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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打電話,說他做了個夢,夢到一切都沒發生。我說,一切沒發生的話,那他就遇不到我了啊。他說那也不一定,他也許還會考這所學校。我說,得了吧,肯定江臨臨去哪他去哪了唄,還有我什么事?!?/br>江臨臨轉過頭來看了飛飛一眼。飛飛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知道些什么啊。我告訴你,我什么都知道,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說起來,小吉把你交給我,他也不怕我告訴你啊?!?/br>“告訴我什么?”“其實,你倆也夠冤的,哪有那些妖魔鬼怪,怪力亂神的,也就小吉會信?!?/br>“什么意思?”“你沒發現嗎?大學寢室有四個人,怎么就只見了我們三個,也只聽說過我們三個的名字,還有一個人,提都沒提過?!?/br>“發現了,原本上一個話題結束之后我就打算問的?!?/br>“上一個話題?上一個話題什么來著?”飛飛問。“組樂隊?!?/br>“對對,組樂隊。我們寢室還有個最小的,比我們三個都小一歲,叫杜夏?!憋w飛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杜夏和小吉特別投緣,兩人都愛看動漫。我和冬瓜偶爾排練得很晚回去,他倆還湊在一塊討論動漫劇情,現在想起那個畫面,還覺得那就是兩個大男孩。大三第二個學期開學的時候,杜夏來學校報到,下了火車搭了輛黑車,那輛車出事了,一車十個學生,全死了?!?/br>也許是忽然覺得車內有些悶,飛飛按下了些車窗,有風進來,吹起來飛飛的頭發,劉海散在額頭,又被風卷去了頭頂。“小吉是個迷信的人。他爸媽去世的那個暑假,他回來看他奶奶。他奶奶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去素來寺上香,向和尚討杯水喝。小吉回秋田蒲的前一天,正好是十五,他陪他奶奶去上香。上完香,他奶奶總是要和和尚說會話,他就在廟前等,來了個算命的,一見他就說他命硬,命中帶煞,誰和他親近,他就克誰。小吉當時不信,跑了。第二天回秋田蒲,他爸媽就出事了。所以他一直覺得他爸媽是被他克死的?!憋w飛苦笑了一下,“你說傻不傻。杜夏的父母從老家趕過來收尸,小吉沖到他們面前說是他害死了杜夏,杜夏的mama傷心過頭,怪罪到小吉頭上。有一年我們寢室去杜夏老家祭拜他,他mama單單把小吉趕走了,留下了我和冬瓜兩個。后來我們再也不提這事了?!?/br>“他從來沒和我說過?!?/br>“他怎么會和你說。你一直不和他聯系,電話也不接,他怕他說了,連你爸媽也會和他斷了聯系。他一直都想回秋田蒲?!?/br>“我不知道...”江臨臨有些恍惚,“我真的不知道?!?/br>“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今天去找的人是誰?”“是誰?”“那個算命的。他沒事就往素來山跑,都幾年了,據他說算命的那年看起來年紀挺大了,我都懷疑人早死了?!?/br>“他為什么還要去找那個算命的?”“他說他當年話沒聽完,算命的本來是要告訴他怎樣化解劫數,結果他跑了?!?/br>“他怎么會告訴你這些?”江臨臨問。“因為...”飛飛說,“因為我當年喜歡杜夏。小吉對我做了和杜夏mama相同的事情,他對我說杜夏是他害的。怎么會是他的錯,杜夏明明是坐了小黑車,小黑車那玩意學校一直是禁止學生坐的,本來就沒有安全保障。小吉為了讓我相信是他的錯,全告訴我了,連他剛出生他爺爺就生病去世都說了,只是為了證明他真的是個克星?!?/br>導航報出目的地已經到達,江臨臨停了車,兩個人都沒動。飛飛說:“小吉相信的這些,你信嗎?”“不信?!苯R臨說。“如果說,人活著都為了一個目標的話,小吉這幾年的目標就是回秋田蒲。他說你會等他,你一直在等他,對吧?”飛飛問。“對。我一直在等他?!苯R臨說。“我們下車吧?!?/br>“好?!?/br>虛塵和尚在一旁靜靜地等小吉。小吉上完了香走過去,雙手合十,鞠了一躬說:“師父,今年有八多了吧?!?/br>“老衲今天八十有九了,和施主喝茶的次數不多了,喝一次少一次?!?/br>“師父會長命百歲?!?/br>“老衲不求長命百歲?!焙蜕姓f,“施主今年第二次來了吧,人還沒找到?”“沒?!毙〖f,“求師父指條明路。我有一件想做不能做的事,做了怕后悔,不做也怕后悔?!?/br>“老衲沒記錯的話,施主的奶奶去世有兩個年頭了吧,蕓蕓眾生皆有一死,老衲也逃不開。既然結局都免不了一死,人何必活著呢?”“師父的意思是,既然都會后悔,為什么不做了之后再后悔嗎?”虛塵和尚伸出一指,指向天:“上天自有安排,施主只管試試便知?!?/br>小吉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和尚的話,過了一會才開口:“師父,還有一件事?!?/br>虛塵和尚不等小吉說完,就說道:“另一件事,解鈴還須系鈴人,老衲說的,沒用?!?/br>“我還找不找的到他?”“人各有姻緣機遇,有緣,自會相遇,無緣,施主只是白費力氣?!边h處又來了香客,朝著兩人走過來,虛塵一看是位老熟人,對小吉欠身,隨后走了。小吉走出素來廟,在廟門口的石階上坐完了一下午,太陽落山之前,下了山,乘車回了民宿。轉了一趟車,小吉在車上接到電話,讓他直接去飯店,定好的飯店和民宿不在一個方向,小吉只好下車,換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飯店。被服務員領著進了包廂,小吉一看,人已經到齊了,還來了那支在酒吧主唱的樂隊。小吉走過去和樂隊成員一一問好,評價了昨晚的那首歌?!澳銈兒惋w飛版本不一樣,很好聽?!?/br>“沒有,哪比得上原唱?!敝鞒』镒诱f。“我寶刀已老啦,你們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憋w飛說。“飛哥還是很厲害的,我們的版本就是給飛哥改的?!睒逢犖ㄒ坏呐蓡T說,小吉認出了她是打架子鼓的。“得了,開吃吧,我都餓死了?!?/br>眾人舉起杯子碰了個杯,紛紛開始動筷子。樂隊成員一會吃完還得回去唱今晚的場子,江臨臨問:“每天唱,嗓子受得了嗎?”女生說:“有的唱我們就很開心了?!?/br>“冬瓜,你也別壓榨年輕人?!憋w飛說。“沒有,是我們自己要求的?!迸终f。組過樂隊的緣故,飛飛深知樂隊發展的困難,以及對舞臺的渴望,飛飛也沒說話了,轉頭問身邊的小吉:“找到了嗎?”江臨臨目光望過來,見小吉搖頭。冬瓜見氣氛突然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