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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簡單,在別人的本子里插花我很有壓力。想再講些話拒絕,我看見對面的商品架出現個熟悉的人影,動作一頓,被笑容滿面的貓爵抱個滿懷。「咦?那個人好像是……」「什么人?」頭靠在我肩上,貓爵順著我視線的方向看去。我指著在收銀臺前排隊等結帳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男生較矮,圓滾滾的眼睛一直追著身旁那戴眼鏡的斯文男子,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在跟他打招呼?!冈谀沁?,他是我們家文編,我們都叫他小綿羊?!?/br>貓爵隨意的瞥了一眼?!高@么說好像有點印象……嘖!原來他是編輯???看起來根本就像個大學生,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倉庫的工讀生?!?/br>「你在嘖什么?別看小羊這樣,他年紀也比你大?!瓜肫鹭埦舻耐詰賹傩?,小羊該不會是他的菜吧?我們家的吉祥物是很可愛沒錯……「我嘖的意思是,」貓爵指了指小羊跟他身邊的人,「他和那個男的好像很恩愛的樣子,老夫老妻的感覺真是不錯……羨煞旁人?!?/br>「什么老夫老妻?」小羊與那戴眼鏡的男人不過聊天罷了,哪來什么曖昧?不要因為你是腐的就把全世界都腐化好不好,我相信男人跟男人之間還是有真友情的!小羊與他身旁的男子似乎說到什么有趣的話題,小羊拍拍胸脯得意的笑著,男子也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勾起。貓爵羨慕的嘆口氣?!刚婧醚?!」還在說?!……我偏頭瞪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貓爵摟著,可惡的雜毛貓,果然一刻也大意不得!「貓先生,請將您的爪子放在正確的地方行嗎?」我沒好氣地說。「什么地方?」貓爵裝傻,「你是說……這里嗎?」他很故意的將手放在我肚子上,作勢要往下滑。「你給我安分點!」我在擺錯位置的爪子上一拍,以指甲尖捏起他手背的肌膚用力擰,貓爵疼得連忙縮手,鉗制松開,我轉過身往他腦門上再度巴下去?!感〉艿?,少對我動手動腳的!」「現在是你對我動手動腳吧!大叔?!关埦舯晃掖虻脴O惱,扭頭背對著我發脾氣。不吃他那套,我垂眸清點推車上的物品,rou片、絞rou、豆腐……確定該買的都拿齊。要不要過去跟小羊打聲招呼呢?還是禮拜一到公司再說……他身邊的男子,好像有那么點眼熟,我應該在哪見過才是……「唉呀!」我往前方的人群一指,「想起來了!他就是冷魚,我見過他的相片?!刮膶W的折書口上,通常會放一小張作者照片,當初排版書皮的時候,找還想,這作家長著一張絕對要幫他辦簽書會的臉。說到冷魚,我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拖稿功力,每每等他的稿子排版等到涕淚縱橫,他與我們家貓爵并稱拖稿王——但圖稿貓爵卻是很準時交件——據說冷魚的興趣是以截稿日作為開稿依據,而貓爵,他最大的樂趣則是在一本書的工作時間內塞三本的稿量。「喔?他是冷魚!」貓爵這下可真來了興趣,忘記前一刻正與我嘔氣,他拉長脖子,往那兩人的方向看。「哼!也不怎么樣嘛,長得還能看?!?/br>這叫「還能看」?貓小爵同學你丑惡的嫉妒心露出來了!「好吧,我承認這家伙有點本事?!关埦綦p手環胸,對遠處的冷魚品頭論足?!杆硯讉€故事看得我眼睛冒水,那本的題材跟架構也還挺有樣子的……」貓爵生性自負,能被他稱贊的本土作家不多,我知道他對冷魚頗是欣賞,收了不少冷魚的書,但貓爵也曾表明自己討厭對方,將冷魚視為競爭對手——雖然對方可能壓根沒見過他。「不過,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能寫出要冷魚洗干凈眼睛等著看的作品!」那只貓這么說,傲氣地揚起下顎。我無奈的搖頭,也無奈的笑。他這種自信,我是很欣賞的,期待他一日日的成長茁壯,爬到自己滿意的高度。為什么小能像以往這樣,做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呢?時而是商業的合作關系,私底下會互相協助,偶爾一起吃頓飯。他多接我一份CASE,我幫他畫分鏡補償,不是很好?我沒有改變彼此關系的心理準備,也沒有面對社會輿論壓力的勇氣。貓爵他……明知道不可能成功,卻不顧后果的說出告白的話語。他抓著我,已將所有豁出去似的,用難得脆弱的語氣請求我不要拒絕……我又怎么能假裝視而小見。奇怪,明明我才是被暗戀的那個,怎么煩惱卻比告白的對方還多。第六章計算機屏幕上是一張空白的「畫布」,我的腦子里也一片空白。身為美編,美工的底子當然有的,但比起繪畫,我較擅長的還是設計,這幾年,除了幫貓爵處理分鏡稿、描線,最多就只是畫點Q圖送人,完整的一張圖已經很久沒畫過,也抽不出時間畫。高中跟漫畫社團員,一同許下的狂妄約定「絕不放棄對畫圖的熱情」,早已剩下一抹懷念的微笑。至少我還在這一行打滾,其它團員不是考公務員就是去大公司工作,還有個學長在大飯店里當二廚,握著畫筆的手感,可曾記得?現實底下,我們并非低頭,而是長大了后,看的路更遠更明白。從國中開始不放棄作畫的貓爵,令我羨慕又嫉妒。發覺正盯著屏幕走神,我拍拍臉要自己振作起來,不過就是插個花,才三頁的圖而且說不定讀者連看都不想看——哪來的多愁善感。放棄與空白畫布感傷的兩相對望,我切到向量繪圖軟件接口,決定先幫貓爵設計年歷。新圖貓爵還在畫,我將手邊的年歷版套在貓爵給我的那張舊圖上,想了一會,決定把半年六個月的日期表放在圖片右方,另一面的日期表也先排好,到時候貓爵圖畫完就能直接套用。視線不經意的往身旁瞄,工作間里三臺計算機靠墻排成一線,我使用最角落那臺舊的,貓爵通常是cao作某水果咬一口計算機,我們中間隔著沒開機的備用計算機,他在慣用的那臺前聚精會神的畫著人物的肌膚。看他不時停下動作,揉揉手腕再繼續畫,就知道他的手痛又犯,但送印大限在即,只能咬牙撐下去。你是很痛還是痛到不行?」我問他。貓爵皺著眉頭,甩甩手,手指反復的握緊又放開,做舒展運動?!竷烧叩牟顒e在哪?」「熱敷跟冰敷的差別?!?/br>「很痛」,熱敷舒緩;「痛到不行」,冰敷麻痹自己。「誰知道……應該是痛到不行吧?」貓爵握住畫筆,手抖得像得帕金森癥的病患,他又難受的放開筆。「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