分內之事?!?/br> “是不喜歡這個款式嗎?”他皺了皺眉,“我把珠寶店掌柜叫來,你盡管撿自己喜歡的挑如何?” 他的表情很誠懇,像是在說他一個大男人并不擅長挑選女子的飾品。 她呵呵一笑,“不是,很好看,我只是覺得大人沒必要破費?!?/br> 他莞爾一笑,“既然喜歡就收下吧?!?/br> 他笑的時候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丹鳳眼微微上揚,竟是說不出的好看。 她覺得女人也是好男色的,至少她看著這樣一個如玉貴公子朝她微微一笑,她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那好吧,多謝大人?!?/br> 她笑盈盈的接下,順手往手腕上一套,揚了揚手,笑問:“好看嗎?” 她的聲音清脆,笑問的神情莫名熟悉,只是嘴角缺了兩枚梨渦而已,差點又讓他晃神,許是陽光下珠玉的光澤晃眼,他定了定神,淡淡一笑,“好看?!?/br> *** 鼠疫之后的日子過的平淡卻愜意,江妙云不忘學習醫術,閑暇之時開始整理白重樓生前的醫稿,他這么多年的成果不該被埋沒。 顧珩則一門心思撲在興修水利上,幾乎每天都抽空去現場查看,忙起來的時候,她有時候也去送過幾次飯菜。 她的存在,在其他人眼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身邊的所有人幾乎認定了她早晚會是顧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