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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衣服我最滿意之處就在于與摯友一模一樣的發色了??上也荒芟駬从涯前?,光是存在,便能讓紅色成為世上最霸氣無雙的色彩。安倍晴明道:“你到底哪里不高興啦。和你的摯友鬧矛盾了?”他放下酒杯,又倒了一盞,“不是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我瞪他一眼。還不是他這個非洲難民,害得我的摯友到現在也沒有來!至于隔壁酒吞,說到他,那就讓我更生氣了。我一直以為隔壁酒吞雖說不是我的摯友,但起碼也是獲得我認可的強者。老實說,和隔壁酒吞喝酒打架是件蠻愉快的事,干脆利落,單純不復雜,哪像安倍晴明,嘰嘰歪歪煩人得要命。隔壁酒吞是個有些沉默的性格,說一是一,酒品酒量都是很好的,打架也是一流,喝酒就喝酒,打架就打架,絲毫不拖泥帶水。因此即便他無法取代我心中留給摯友的位置,但也上升到相當的地位了。我相信他總有一天能同我的摯友一般真正稱霸妖族的制高點。然而,就是這樣讓我欣賞有加的隔壁酒吞,昨天居然在喝酒的時候,同我說,他打算談戀愛??我氣得差點又掀一次酒杯,好在還記得手上這套酒具是安倍晴明鐘愛的,要是打碎會被他念叨得煩不勝煩,強忍著按捺下來,煩躁地嘖了一聲道,“今天抽了幾張?”安倍晴明道,“兩張。一位古籠火,一位青坊主?!?/br>這個,該死的,非洲人!還沒等我出口,安倍晴明已經笑瞇瞇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好了,我知道我非。阿爸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絕望呀?!?/br>這我可半點沒從他臉上看出來。他討好地給我倒酒:“別氣了,乖崽,你和博雅他們家酒吞不是玩得挺好的嗎?!?/br>我已經懶得同他解釋摯友與隔壁酒吞的區別,反正解釋那么多遍他下次仍舊一副“你已經有隔壁酒吞了為什么還不知足”的無奈樣子,看起來仿佛我竟是在無理取鬧一般。嘖。更何況現在隔壁酒吞在我這里就是個導火線的代名詞!我想到他就來氣!我把酒杯咣地一放,面無表情道:“姑獲鳥在叫你。你該去帶狗糧了?!?/br>安倍晴明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只杯子,遺憾地起身走了。我看著他算得上風雅的背影,心里一陣郁卒。這個狐貍般的陰陽師在和隔壁寮主談戀愛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小姑娘們大約天生就對這種東西熱血沸騰充滿興趣,那段時間天天實時播報最新進展。照我說,他們倆談戀愛與不談戀愛似乎也并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大變化大概就是兩個人都變得磨嘰起來。帶隊這種事情也能爭個十分鐘,誰帶隊難道不都是山兔蹦兩蹦我再一爪子抓下去完事。最后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還是神樂帶的隊。神樂邊甩了個疾風給我邊同旁邊的青行燈嘮嗑,說她家哥哥自從談了戀愛愈發叫人沒法忍了,成天在親meimei面前秀,此等智障,沒什么好說的了,一個個都去嘗嘗煉獄的痛苦吧。青行燈笑得險些墜燈,道神樂小姐還請保重自身,莫要為了陳年狗糧減了體重,那可就不值當了。邊說邊掃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看個什么。我一個地獄之手將對面的八岐大蛇碾成血皮,姑獲鳥飛上去颯一聲一個補刀,八頭巨蛇怒號著沉入地底。愛。這東西究竟有什么魔力,如此惑人心神,叫人為之顛倒不顧一切。寮中不乏因情愛墮落的妖怪,最典型的該是鬼女紅葉,因為安倍晴明墮落的鬼女,癡愛著安倍晴明的鬼女,整個平安京都不是第一次聽說秋楓林的物語。我知道那片秋楓林,我也去過,林中紅楓似血,剪影如刀,鋒利得仿佛割裂蒼穹。幾縷蒼青色便從赤色紅楓的間隙之中漏下,風在最深處的秋意里游蕩,穿梭過層層楓葉,簌簌聲響,寂繆如同永生入定。聽聞曾有鬼女于此驚鴻一舞,踏落葉紛飛,姽婳迤邐,轉瞬成空。我知道鬼女紅葉與安倍晴明的癡纏,也知道摯友對鬼女紅葉的執念,然而我所知的一切亦不過是一段文字一段記憶,一段影像一般的故事,如何也生不出真切感來。寮中式神有鬼女紅葉,確實跳得一手好舞,然而卻不見她對安倍晴明有什么情理以外的舉動,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并不如大多數人想象一般的歇斯底里。該說,故事只是故事嗎?畢竟我等并非真正經歷了那些愛恨情仇的妖怪,只是自他們身上剝落下來的一絲微不足道的妖氣,管中窺豹一般僥幸得知了原身漫長歲月里的些許纏綿悱惻,又有什么資格代入自身,妄自揣摩。安倍晴明是如何想的,我不得而知。與我等不同,他和源博雅幾人是真正體會經歷了那些事的陰陽師,我不知他看著滿庭院或陌生或熟悉的式神之時有何感想。夏蟲不可語冰。大約在他看來,式神就是式神,同那些曾經與他為友為敵的或強大或弱小的妖怪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自然也不會混為一談,更遑論有什么想法了。故而他看著紅葉時眼底里的平靜淡然,也就不奇怪了。所以安倍晴明究竟為什么不能理解摯友和隔壁酒吞對我來說是不同的?算了。我拾起掉落在地的金光閃閃的幾個御魂。想這些,也沒什么用啊。我回到庭院之中,螢草抱著一根巨大的蒲公英蹦蹦跳跳地來找我,說是隔壁酒吞在等我,等了有一會兒了。我隨手從懷里摸出個四號位六星攻擊心眼塞給面前的小姑娘:“拿去玩罷?!?/br>螢草開心地說了聲謝謝茨木大人,又蹦蹦跳跳地走遠了。我走到我所住的院子里,便看見那家伙坐在廊檐下,膝蓋上放著酒杯,手中還拿著另外一盞酒,巨大的鬼葫蘆橫在身側,滿口獠牙一張一合,像是在同他說些什么。他似是看見了我,一擺手,鬼葫蘆便停下了絮叨。我看見他忍不住又有點冒肝火,看見他不知和鬼葫蘆鬼鬼祟祟背著我說什么壞話更是火冒心頭,今日不知為何格外想打架,抄起他膝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往地上一摔,道:“來打架罷!”隔壁酒吞不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黑夜山一役后,此地荒蕪,隔壁寮主源博雅是個沉迷切磋之人,因此隔壁寮的格斗場坐落在荒僻無人的黑夜山腰,立下巨大的結界,整個道場比安倍晴明家那個巴掌大的小地方大了不止二十倍,容得下上千式神每日修煉、比斗,更不必擔心地獄之手一個濺射誤傷。我尋了個僻靜的角落站定,示意他開局。天已晚了,火苗在燈籠鬼的肚子里煢煢燃燒著,吞吐著暖色的光,幾縷幽幽的晚風飄過來,便吹得那光忽明忽暗,酒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