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半,王老爺盤算手里的錢皺起眉,需要找個能夠營生的事,若不然他們撐不到家。王老爺看向天,蒼天為何如此待他,他做錯了什么,他自認問心無愧,可現在呢?他只是回鄉,一步三坎,夫人身體越來越虛弱卻硬撐著,他擔心夫人挺不過去,還有稚子未長大,還有女兒未嫁人,大兒子還沒有成親,他們還沒有相扶到老。王老爺仰天長嘆,卻無回應。老天大概是真的看王老爺不順眼,他們進城的晚上便陰天,半夜便電閃雷鳴,轟隆隆的十分嚇人。王夫人和女兒都被嚇醒,王夫人撐著身子去尋丈夫,王老爺快便過來守著母女二人,添丁一點兒事都沒有人,繼續呼呼大睡,連個身都沒翻。王修柏看著弟弟,覺得弟弟的心真大,然后翻個身,再也無法入睡,雷聲伴耳,無心入眠,卻沒有書相隨,想著以前的生活,王修柏嘆氣。第9章不知是不是王老爺衰運當道,還是老天爺看重添丁小朋友,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王家現在都必須在此停留一段時間,賺取日后的費用,不然別說回鄉,就是去下個城都是問題。王老爺能想到賺錢的方法,就是抄書,著大兒子去書齋去問問有沒有抄書的活計,而他則去尋處住所,打算在此長住,便不能住在客棧。添丁對父親可算是做了聰明的決定表示欣慰,他們家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了,講排場什么的,只是自討苦吃,瞧瞧這一路他們住的房間,全都是上房,沒有上房,出要住在朝陽好的屋子,真還當自己是老爺,也不想想兜里有多少錢可以花。所謂窮家富路,并不是指在路上可以奢侈的敗家。添丁想想被花出的無意義之財,便覺得rou疼。添丁想不通父親腦子里的東西,每每看著父親大手大腳的樣子,就想扯著父親衣襟問問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錢,他是想最后賣兒賣女以供自己的奢侈花銷嗎?添丁也只敢想上可以,哪敢付之于行動。讓添丁抑郁的,除了父親之外就是大哥,母親身子不好,就算是身子好,以這個時代以夫為天的女性守則而言,母親也不會開口勸說父親,可是大哥為什么不說,大哥已經到了加冠的年紀,雖然沒辦加冠禮,可生日已經過了??!已經成年了,成年了,成年了啊,難道不知家已中落嗎?想想大哥的性子,添丁撲在桌上,滿滿的無力。王夫人以為小兒子困了,便輕輕的拍著兒子的背,眼睛望向窗外,盼著相公早些回來。吳琇蕓低頭認真的繡著手上的花樣,一邊盤算著手里的繡品能不能添補家用。王老爺在外面轉了一圈,倒真租了一戶院,月錢倒也便宜,一家人帶著東西搬了過去,馬車是王家的,馬夫則是以前的家仆,雖說已經把身契全都給了他們,但王老爺仍是把對方當成下人。馬夫見王老爺一家要在此停留,便想著要回去,可看著仍是陰雨連天的天氣,便沒開口提離開的事。誰也不會想到,停下一個月再次啟程后,他們用了整整一年半年的時間到達老家,到達之時,王夫人的身體相當糟糕,只能長臥于床,而王老爺則成了王老頭,一家的支柱則成了王修柏。一路的艱辛不好外道,添丁望著父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就是免個官嗎?又不是要了你的命,雖沒老,可還有小要養,非得擺出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王老爺以為自己和兒子能靠抄書為生計,哪想他和兒子的速度太慢,且字未入書齋老板的眼,哪怕他暗示對方自己以前的身份,老板也只是冷笑回了句,他和XX五百年前是一家,舊黃歷有什么值得說道。王老爺頓時氣得不行,和對方理論起來,書齋老板直接把他們所抄之書扔了出去,然后放話,他們書齋不收他們抄寫之書。王老爺不是經營之人,還擺著譜道,自有人收。哪想拿著所抄之書,處處碰壁無人收。添丁聽說后便搖頭,父親的架子擺得太大,還當自己是宰相嗎?一個前宰相有什么可耀武揚威,瞇起來低調做人才是高高之選,這般行為是覺得自己還能翻身,還是想早點去見閻王?人道子不言父過,可添丁實在是無法不報怨。自從抄書之路被斷了之后,王老爺便天天長噓短嘆,要么說周歷皇不良,要么就是批書齋老板不識貨,還道世態炎涼,人只知趨炎附勢,攀龍附鳳,卻不知雪中送碳。每天只知念三捻四,卻不知尋營生,倒是有人慕名而來,請想王老爺給家中孩子做啟蒙先生,王老爺卻道對方是折辱他,把小添丁氣得恨不得上去踹父親幾下,你現在是什么身份,還折辱,連養家的錢都沒有。母親成天拖著病體為一家人cao勞,父親還嫌吃食過素,嫌素倒是拿出錢??!再次上路的時候,家里能當的東西全都當了,母親和jiejie所繡之物全都賣了,卻不是高價,王老爺知此事,還罵商人無良。添丁已練得不生氣了,對父親滿滿的全是失望。上路之后,老天像是懲罰他們一家似的,一路各種家各種難不斷,走一步一個坑,不得不走走停停,馬夫倒是個衷心的,并沒有舍他們而去,就算他不告而別,添丁也不會怪對方,一路的艱苦,雖不比末世,可仍烙印心間。到了老家,看著破落的三間房,添丁淡定的里外轉了一圈。“可是王家老六回來了?”小村遠離京城,對京里發生了什么事,哪怕是相隔近兩年的時間也不是很清楚,只知老皇帝走了,現在是新皇在位,因燈受了災,連漲了兩年賦稅。想要免徭役的錢更是漲了三倍。村長聽著村里人報有一輛大馬車往王家老六的老宅方向去了,村長立刻過來看看。“堂叔!”王老爺向堂叔行了大禮,一臉的悲切。站在王老爺身后的孩子全都向來者行禮,添丁看著村長,從外貌上說,是位寬和之人,但內在就不得而知了。王老爺倒沒說自己被免官回來的,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冠冕堂皇之語。村長問起王老六的媳婦,王老爺哀嘆,夫人隨他受苦,一路舟車勞頓累垮了身體。村長勸慰一番,也未久坐,一家人剛到,總歸收拾一番,村長要回去和族長說道些什么,這些年他們借著王老六的名聲,在縣里無人敢欺,處處占優,十里八村的,哪有敢欺王村的?,F下可不一樣了,王老六回村,這官沒了,以后要如何事行就得好好想想。王老爺哪知堂叔的心,見堂叔走沒一會兒他們家的大兒子背了些糧面和野菜過來,還直道不能收,被添丁直接撞開,不停的謝謝伯伯。添丁完全無視了父親的眼神,面子能當飯吃嗎?添丁被父親氣得半死,好好的馬車,居然送給馬夫了,尼瑪,那輛馬車能使多少銀子,那兩匹馬得值多少錢,窮大方個什么。村長家的大伯離開之后,王老爺先是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