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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起來。等官差魚貫而入的時候,就見到一地的尸體。15.此時廖云鋒過了一條小巷,已和另兩人分開,他在心中猜測高淮燕的去向,沒注意到有個人從巷子的另一頭慌慌張張地跑來,兩人險些相撞,那人如驚弓之鳥,大喝一聲,待看清廖云鋒的臉,才吐出一口氣:“哎呀廖大俠,你嚇死老夫了?!贝巳耸l盤髻,戴一根玉簪,一身灰不溜秋的袍子,左拂塵右菜刀,拂塵上沒剩幾根毛,怎么看怎么滑稽,他不是玄慧道人吳淵又是哪個?饒是廖云鋒也有些糊涂了:“道長,您這是?”吳淵神經兮兮地看看身后,與他道:“我撞上鬼了?!?/br>廖云鋒更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刀口上舔血過來的,手底下人命不知道走過多少條,還會怕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吳淵再看看身后,再說道:“我碰上了段客洲?!?/br>……廖云鋒想了想,不動聲色道:“所以?”吳淵感到一陣頭痛。“你沒見過段客洲,也沒跟著我們端他老巢,所以你不當回事,但是段客洲這個人,武功邪門,脾氣古怪,我們當年聯手攻他都險些攻不下……他如果還活著,肯定要來報復?!?/br>廖云鋒贊同道:“是會報復?!?/br>吳淵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廖老弟,跟你說話真是要被氣死?!?/br>對他的話廖云鋒并不在意,只問道:“既然他可能還活著,道長為什么說撞鬼了?!?/br>吳淵氣得直跺腳:“因為段客洲他不可能還活著!說出來雖然不光彩……當年在嘯龍潭,段客洲遭各派高手圍攻,身受重傷,本來他不是被我們打死就是重傷不治而死,結果嘛……他在只剩下最后一點力氣的時候和你師父對擊一掌,當時兩個人應該就已經咽氣了,又一起掉下山崖,所以,說你師父炸死還有可能,段客洲必死無疑?!?/br>其實廖云鋒知道他沒有撒謊。高淮燕曾經說過,他去給徐明山收斂尸骨的時候也看到了段客洲的尸體,已經摔得血rou模糊。但他沒提過他是怎么處理段客洲的尸體的。“雖說……”吳淵遲疑了一下,“我們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人的尸首?!?/br>廖云鋒目光一凜。“但是當時……”吳淵又遲疑了一下,“我們在嘯龍潭有很多事要做,派人去撈尸體已經是幾天以后了,被野獸吃了也說不定?!?/br>廖云鋒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吳淵沉痛道:“可是段客洲的確已經死了,不然為什么沉寂多年,我今天遇到的,肯定是鬼?!?/br>廖云鋒問道:“你看到他的臉了?”吳淵知道他的意思,連連擺手:“不是易容,他蒙著面,可是我看到他的刀了。我們還動了手,此人必然是段客洲。他的玄符赤金刀從前是上了兵家排行的首位的,是一把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寶刀?!?/br>廖云鋒的手上還拿著快雪,那吳淵話說到此處撓撓頭,掉了根白發下來,蓋在刀刃上,正好從中間斷成兩半,順著刀身兩面落地了。……靜得詭異。但吳淵仍舊堅持他遇見了段客洲,一來是因為玄符赤金刀,二來是因為他的武功。據吳淵自述,半個時辰前,他在城東買東西,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故意在原地逗留,幾番試探,抓出兩個青年。被人跟蹤,這事情就可大可小,他本來想逼問出那兩個青年是受何人指使,沒想到突然跑出來一個蒙面男子,手持玄符赤金刀,武功高強,放跑了那兩個青年。吳淵拂塵在手,決定先禮后兵:“閣下是哪一位,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哪位故人?這玄符赤金刀又是從何而來?”這蒙面人卻是二話不說,手中長刀打了個挺,對準他的臉就削了過來,刀氣逼人。他當即后退,拂塵甩上去,纏住那人的手腕,借力一躍,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一起一落,蒙面人已然脫離拂塵控制,橫刀一斬,他只碰了個氣海的邊,就知道那人內力深厚,不可硬敵。接著,那人手腕翻花攪動氣流,使出一招羅云雀,此招乃是段客洲自創的天宮十九式里的招式,吳淵心下大駭,一時之間只敢退,不敢進,抖動拂塵將招式化解……竟然沒成功。他感到胸口鈍痛,咳了幾下,就見血了。“閣下……到底是誰?”那蒙面人仍舊不答,掀肘揮刀,刀影于長空中乍明乍暗,不辨來路,乃是一招探青鸞。吳淵腳踩五行,將拂塵掃過刀暈,拂塵分成幾股,當頭罩去,這是他生平絕學之一的歲寒三友,招式巧妙,加上使用者內力精純,威力不可小覷。蒙面人不敢大意,單足點地向后撤去,身法靈動,幾欲騰飛。玄符赤金刀脫離手掌,刀尖碰地,以山崩地裂之勢攻去,吳淵哪里敢接,形動如梅亭鶴放,踏著刀身,借力打力,把刀踢了回去。蒙面人雙手接刀,發出不明意味的笑聲。但看他身似鬼魅,轉眼間拉近兩人距離,一臂之內,rou掌相搏,吳淵與他比拼內力,感覺十分熟悉,冷汗不由得滴下來,用拂塵將他抽開。蒙面人卻不再躲,由著那拂塵纏住自己,將玄符赤金刀換到左手,輕描淡寫地一割,拂塵上的獸毛竟然根根斷裂。吳淵大驚:“泣鷓鴣,左手刀,你是段客洲?”廖云鋒本來還待聽下文,覷見吳淵神情,疑道:“沒了?”“左右手都能使出天宮十九式,且內力深厚,路數與段客洲完全相同者,除了他本人,還能有誰?”吳淵理所當然地說道。廖云鋒問道:“那他怎么還不追過來?”“這……”吳淵卡了一下殼,又若無其事地接上,“追丟了吧。對了,你怎么會在濱州?”廖云鋒避而不答:“道長為何在此?”吳淵一拍大腿:“既然我們都有難言的苦衷,就互相放對方一馬,閑話不多說,就此別過?!?/br>待他離去,廖云鋒仍若有所思。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高淮燕,廖云鋒想起他們的馬還留在酒樓,就折返回去,見那家酒樓被捕快衙役包圍了起來,正在想如何是好,有人從背后拍他肩膀,他下意識地用出一個擒拿手,沒想到那人反應極快,沒叫他給抓住。他回過頭看,可不就是高淮燕。高淮燕對他煥然一笑,拉過他轉身就走:“哪里都尋不到師兄,在這里等,果然等到了?!?/br>廖云鋒由他拽著走,問道:“去哪了?”高淮燕道:“我出門后記起,沙閣主曾言那吳淵行蹤不定,也不知道去哪里打探,就去了趟浣溪閣,假借舊友之名,拜訪他家閣主,門人含糊其辭,只說沙少蘄遠游去了。我看問不出什么,就原路返回,才曉得這里出了事?!?/br>提起這個,廖云鋒道:“來人劍指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