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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站在門口,眼角濕潤,怨嗎?怨,可該怨誰。王修柏沒有回頭,抱著弟弟立于馬車邊,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王大人,再晚些城門就要關了?!备S的公公小聲的提醒著。王大人收回視線,從手袖里掏出一塊掛墜,“多謝公公提醒,在下如今也沒什么可了表謝意的東西,還請公公收下?!?/br>公公猶豫了一番,最后還是收下了掛墜,“日后咱家若是有事相求,王大人莫不能忘記了這塊玉?!?/br>“自當記下?!蓖醮笕斯笆?,轉身扶著夫人上了馬車,再將小兒子和女兒交給夫人照顧,王大人在上車之前再次向公公行了拱走禮,之后王修柏學著父親向公公行禮,快速上了馬車。公公一直跟著王家幾人到了城門口,目送他們出了城,才轉身回宮。出了城,馬車跑得便快了起來,他們要在天黑前到達最近的落下地。馬車看似很大,可里面坐了大小五口人,便顯得擁擠。添丁被馬車顛簸醒了,揉了揉眼睛,睜眼便見四周發黑,周身又晃蕩,便麻利的坐了起來,眨了眨巴眼睛,看到離自己最近的娘,“娘?”“娘睡著了,添丁靠著大哥再睡一會兒?!蓖跣薨匾У艿?,卻被弟弟拒絕。添丁搖頭又揉眼,打量著四周,然后便猜到,他們這是走了,他,錯過了在離開前的最后一刻和宅子告別,怎么說也在宅子里生活了五年。留戀,不安,還有說不清情感交織,他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那里是他醒來之后的第一個家,也是記憶最深的地方,以后不論行至哪里,他對那個地方,仍會記憶猶新。也許若干年后,他有機會回到京城,甚至回到那個宅子,但是那時他找不回忘記中的情感。托著下巴,想完之后,添丁敲了敲頭,他是不是太文藝了。搖了搖頭,把腦中酸了吧唧的東西甩出去,爬到哥哥身邊,“大哥,我們是要去哪?”“回老家,湘城王村,父親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幾年,大哥是在那里出生的,村里有很多小孩,添丁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耍,一起長大?!蓖跣薨仄鋵嵰呀浵氩黄鹪诖謇锷顣r,是什么樣子,他所描述出來的,只是安慰年幼的弟弟。“大哥,我怕?!蓖醅L蕓一直很沉默,這會兒聽著大哥講起回村后的日子,才靠了過來,小聲的說著心里的不安。添丁望向父親,意氣風發的父親,此時顯得衰老很多,他猜不出父親有何打算,就這樣回村,沒有問題嗎?貫用現代人的思維分析古代人腦回路的添丁,望著車頂,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晃動,睡著了。第6章王老爺的老家在湘城,距離京城有幾百里,正常行進,最多也就是半個月就能到達。即便是遇到些困難,也不會拖太久,可,上天大概是覺得王老爺前半生太順風順水,只是丟了官在太簡單。出了京城,天就沒有好過,正值六月,陰雨連連說得過去,偏偏老天爺心情不好,覺得下雨無法表達心情,非要加上冰雹。最大的冰雹足有雞蛋大小。馬車進了涼州一停就是十數天,連天的冰雹砸得莊稼全都受了災。一家人算上馬夫全都留住在客棧里,王老爺負手立于窗前,望向京城的方向,新皇剛登基,便遇此災定是不祥,心里涌出些幸災樂禍的情緒,本是他的皇位,卻要搶去,將前皇太子軟禁在東宮,容不下老臣……新皇周歷能坐穩江山嗎?比起憂心王老爺,京城皇宮內,周歷聽著太監稟報這些日子抄家的成果,幾位閣老家中收出的東西,可以填充半個國庫,而王大人家中收出來的東西,幾位在場的太監都搖頭,少得可憐,除了書貴重外,其實上都是先皇賞的東西,鋪子,布料,如意……周歷皇帝手指敲了敲桌子,王宰相為人為官處事的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惜了,偏偏支持皇兄。之所以沒有要王宰相的命,也是沖著他的品性,若不是如此,便如同那幾位閣老一般,滅滿門誅九族。揮手讓太監退下,周歷皇帝翻開奏折,第一本的內容就是涼州遭災。周歷皇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剛登基就遇據說幾百年不見之災,連天的冰雹影響的不只是皇帝的心情,還有一年收成。涼州城內的街上看不到人們走動的身影,不論是茶館,還是酒家都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也不知是天氣降溫,還是因為沒有人氣,穿著長袍披著被子仍覺得冷。添丁縮在被子里,打了個冷顫,然后往大哥的身邊蹭,這天太冷了有木有,什么時候是個頭。小孩子頂不住,身子弱的王夫人直接病倒了,和王夫人同住的王琇蕓也不是個細心的人,直到晚上才發現母親身體不適,才慌忙的跑出房間叫人。王修柏匆忙的穿上衣服,拿著傘出去尋大夫,添丁從被子里爬出來,跳下床跑到母親和jiejie住的房間,看著已經發熱的母親,明顯已經燒了一段時間,jiejie怎么才發現,真是太粗心了。狠狠的跺了下腳,添丁轉身往樓下跑。“掌柜伯伯,把最烈的酒給我一壺?!滨谄鹉_,添丁也摸不到臺面,只能扯著脖子叫了一句。后世的人都知道用烈酒退燒,添丁不清楚,古代有沒有這種方法,但現在救人要緊,就算是父親和兄長懷疑,也要做。“小娃娃,店里的酒在前兒個都被人買走了,這幾天外面下著冰,也沒來得及去買?!闭乒駨膬任堇镒叱鰜?,看一眼就記起孩子是什么時候住進店里的,一看就是大家子弟,掌柜的哪敢得罪。“在哪里能買到,有急用?!碧矶≡谛睦锇盗R了一句,怎么這么點背,從京城出來沒三天就開始下冰雹,跟著氣溫驟降,然后母親染上風寒,要點兒酒還賣完了。“城東有個酒鋪,他們那應該有?!闭乒竦牡烂髻u酒的鋪子,然后就見小娃娃轉身向樓上跑去,心里猜測大概是取錢去了,搖了搖頭,那戶人家怎么讓小娃娃跑來跑去,這么冷的天,還下著大塊的冰,若是砸到頭上……掌柜的搖了搖頭轉身回屋,跟他沒啥關系,cao什么閑心。添丁跑到樓上,翻出自己藏起的銅錢,把所有的銅錢全都裝進荷包里,夠買多少就買多少,得跟掌柜的借個酒壺,一邊想著一邊往身上套衣服。到底是小孩子,再跑到樓下已經氣喘吁吁?!罢乒癫?,能不能借我個酒壺?!碧矶⊥肆藥撞?,對著空空柜子拱手行禮,然后一直不動。剛進屋的掌柜又踱步出來,“小娃娃,外面在下冰,你這么出去不行的,大人呢?”小娃娃長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容易讓人起好感,出來又見小娃娃拱手行禮不動,掌柜的心軟幾分。“家母染風寒,想用烈酒為她驅寒?!碧矶∈终J真的回答。“染風寒請大夫,哪有烈酒驅寒一說?!蹦蟻肀蓖目腿艘膊簧?,卻沒聽說過能用烈酒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