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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告辭?!?/br>“且慢,”高淮燕握住他的手腕,“就算話不投機,也不必這么急著走?!?/br>04.“且慢,”高淮燕握住他的手腕,“就算話不投機,也不必這么急著走?!?/br>他言語中大有譏諷之意,楊彬謙都忍不住沉了臉。但情緒只是很短的一瞬都收回,他笑容款款:“武林大會講武林事,與武林中人都有干系,廖大俠且多留片刻?!?/br>廖云鋒瞧了高淮燕半晌,才重新坐下。高淮燕便也松開了手,轉而道:“說起來,應尊者是何看法?”經他提醒人們才發現,應刑今日居然一言不發。應刑回過神來,以手勢賠了個不是:“怪我,昨日喝多了,今早險些起不來,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br>這時,彭以柔突然道:“老身想說一句公道話,不論姜百香所言是否屬實,論武功論人品,虞木容都難以服眾。反倒是……清風客主,你若做誅梟旗的旗主,我彭以柔絕無二話?!?/br>一時間,眾人都靜了下來。高淮燕的地位,其實很是微妙。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清楚他與虞文茵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何把持了太玄門大權,為何又在武林中攪弄風云。不過英雄不問出處,他又的確比虞木容優秀百倍。“掌門!掌門不好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朝此地飛奔而來,他穿一身藍布短打,手拿長劍,腳踩布鞋跑得飛快,用的正是合木派的獨門輕功,二月春風。“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張的?!睏畋蛑t皺眉,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群……群梟?!?/br>這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應刑追問:“你剛剛說什么,說清楚?!?/br>那弟子好容易才順過氣來,一臉的驚慌失措:“群梟來了,殺了……毓芝小姐?!?/br>“楊掌門!”“楊大俠!”“義父!”在眾人的驚呼中,楊彬謙堪堪站穩,臉色卻是一片灰白。楊彬謙子嗣稀薄,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喚名楊毓芝。高淮燕疑惑道:“何以見得就是群梟?”只見那弟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特制的黑色面罩,狀如鷹喙,是群梟特有的。以康榮的年紀,自然不曾與群梟當年敵對過,不曉得他們的厲害,故而冷靜道:“有人故弄玄虛也說不定,我們去看看?!?/br>楊彬謙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走?!?/br>人多的地方,出點事就要亂哄哄擠作一團。高淮燕趁著沒人注意,在廖云鋒身邊與他耳語:“你看,多事之秋,太早離開眾人視線要倒霉。對吧,師兄?”靠得太近,體溫隔著衣料傳遞,廖云鋒稍微僵硬了一下,推開他,嚴肅道:“站好?!?/br>高淮燕笑瞇瞇地受了:“謝師兄教誨?!?/br>被當做空氣,姜百香也不鬧,只是她這個年紀正愛撒嬌,細聲細氣地道:“云鋒哥哥,我們不去看看嗎?”高淮燕替他接話道:“百香meimei,他有事要忙,不能照顧你,這里危險,我派人送你回南北客?!?/br>“怎么,你知道我?”姜百香既疑又喜。“令堂與我提過。你離家已久,家里人要擔心的?!?/br>廖云鋒不大同意:“要殺她的不止一方人,你的人行不行?”“師兄還信不過我,我保證她全須全尾地回家?!备呋囱嗾f著,吩咐道:“青梧,你去安排?!?/br>青梧諾了一聲,彎腰對姜百香道:“走吧,jiejie帶你回家?!?/br>姜百香卻是看向廖云鋒:“云鋒哥哥,你還會來看我嗎?”廖云鋒認真地想了想,道:“不會?!彼鍪卤匾芯売?,他與姜百香沒有交情,何需特地去看望,這是他的道理。姜百香望著他,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終還是道:“那我走了,如果……如果你到南北客吃飯,我叫娘親不收你酒菜錢?!?/br>看著小美人陰郁地離開,高淮燕輕聲道:“云哥?!?/br>廖云鋒看他一眼。“師兄喜歡我這么喊你嗎?”高淮燕朝他笑。“我們也過去看看?!绷卧其h才懶得理他。山上只住獵戶,不建客棧,所以大伙兒都是窩在山腳下的。整個客棧被各路高手圍得水泄不通,店家已經嚇額蒙了,手里攥著個算盤忘記放,嗓門大點兒的漢子能叫他暈過去。廖云鋒最怕人多,高淮燕便帶他翻窗戶,房間里東一攤血西一攤血,尸體橫了好幾具,聽說走廊上也有。屋子里的每個人都愁眉不展,竟沒人注意到他們翻窗。楊彬謙不在這,說是到外面找線索去了。楊毓芝倒在梳妝鏡前,表情極為驚恐,想來是剛剛從銅鏡里看到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殺了。高淮燕走了一圈,見廖云鋒還杵在原地,便問:“師兄,你覺得會是有人假冒群梟,混淆視聽嗎?”這時應刑從外面走進來,眉頭緊皺:“這個事情說不好?!?/br>高淮燕好奇道:“為什么?”應刑嘆了口氣,道:“你們有所不知,群梟中人有個規矩,不得‘濫殺無辜’?!?/br>一時間屋里屋外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群梟殺人,是拿錢辦事,生意分三六九等,明碼標價。最常見的一檔叫‘人頭錢’,是說買主跟你買一條人命,要你把人頭帶到,想要具全尸,就貴一點,如果想要的是死人身上的什么東西,得看情況算錢?!?/br>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應刑話鋒一轉,“段客洲認為,每個人都可能是買主,每個人的命也都可能被買走,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只有有人買命,手下才能去殺人。也就是說,沒有人買的命,是不讓殺的?!?/br>這也是為什么群梟做事,現場常常留有活口。并且群梟中人,都如鬼魅般晝伏夜出,偽裝又極好,很少有人找群梟尋仇能成功。這也導致九年前的誅梟行動后,群梟只是變成了一盤散沙,并沒有全軍覆沒,一個段客洲死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當初楊彬謙將誅梟旗留下,就是以這個理由說服其他人的。高淮燕略一思索,道:“那你是不是因為在這里的人,多數是群梟的仇家,所以不排除他們為了報仇破壞規矩,才覺得這件事情‘說不好’?”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清風客主說到點子上了?!睉檀丝趟坪跸萑肓四撤N回憶里,連對和他素來不對付的人用了敬稱都沒有察覺。段客洲之死自然是大快人心,可如今沒有段客洲的群梟,假如卷土重來,會不會變得更可怕呢?發生這樣的意外,武林大會自然是開不下去了,時近晌午,高淮燕與廖云鋒找了個小攤子吃面,高淮燕的心思還沒繞出來,等面的時候又說到楊毓芝之死:“師兄你知不知道,楊彬謙被稱‘繞柳心’,因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