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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要下黃泉?” 他越說越加激昂,抓著木桶的五指關節開始發青泛白。 兩眼怔怔的望著靜靈,心里不停的默念祈禱。 拜托了靈兒,一定要醒過來…… 本王沒有殺李言之,專門留給你動手,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本王一番心意啊…… 靜靈浸泡在那漆黑的水中,手臂搭在木桶邊緣,好半晌一動不動,似是化成了一尊冰雕。 “喂謝靈兒,加把勁啊,你忘了你這兩年是怎么過來的了嗎?整天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難道就這么結束了?你甘心?” 李珺焱吸了口氣,按捺住心底的焦急,“想想你爹娘,想想你弟弟,你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絕不能現在放棄!” 橫在木桶邊緣那只纖細的手指,忽然又動了一下。 這一下,在場三人欣喜若狂! 宮信直接跳起,下意識的抱緊身邊的人,忽然感覺手感不對,低頭一看,連安老頭兒皺巴巴的面容入眼,他驚了一跳,慌忙撒開,一臉的驚魂未定。 李珺焱眼眶一紅,硬生生忍住淚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排毒了,你們看!” 連安老頭驚喜的叫了一聲,兩人立即抬眸一看。 只見一股黑色粘稠的液體,從靜靈身上毛孔逐漸滲了出來,將她身上的白色衣裙染黑。 “快,去了她的衣服,不要堵住毒素往外排?!闭f完,連安忙拉著宮信就往外走。 宮信一看李珺焱還站在原地不動,頓時不樂意了,“喂,你還留在這做什么?” “還用問嗎?本王給她換衣?!?/br> “你、你一個大老爺們幫人家一姑娘換衣服?你要不要臉???我都替你害臊!” 李珺焱扭頭看他,“本王替王妃更衣,有何不妥?難不成你來換才妥?” 他若是敢伸手,他就敢一槍挑了他。 “我。這、你……” 連安嘴里“哎呀”了一聲,“你這青頭小子,人家夫妻倆啥事沒干過,啥沒看過,換個衣服怎么了,你小子趕緊跟我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br> 宮信一張臉紅白青不斷交替著,“什、什么叫都干過了??!沒干過!謝靈兒都要跟他和離了!人家清白著呢!” “清白什么清白,再清白人家也是有夫家的,哪里輪的上你這沒毛小子……” “什么叫沒毛小子?小爺毛早都長全了好不!”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聲音逐漸遠了。 李珺焱反鎖好門,踱步過來,手伸入黑漆漆的藥水當中,握住她腰間絲絳,輕輕一拉,白裙瞬間朝兩邊敞開,露出她緊致肌膚。 李珺焱呼吸驀地急促起來,想起現在靜靈的處境,眼觀鼻口觀心,硬生生將心中熱血壓下,三兩下幫她褪去了衣衫。 叩叩叩三聲,門外傳來了連安的聲音,“往木桶下加點柴火,控制水溫,發汗快了,毒也就逼出來的快了?!?/br> 李珺焱應了一聲,照做。 水溫上升之后,靜靈額頭上布滿汗珠,身上那粘稠的黑色液體,越滲越多,連帶著她的氣色也恢復了幾分。 李珺焱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連安回到旁邊石室里,看著一手撐著下巴坐在桌前悶悶不樂的宮信,笑口吟吟的道,“青頭小子,何必喜歡別人家媳婦兒呢?這么年輕,自己找一個唄?!?/br> “誰、誰喜歡了?”宮信鬧了個大紅臉,“你這老頭兒會不會說話啊,我那是關心戰友!” “行了吧,睿王剛才留下給那傻丫頭換衣服的時候,我看你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br> “那、那又怎么了?那本來就是,男女授受不親!”宮信死鴨子嘴硬,翻起一個茶杯,氣呼呼的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仰頭一飲而盡。 連安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忽然道,“人家姑娘估計大你有個三四歲,估計是拿你當弟弟的,你還是為自己以后考慮考慮吧,別在一棵樹上吊死?!?/br> 宮信“啪”的一聲將茶杯頓在桌上,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你這老頭兒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你?怎么活這么大歲數的,就沒人收拾你嗎?” “老夫自有老夫的活法,年輕人,你現在不明白,以后就明白了,別怪老頭子我多言?!?/br> “怪你!就怪你,怎么不怪你?烏鴉嘴……” 話沒說完,連安就起身走了,壓根沒聽著,把宮信自己反倒氣了個半死,看哪兒哪兒都不順眼,索性砸了個杯子消消氣。 等他冷靜下來時,不禁又琢磨起這老頭兒說的話。 那謝靈兒真的是將他當一個孩子看待? 想起過往種種,好像真是這樣。 她與自己說話,都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出了什么事,也是她先出頭幫他扛下。 “真是讓人不爽?!?/br> 這老頭子平白無故說這些有的沒的,霍亂他心。 第246章 你何德何能 “公主,您站在這里已經整整一個晚上了,快回去休息吧,神機營收兵,王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br> 旁邊下人勸說著,但那抹鵝黃的身影依舊如同磐石一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兩眼倔強的望著前方。 “沒見到二哥平安無事歸來,我決不回去!” 她清楚,若非萬不得已,二哥絕不會動用神機營,昨天夜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她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著,終于,在晨霧退散之際,一輛馬車吱吱悠悠的朝這邊駛了過來。 常樂眼中霎時亮起一道光,提起裙擺快步迎了上去。 站了這么久,她雙腿有些麻痹,一動,便跟無數針扎似的,她眉頭一皺即松,臉上掛著激動欣喜的笑意,攔下了馬車,“二哥!二哥!” 李珺焱掀簾下車,一身銀色鎧甲,英明神武,似是璀璨日光般耀眼。 “二哥……” 李珺焱似是沒聽見她說話,伸手入簾,抱下來一女子,繞過她,大步邁入府中。 宮信緊接著跳下,臭著一張臉,好似誰欠了他八百萬兩紋銀似的。 常樂化開的笑容逐漸凝滯在臉上,眼中流轉的光彩似是被一陣強風瞬間吹滅。 此刻的她,就像是個小丑,竭盡全力想博人一笑,表演了許久,才知道對方壓根沒看她一眼,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用功。 香蘭與秋收正在院內清掃,見李珺焱一身銀甲,抱著靜靈大步跨入,連忙扔下手中活計迎上前。 “王爺,我家小姐這是怎么了?天吶,她的身子好冰,秋收,快開門,我去多拿幾床錦被?!?/br> “是!” 兩個丫鬟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等靜靈躺在床上氣色好看了幾分,懸著的心臟才緩緩落地。 “王爺,昨天夜里……您沒受傷吧?” 秋收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雖不曾見過神機營,但也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