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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半個身體都站在陰影里,煙頭閃著光,讓我不切時宜地想到了老電影,電影中討論重要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叼著根煙,仿佛能幫助主人下定決心一樣。我慢慢走了過去,喊了一聲,周冬。下一秒,煙頭的亮光迅速墜落到地,周冬用腳踩了踩煙頭,大跨步地走了過來。他的身體走出了陰影,我才注意到他眼中濃郁的血絲,他的臉色極為蒼白,像傳說中的吸血鬼,又像一個正在生病的人。但他沒有那么柔弱,在走近我之后,以一個拳頭代替了寒暄和話語,我被迫躲開,下一個拳頭卻接踵而來,我躲了幾下,開始回擊,一開始的一味閃躲也變成了雙方互相毆打。我們沉默地拿拳頭砸在對方的身體上,可笑地以為打贏對方就能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知道他恨我識人不清,當他鴿子,在交了男朋友后下意識地同他疏遠。他也知道我希望他能夠摒棄對白劍的一些看法,真誠地祝福我們,不要再摻和我們之間的事了。我們打得氣喘吁吁,到最后還是我贏了,他有些頹然地坐在地面上,瑣碎的頭發遮擋住了臉上的表情,他停止了反抗,我喘了口氣,向他伸出了手,我對他說,兄弟,對不起,你是不是還沒吃飯,走,我帶你去吃東西。周冬依然沒抬頭,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出的手,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你是知道白劍自殺所以沒來,還是一開始就沒打算過來?我猶豫了三秒鐘,我說,白劍是我男朋友,周冬。周冬突兀地笑出了聲,他說,那我呢?我也垂下了眼,我說,你是我兄弟,我對不起你。我們僵硬了有十幾秒鐘,周冬像是放棄了什么,他抬起了頭,臉上的笑特虛假特難看,可是的確是笑著的。他抬起了手,但就在我們的手差五厘米能握上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白劍的專屬鈴聲,不巧的是,周冬也知道這個。我想用左手去淘手機,周冬卻說,要么接電話,要么握我的手,兩個只能選一個。我看了周冬三秒鐘,最終還是收回了手,接起了電話。白劍的嗓子沙啞著,帶了一點磨礪的感覺,他說,你在哪里,我想要見你。我幾乎是立刻回他,我在停車場,我馬上過去找你。話音剛落,白劍就掛了電話,我去看周冬,周冬笑著跟我說,大柱子,你丫上去吧。他笑得太難看了。我試圖拽周冬起來,但他躲過了我的手,他說,你走吧,我回頭再找你。我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沒過多久,催促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還是一句簡單的話語,白劍問我,怎么還不過來。我回他,馬上,他利落地掛了電話。我最終還是轉過了身,邁開了離開的步,然后我聽見了周冬極為平靜的聲音。他說,我愛你,再不說,大概也沒機會了。我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接著向前走了,我裝作了沒有聽到的模樣,但實際上已經給了周冬答案。第14章。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我未曾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景,白劍的身邊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背對著我,但不妨礙我看到他們十指相扣。我的大腦空了一下,下一秒已經沖了過去,試圖去毆打那個男人——可能我骨子里就沒有什么修養和忍耐的功力,我做不到和平放手或者先行詢問,我只知道,有個人正在握著我男朋友的手,他們正在以我們不曾有過的親密的姿態,明晃晃地告訴我,他們正在相愛,而我應該出局了。我沒有沖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像想象中一樣打倒他,把他壓在地面上,看清這個小白臉這個jian夫到底是什么模樣。室內還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攔住我,然后輕而易舉地制服了我,我大腦一團漿糊,奮力掙扎但不得其法。那個男人一直背對著我,但白劍一直正對著我,他靜靜地看著我,眼睛里沒有驚慌,沒有忐忑,也沒有愧疚。他的這種表情和這種態度讓我大腦里的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直到他的臉上出現了名叫差異的表情,我才意識到我說出了什么。我從未想過,我會對我愛的這個男人說:“你這個婊`子!”我顫抖著嘴唇,但我固執地不愿意道歉,在此時此刻,我是真的這么想他的。白劍勾起了嘴角,笑得極為艷麗,他說:“非要我把人帶過來,你才愿意相信我要同你分手么?”“白劍,我們談談,你讓他們都走?!蔽也恢牢覟槭裁匆@么說,但我總覺得,無論結局如何,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有些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說不出口。我懷著隱秘的期盼,期盼這不過是一個局,他們只是在演戲,但當我看到那個男人俯下’身親吻上白劍的臉頰的時候,我心如刀割,徹底失去了欺騙自己的理由。我用最惡毒的話語辱罵我面前的兩個男人,當我的言語招呼上那個jian夫的時候,制服住我的保鏢幾乎是當機立斷地捂住了我的嘴唇。我嗚咽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那個我一直試圖忽視掉的jian夫轉過了身,我的心臟仿佛在那一瞬間被千萬把刀子捅個對穿。太像了——jian夫與我。這種相像不只是在五官上,而是給人的感覺上,我確認我早逝的父母恩愛一生,我沒有任何婚生或者非婚生的兄弟,但我們就是那么像。我好像掉進了一個爛俗的肥皂泡沫劇里,這部劇里,我被標注上了大寫的兩個字,替身。白劍像是說了什么,沖我也是沖著那個和我極為相似的人。那個男人低頭笑了笑,站直了上身向外走,在他和我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拼盡了全部的力氣,掙脫開了保鏢的束縛,我的雙手觸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體溫很涼,刺激得我想合攏手,將他就掐死在這里。我的大腦無比清醒,我清醒地告訴我自己,無論真相如何,我掐死他,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白劍愛的人,我掐死他,我和白劍就能繼續過下去,我們就可以不分手。他的身體像是不那么好,輕而易舉被我制服壓在了墻壁上,我狠狠地勒著他的脖子,看他的表情痛苦莫名生出無數的快感,我兇狠地瞪向試圖撲過來的保鏢么,他們或許是忌憚我會傷害那個男人,而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白劍突兀地哭了出來,他從床上掙扎著下來,他沖我喊,安寧,你住手!我下意識地去看他,他試了好幾次,最后一次直接跌倒在了地板上,他仰著頭看著我。我幾乎是本能地松開了手,我想跑到他的身邊,抱起他,告訴他不要哭。但我很快就被人重新制服了,我看著他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