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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lownica番外契子風,吹了起來,吹落了銀杏樹下少年手中的紙。垂首、彎腰,再起身。落下的紙被另一個少年拾起??戳艘谎奂埳系淖?,少年輕輕吟著:“秋天的風吹過,片片葉子落下。我的心,亦被吹過。孤獨,隨著葉兒飄落。來年春天,葉子會重回樹梢。不知,我那隨風而逝的孤獨,是否,又會重回我心上?!?/br>銀杏樹下的少年走到他面前,抬首,他發現銀杏樹下少年的眸子,是深不見底的藍色。“這,是你寫的么?”少年輕輕的問。“是的?!彼{眸少年的回答,也是輕輕的。(一)初顯秋意的午后,陽光總是斜斜的照在紫苑大學的琴房中,和諧悅耳的琴音從掛著白色窗簾的窗口泄出,仍有一絲夏日的余韻。“你把肖邦的毀了!”富有穿透力的低沉聲音使琴聲戛然停止。何悠從琴房的里間走出來,臉上因午睡而產生的倦意并沒能掩蓋端正俊美的容顏上的冷冷怒意。“對不起?!绷韬⒖痰懒饲?,“打擾到你午休?!彼]有想到有人會在琴房午休。“問題并不在這里?!睂Ψ礁緵]有將凌寒的道歉當一回事,“你把彈成了詼諧曲。你沒有資格改變它,有這個資格的只有肖邦?!?/br>凌寒愣住了,這個人也未免太認真了吧?何悠戴上眼鏡,用銳利的目光看向凌寒。一瞬間,兩人愣住了。銀杏樹下,掉落詩篇的藍眸少年與拾起詩篇的少年,短短的對話、淺淺的交接。“這,是你寫的么?”少年輕輕的問。“是的?!彼{眸少年的回答,也是輕輕的。只這么一句,卻在素昧平生的二人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漣漪。何悠定定然看著凌寒,欲言又止;后者用暖暖的藍眸看向他,淺淺的笑了。然而,何悠的下一個動作,確是轉身,向玄關走去。“明天中午,我還會來的?!奔儍羧彳浀哪新曌尯斡圃谕崎_門的一瞬間定格了。他遲疑了一下,依然推開門,走了出去。何悠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自己不會在中午去琴房。但他的意志還是出賣了他——上午最后一節課上完,他立刻移動雙腳,朝琴房走去。門打開了。鋼琴前,依然坐著那個黑發碧眼的男子。他看到何悠后,優雅一笑,“你,到的真早?!?/br>“你……”何悠的眼神依舊是冷漠的,但他張口,想說什么,卻不知要說什么。“我叫凌寒。是文學院的新生?!?/br>溫柔的男聲吹入何悠的耳中,又從耳中飄到心中,激起微波層層。“何悠?!北〔┑拇街?,說出自己的名字。“哎?”淺淺的藍瞳中,露出點點不解。“我的名字,何悠?!?/br>“何悠,你好?!?/br>微風吹起蕾絲的窗簾,兩人的發絲被拂動著。秋日的陽光中,留下兩人淺淺的微笑。(二)很自然的,凌寒與何悠成了朋友。剛開始,只是三不五時見上一面,聊上幾句;后來開始中午在一起吃飯,每天不間斷;再后來,不在一個系的他們成了如膠似漆的密友;最后,干脆搬到了同一個宿舍。凌寒愛笑,文學院的女生稱他為春之君,說他笑起來若三月的陽光般溫暖。而何悠并不贊同。在何悠看來,凌寒的笑像秋日的陽光,有一種溫和與內斂,不會讓人感到天真和耀眼的絢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與淡淡的深沉。如同秋風中絲絲的涼意般,凌寒的笑容中,總有著若即若離的疏離。所有人都喜歡凌寒的笑,包括何悠;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何凌寒會與何悠成為朋友,包括何悠。何悠的冷漠、一絲不茍以及尖刻,在以冷血著稱的電子工學系都是聞名遐邇的。因此,他被稱為用不融化的“冰山王子”,與凌寒相對的,被稱為了“冬之君”。這樣一想,何悠也多少明白些凌寒被稱為春之君的緣故了。和他這樣冰山一樣的人在一起做朋友的人,也只有凌寒。他自己也感覺到,和凌寒在一起的自己,也同樣是溫柔的。凌寒給了他溫暖,讓他也有了想要溫柔的對待一個人的念頭,他的冰塊,被凌寒融化了。就像春天融化了冬天的冰。是這樣么?何悠在心里想,并沒有說出來。漸漸的,何悠開始討厭起凌寒的笑。對任何人——包括何悠,凌寒的笑都是一樣的,溫柔、深沉,將所有心事都內斂了起來。每每看到凌寒的笑,何悠就覺得心仿佛被攥住一樣的痛。他心痛凌寒,心痛一個人承受著心事的凌寒。何悠本來就對人類沒有好感——他討厭這種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生物,他也厭惡身為這種生物中一員的自己?,F在,他更加的討厭老師、討厭同學、討厭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更討厭那個總是向凌寒撒嬌的凌冰——凌寒的堂弟。他討厭每一個分享凌寒笑臉的人,他甚至希望凌寒和他自己一樣,對任何人都冷著臉,只對他一個人笑。而對于凌寒本身呢?何悠覺得,他喜歡凌寒的聲音,喜歡凌寒寫的文章,喜歡凌寒做的飯,喜歡凌寒房間中凌寒特有的味道,更喜歡任何有凌寒存在的地方。當然,比起與凌寒有關的一切,他最喜歡凌寒——應該說,因為對凌寒的喜歡,那些東西才有意義。他努力的用他知道的溫柔的方式對待凌寒——這個他最喜歡——甚至是愛的人。但是,這份感情他沒有說出口,他較早、不安,有時,他按捺不住,沖出口去:“凌寒,我喜歡你!”而當那雙藍色的眸子望過來時,他又會接口成:“……作的菜……”每當這時,凌寒會將他的話當成一個惡質的玩笑,促狹的眨眨眼。同樣惡劣微笑著的何悠在心中除了松下一口氣之外,還有一絲絲的——失望。或許,疏離才是最好的方法。何悠知道,這份難以告白的感情,會將自己逼瘋,也會毀了凌寒。對于何悠,凌寒是唯一;而對于凌寒,或許何悠可以替代。“悠?!焙斡葡矚g聽凌寒叫自己的名字,輕輕的,仿佛聲音在空氣中靈動。“什么事?”“今天晚上的圣誕舞會,你來嗎?”有一段日子了,何悠不出席任何集體活動。原因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