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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導演喊完卡,李斐出戲,與旁人談笑風生,簡華心里就空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這就是他最初猶豫跟李斐簽約的原因。影帝是不錯的人,奈何他迷上了影帝演的那個角色。——不,是他曾有機會與李斐共同演過的那個角色。盡管出鏡不多,還被剪了不少,但每一段需要替身的劇情簡華都是竭力去演的,就像李斐說的,哪怕不是正臉的幾秒鏡頭,簡華都將人物神韻把握得很好,即使過去這么久,李斐仍然對這個替身演員印象深刻。那是當然,誰會對占據自己全部心神的“人”了解不深呢?簡華將雜志那頁海報扯下來,貼在床頭,久久看著。第12章蛛絲陸肈抽著煙,瀏覽掐得熱火朝天的網頁。地上有一盆多rou植物的殘骸,這是陸肈怒火上竄時,一揮手將桌子上的東西掃了空,包括這盆擺在電腦旁邊的綠植。房間里彌漫著嗆人的煙味,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陸肈的面孔在煙霧里顯出幾分扭曲,他懶得去清理煙灰缸,直接將煙頭丟在地上,用皮鞋尖重重地碾磨著,恨不得讓它粉身碎骨。“李斐,李斐……”從昨天晚上就失眠的陸肈咬牙切齒,眼里布滿血絲。遺棄世界消失得太快,他沒有獲得異能,原著里有明確記載的大規模覺醒日期不多,就這樣浪費了一次機會。珍珠酒店火柱沖天又神秘涅滅的景象,他同樣看到了。當時陸肈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想,這種高階異能者覺醒的盛況,即使在原著里也沒有幾人能折騰出來,難道是李斐?可是按照劇情,李斐這時正因為車禍躺在醫院,怎么會跑來淮城?陸肈立刻跑回家搜索網頁。搜索“海城高架橋倒塌”,無果。搜索“海城車禍爆炸”,跳出來幾條信息,某條路口一輛商務車自燃墜橋爆炸,現場圖刷出來好幾張,欄桿撞斷,橋墩受創,看起來觸目驚心。“不對!不是這樣!”陸肈揪著頭發,神經質的喃喃。應該是場連環車禍,包括影帝李斐的座駕在內,十幾輛車狠狠撞在一起,李斐的經紀人跟助理當場死亡。爆炸造成的威力導致橋梁受損嚴重,一段橋面坍塌,將幸存者埋了進去,經過十個小時的挖掘,李斐才得救。原著特別提出,如果不是危急關頭李斐與他的保鏢耿闐覺醒了異能,兩人未必能從這場災難里活下來。事故導致耿闐半張臉燒傷,李斐右腿骨折,因為是娛樂圈風云人物,這件事鬧得很大,李斐因此歇影半年,再出來時就爭不過同行了,作品不溫不火,出鏡率也低——其實在那時,李斐已將重點轉移到“黑淵”組織上。簡華是原著里最大的反派與BOSS,但他的喜怒還是能看出來的,作為絕對的強者,他沒有必要掩飾自己。李斐就不同了,這是一個能夠微笑著,用溫柔的話語送你下地獄的人。原著配角用生命證明了這點,陸肈穿越多年,從未想過刷李斐好感度這條路線。在劇情開始前,李斐是粉絲無數的熒屏偶像,正常人想要搭關系也沒轍。陸肈不在乎,因為他守著一張強有力的底牌,他是簡華的發小??!只要跟著BOSS,李斐的危險就不算什么。但是現在——李斐為什么會跑來淮城?兩個S級潛力者相距太近,覺醒后會出現爭斗的!陸肈愁得掉了一把頭發,他雖然很不喜歡李斐,但李斐是BOSS最強的屬下,還代替簡華出現在明面上,他既不能有事,也不能跟簡華敵對!必定是其他穿書者作祟!陸肈恨得牙癢癢,他找理由離開診所,就是害怕“異能者覺醒時,也許會不分敵我攻擊”這個原著設定,但是這設定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分化李斐簡華,問題就大了!看著掐得風生水起的論壇跟微博,陸肈視線落在肖雅琴的名字上,又厭惡的偏開。將網頁切到“警察當街拉走尸體”的微博曝光圖片上,他看一眼受害者就知道這是差點在簡華面前暴露穿越秘密的年輕人。“沒腦子?!标懨D哼了一聲。以為這是本書就粗心大意的人,死得最快。原著可不是一本童話故事,充滿了危險與紛爭。陸肈熟練的登入企鵝小號,點出一個群,鮮紅的999數字顯示這個群熱鬧得炸了鍋。群主正憤怒抨擊炸毀珍珠酒店的那群瘋子,陸肈無趣地看了一眼,干脆利落的把號退了群。像陸肈這樣,二十多年前就穿來的人很少。穿書者是這幾年才逐漸增多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在跟超能力有關的社區留下了隱晦的消息跟認親方式,這個企鵝群就是這么構成的,進群后還要回答群成員的提問,確認后才會留。昨天在臨江大橋放煙花的就是群主以及管理員。這是一群想要得到異能,興高采烈參與劇情的年輕人,陸肈覺得他們蠢得可笑,但為了掌握他們動向,擔心其他穿書者影響劇情,陸肈一直用小號混跡這里,平日也偽裝出對異能向往,滿腦子天真幻想的模樣。只是現在沒必要了。這個企鵝群已經不安全,繼續留下來反而會暴露自己。——“哪個混小子,竟然在這時候退群?”正在淮城一家快捷酒店里憤怒敲著鍵盤的企鵝群管理員,忽然聽到房門被敲響。“誰???”他沒好氣的問。話音剛落,房門就被強行打開了,里面的人根本沒反應過來,還傻眼時就看到身穿警服的人——這企鵝群管理員震驚地張大了嘴,被按倒在床邊,筆記本電腦立刻被當做證物收起。“報告長官,就是他沒錯!”認真看了兩眼屏幕的軍裝小哥,干脆利落的沖著一個剛走進房間的男人行禮,“他沒開語音軟件,我們的發言禁令可以解除?!?/br>“立刻導出所有群聊天記錄,所有成員號碼與信息,無論真假全部記下來?!?/br>這男人三十多歲,少校軍銜,容貌普通,但左邊眼角下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淚痣。“張耀今?”企鵝群管理員脫口而出。房間里逮捕人的警察,忙碌取證的軍人,同時齊刷刷地看過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被拷著手銬的人可憐兮兮的將自己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