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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啃他的肩膀,溫熱的觸感,好像要把他吞下去。某個致命的地方被頂了一下,身體徹底軟掉,他聲音沙啞地喊:“師兄……”渾身赤`裸的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是敏感的地方,隨便碰一碰就覺得情`欲高漲,高懸的流蘇在搖晃,迷了眼睛,酥麻感爬過手心腳心,他不停地叫著師兄,不能停,也不想讓廖云鋒停下,意志脆弱得岌岌可危,就不住地喊,心頭的什么東西在融,幾乎要化掉。廖云鋒貼著他的面頰,好似嘆息:“高淮燕……”他聽得恍惚,有淚滾落下來。洶涌的欲海,一次次將意識蠶食。“那個時候,你走進來,把壞人都趕走了。我覺得抓住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害怕,怕你把我丟下?!彼麄儍蓚€分一個枕頭,蓋一條棉被,手指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溫存。廖云鋒蹭蹭他的發鬢:“我知道?!?/br>高淮燕道:“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萍水相逢變成了相依為命……”話中大有未盡之意。廖云鋒心領神會,替他補完:“你沒有自作多情?!?/br>其實他很想問,你為什么突然開始害怕,究竟是什么讓你渾身都在發抖,可是他才答應高淮燕不愿意的時候可以不說,他想守住每一個承諾。這是第一個,尤為重要。所以他只是把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一點,希望能讓他好過一點。13.高淮燕神思不濟,漸漸沉睡,他有時會被夢魘住,今次卻睡得安穩,身體愈沉,不知怎么的就睡到翌日卯時,醒來時身邊貼著一個溫暖物什,他隨手一摟,悶悶地捂了陣眼。耳邊有人道:“起來?!?/br>身上酸軟,某處更是黏膩得讓人難受,高淮燕便不再想著回籠,喚人來打水沐浴。府中下人都是極有眼色的,并不多言,隨叫隨到,讓做什么做什么。兩人一塊兒清理干凈,吃早膳時房中已拾掇好,銅爐里的香也換過新的,正煙云裊裊。青桐帶了兩個人來,手捧荷瓣四季蘭,在屋外廊下放好,只道是主子命她們送來的。高淮燕正給邊上人舀粥,見了就順口問道:“你家主子好些沒?”青桐便笑:“主上一生病就是打蔫兒的葫蘆,兩副藥下去馬上又忘了吃過的苦頭,客主難道忘了?”高淮燕“唔”了一聲:“那她現在在玩兒什么?”青桐道:“客主可冤枉她了,貝堂主來了,主上正與他問話?!?/br>“學著做點事也是好的,”高淮燕點點頭,頗感欣慰,“那你就去回她,她那里病好,我這里就閑一天罷?!?/br>廖云鋒坐在一旁,伸手替他揉了揉腰,邊道:“我看你在太玄門做的挺吃力?!?/br>高淮燕一笑:“給人做事,哪有不吃力的。她三天兩頭鬧毛病,不是生氣就是哭,可難伺候了?!?/br>廖云鋒看看他,不置一詞。清閑沒得片刻,堂主貝覺林就朝他的屋子來了。他先將門中上下近來大事說了一通,錢財進出門人走向,后來又扯到新收的一批小弟子學武如何勤勉。高淮燕本來就累,聽得很是頭痛,便打斷他:“說正事就行了?!?/br>“額……”貝覺林的目光轉轉,落在廖云鋒身上,但只略略一瞥,就不敢再看。高淮燕道:“云哥不是外人,你說吧?!?/br>“楊彬謙和康榮一行,已經追著群梟的蹤跡,到了沈家坡?!?/br>“還有……彭以柔此刻幫務纏身,仍在江東?!?/br>高淮燕并不驚訝,聽后又問:“那玄慧道人呢?”“濱州?!?/br>出碧海波濤時,幾匹馬都被喂得精壯了。高淮燕與廖云鋒兩個人騎馬下山,身邊并未帶人。高淮燕說要往東走,廖云鋒有些奇怪:“我以為你肯定要去找楊彬謙了?!?/br>高淮燕道:“楊彬謙的事不急?;暮诱票荒闼畾ⅰ?,你猜楊彬謙現在一門心思地忙什么?”廖云鋒順著思路想了想,道:“一個楊彬謙還奈何不了我?!?/br>“那是自然,”高淮燕一笑,“所以他又像從前那樣遷怒了,群梟這時候出來活動,是揭他舊傷疤,要倒霉。他們狗咬狗,我們先去找吳淵?!?/br>正說著話,林中突然躥出一只短尾獼猴來,帶毛的長臂掛在樹上,蕩了幾下,又跑走了,只留下似哭非哭的啼聲。“狗、狗咬狗?”廖云鋒頭一次見到活的猴子,拉著韁繩讓馬在原地轉了圈,心思才回來。見狀,高淮燕便道:“時間倉促,下次再請師兄來看猴?!?/br>廖云鋒十分嚴肅:“看什么猴子,你先說楊彬謙?!?/br>高淮燕當然不會抓著不放,自己笑笑,道:“當年楊彬謙帶人討伐群梟,借的是他們濫殺無辜、老弱婦孺一個不放的由頭。我對此事有些看法,這幾年一直派人追查,結果驚動了吳淵?!?/br>廖云鋒略一皺眉:“照你的說法,這件事是楊彬謙為了報私仇潑的臟水,吳淵是個知情人?”“早知師兄看問題如此透徹,我當初就不用一個人灰溜溜跑出來了,請師兄出山相助,豈不事半功倍?”兩人一路說笑,打馬而去了。江陽離濱州遠,他們走走停停半月方到城郊,距濱州還有約莫二十里地的時候,高淮燕見水囊空了,就和廖云鋒將馬一拴,去溪邊打水。沒成想那一眨眼的功夫,聽得林中馬嘯一聲,回首看時,兩匹馬少了一匹,有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漢子,倒趴在馬上,拍了屁股就跑,飛也似的逃命。二人即刻去追,廖云鋒施展輕功,落地枯葉被帶起的勁風沖亂,他已踏鞍上馬,握著韁繩,緊緊跟了上去。馬是認人的,駝廖云鋒的那匹自然跑得勤勉些,前后兩匹的距離很快拉近,廖云鋒于馬上站起來,用力一蹬,身體朝前飛去,那盜馬賊只多眨了幾下眼睛,見追兵已到,嚇得大驚失色,還不待反應,就見廖云鋒腳踩虛步,都快要抓到馬尾巴了。落后的那匹馬背上一空出來,就和通了靈一般掉頭回去,撒足奔出一段,正好接住從樹上跳下來的高淮燕,高淮燕勒緊韁繩,又掉了個頭,一人一馬跟著追過去。前邊兩個人已經在馬上動起手來,盜馬賊蓬頭垢面,渾身臟兮兮的,身手卻還不錯,加上距離太近,廖云鋒不便用刀,一時竟拿不下他。盜馬賊占著馬鞍,廖云鋒則踩在馬屁股上,馬匹受了驚,沒頭沒尾的亂撞,馬上的兩個人卻照打不誤。盜馬賊握雙拳,雙臂有力,出手極快,先攻腹,再打腋。廖云鋒有條不紊地應對,他半跪在馬上,對方出拳時身體一側,順勢滑下馬去,手攥馬尾,如游魚一般,立刻又翻身上去,腳踢對方天靈蓋,一擊不中,落在馬頭,那馬跑岔了,直直要撞樹,他便立刻傾倒,腿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