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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毕螺p聲應謝。其實這些小事溪月自己在車里也能做,可還是由著尋風向前隊報了停,告罪后進得車來,半跪著將車窗紗簾都擺弄好。“喝口水吧?!痹趯わL做完這一切剛要告退時,溪月不經思考地將車內小幾上盛著清水的白玉茶杯遞了過去。其實少女只是單純地想讓這個在風沙中吹了大半天的人,在車內多休息一會。只是水杯遞過去才想起來,這只杯子自己早時用過了。來不及收回水杯,手中已經空了。“謝小姐?!睂わL并雙膝行全禮接了水杯,一飲而盡。眼前這個少女現在已經不再是準主子了,而是名符其實的少主。如果說溪月之前還只是隱約覺得把尋風護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那么當看到名朗所要接的人后,就變成了“一定把尋風要過來”。……☆、第七十二章月神歸來(二)從東城門外十里長亭開始,身穿各色服飾的百姓,或手捧鮮花,或手持凈水瓶,守望在官道兩旁。遠遠見到車隊緩緩行來,人群轉眼從安靜到沸騰。“執教大人回來嘍!”“執教大人……”“執教大人……”……也有人在下面小聲念著“月神大人”,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嘴上喊著“執教大人”,心里默默在向月神祈禱,畢竟梵眾天教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位執教大人與月神的關系。頭輛車中,本來還想著就這樣穿城而過的某人,知道自己直接回總教鉆進赦心殿閉關的打算告破了。看了一眼安靜躺在自己的身邊的人,方有尋皺起了修長的眉。伸手描磨著尋月看起來棱角分明,實則溫暖柔軟的唇角,心中空空蕩蕩的。明明人就安安穩穩地躺在自己手邊,小幽下的鎖靈咒也沒有任何異動。為什么一路行來心跳的感覺越來越強?道底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呢?車隊在統一的號令下停止行進,開路的幾名侍從紛紛跳下馬來,牽著自己的坐騎退讓到兩邊。大型條石鋪就的入城官道,從三天前就有人反復清掃,用凈水沖洗,幾乎光可鑒人。百姓紛紛跪地迎接,鮮花捧過頭頂,凈水灑向路中。此時灑在青條石上的清水,把夕照的陽光反射成光光點點,襯托得官道正中走來那人偉岸圣潔仿若天人下凡。也不知道誰在下面喊了一嗓子:“梵眾天教,圣光永濟”,人群就跟著山呼起來“教主大人,福澤萬世。執教大人,仙壽無疆”,接著口號聲一遍一遍傳開,一浪壓過一浪,喊聲越來越高。最后面一輛馬車上,陸坤正想著等喝完這口茶,好到外面看看熱鬧,誰知就聽見喊聲振天。當聽清楚口號的內容時,一口老茶正噴在了挑簾進來的陸旭臉上。“……主人?!标懶癖粐娿铝?,眨著大眼睛,跪在了車廂里,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沒通報就進車廂?不對呀,主人說過,自己進見不用通報。陸坤手忙腳亂地抓起手帕,給被自己噴懵圈了的小影衛擦臉。“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聽到這么……振奮人心的口號有點激動?!辈镣昴槹讶俗饋碓俨烈陆?,“前面什么情況?”“不……不用……”天哪,主人竟然給自己道歉,還給自己擦臉。這怎么行?陸旭急得一把抓住陸的手,又覺得自己僭越了,連忙松開。這才想起主人在問自己的話,自己進車廂要報的事情,“迦葉城百姓迎接執教大人。大人要在此稍做停留。并傳話主人不要下車?!?/br>“可是有什么危險?”陸坤不死心地將車門簾挑起一條縫,向外看,正看到前車上的名朗跳下馬車,跟著一個青衣侍從,避過人群向路邊長亭走去。即使名朗已經極力穩住腳走,陸坤還是在其行走間看出了急切。……殘陽將盡,長亭后面一人多高的灌木叢中更加幽暗。所有人都簇擁著擠向官道,無人注意亭后的暗影里還有人。原本安靜跪在暗影里的人,聽到人群的高喊聲便要起身。一旁看守的侍衛生得人高馬大,卻是個十七八的毛頭小伙子。兄弟們都被派去官道旁維持秩序,非常有可能見到執教大人,而他卻被派到這里看守人犯,小侍衛很不高興。先前這人犯還算乖巧,侍衛小子也就沒有多加理會。這會人群sao動,顯然是執教大人回來了。小侍衛正心里著急看不到執教大人的尊容,這個人犯竟然還在這時亂動,簡直是火上澆油。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馬鞭抽在不老實的人犯背上:“老實呆著你的!”別給我添亂。侍衛小子說得生氣,馬鞭就再次舉了起來,可是卻沒能落下來。“人我帶走了?!泵蕮]手甩開侍衛小子的馬鞭,對跟自己一同來的青衣侍從說,“替我跟方嘯月說聲謝謝?!?/br>誰呀?這么大膽?侍衛小子一楞神,剛想發問,就見青衣侍從抬手亮出了教主手令。原來這就是接人的主兒啊。名朗不管梵眾天教的人如何交接,鐵青著臉彎下腰將地上呆呆跪著毫無反應的人架起來就走。尋月沒想到自己連大人的聲音都沒聽到一點,就被人接走了。這些天練習的如何與接自己的人相見,如何打消對方的懷疑,統統忘到了一邊,滿腦子都是:大人就在那里,在那人聲鼎沸的中心,離自己如此之近,而自己卻不能過去相認……眼睛里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流了出來,是眼淚嗎?難道沒有了眼睛,還能有眼淚嗎?尋月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中,任由名朗架著向前走。名朗本來對于“阿良”見到自己的冷漠反應十分不滿。自己費盡心機將他討回,這家伙竟然像不認識自己這個主人一樣?但當他堵著氣粗暴地架起“阿良”時,才發現這個身體竟然在強壓抑著抽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哭泣般的抽搐,而且剛走了不到五步,“阿良”蒙眼的繃帶就完全被鮮血染紅。自己錯怪他了!這個傻子,從來不知道表達!這段時間他一定受了不少苦。……與此同時,溪月也從尋風口中得到不要下車的要求。這時車下有人求見,是名朗的小廝名前。尋風出外應付了幾句就讓他走了。雖然本能地不想自家小姐與這個名朗有什么牽扯,尋風還是如實地向溪月回報了名前代替他家主子前來道謝和告別的事。“他要找的人接到了?”會道謝和告辭,當然是接到人了。溪月掀開窗簾的一角,下意識的想看看名朗那個命大生還的下屬,隨口問著,也沒想尋風會回答。正看見名朗扶著一人從長亭向馬車走來,名前趕過去幫忙。那人微垂著頭,看不清臉,蒙在眼上的繃帶血紅一片,眼看著有鮮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