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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了明確證據證明是惠娘動的手,不然他們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br>“真的?你……你說什么了,他們就那么乖乖聽話走了?”“這個……”男人面上露出遲疑,他暫時并不像把自己和日本軍官有關系的事情告訴改改。潛意識里,他始終認為這一層關系可能會讓改改感到反感。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仇天酬去往日本留學,這事情本身是沒什么,就算有日本同學,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最讓人為難的一點在于,他的這個同學偏偏是進攻自己所在家鄉的軍官。在仇天酬離家出走之前,仇道勤瞞著弟弟組了個飯局,前來的有秦、李、仇三家,還有兩位日本軍官。當仇天酬跟隨兄長入席的時候,一抬眼便看見了自己的老同學。長佐一郎。在這樣的情形下再度見面,兩個人都是極為尷尬,幾年前,他們尚且還是共商學業的好朋友,一別經年,卻徹底站在了對立面上,友情難以維系搖搖欲墜。如若仇天酬和他兄長一般脾性也就罷了,可偏偏他不是。長佐也是清楚知道這位老同學老朋友的脾氣的,這樣見面,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說什么呢?現在他是侵略者了,這個身份比“同學”兩個字要嚴重得多。仇道勤作為那次飯局的東道主,話當然不能少說,不僅忙著聯絡各方感情,更是多次提及自己弟弟和長佐上校的同學情誼。仇天酬當時在飯局上便已經耷拉下了臉色,談到一半,在仇道勤拍著他的肩笑呵呵地表示仇天酬完全能夠勝任所謂交流工作的時候,更是索性起身,不給在做面子直接拂袖而去了。那一次回來,仇道勤又將他關在房里,大罵、低勸,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可仇天酬就是一塊鐵板,軟硬不吃,任他說什么也沒用。甚至連長佐都親自上門過一次,說是為了“敘舊”??捎钟惺裁础芭f”能敘呢?都已經是現在這種情形了,如何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到一塊去講起過去的快樂時光?早已是回不去了,那些日子都已隨著戰火紛飛燒成了灰燼湮滅在了塵世之中。然而,自己分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堅持,可現如今也不得不用他的名號去幫助、救治自己最心愛的人。改改打量著仇天酬沉著的面色:“你臉色不好。多久沒睡了嗎?”“沒事。你一直沒有醒,我擔心的睡不著?!?/br>“那現在我醒了,你可以睡了吧?說來,我昏迷多久了?”“……”見他沉默,改改更想知道:“告訴我呀?!?/br>“一天兩夜。這會兒已經落日入夜了?!?/br>青年聞言忙從床上下來了:“該死,我答應了童老板的,這怎么行,豈不是爽約了?!?/br>仇天酬攔了他:“哎呀,改改!我當然是跟那邊茶館說明白了,他們曉得你受了傷肯定不會介意你幾天不去?!?/br>“幾天不去就少了幾天的錢!”那燭光印在他焦急的臉上,改改伸手要去拿架子上的衣服。仇天酬把他一把抱?。骸皫滋斓腻X又怎么了?現在家里不是還有我嗎?診所賺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養你養這一大家子總夠吧?我不要你去什么茶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家里頭養傷,聽見沒有?!?/br>仇天酬平日里不動怒,連和改改說話都是柔聲細語溫柔得很,這一次是一口氣把話吼出來的,當真是動了氣。“那天看見你一身血倒地上時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那把刀子要是扎的歪幾毫米捅進肺臟,就算我是神醫都沒有辦法把你救回來了!我心都嚇涼了!”“天酬……”“我是從閻王手里把你給搶回來的,這么說來你的命至少有一半算是我的了。我要求你哪兒都不準去!待在床上好好養??!錢的事有我,你cao什么心?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改改看他這樣講話,一時也怕了,好先生發起脾氣來叫他也縮縮脖子,忙伸了手順順他胸口:“好啦好啦,我曉得了嗎,你不要生氣了?!?/br>深吸了一口氣,仇天酬終于也注意到自己剛剛失態了。改改受傷昏迷的時間里,他一直在想一件事。要是這個男人他失去了該怎么辦?若閻王如此的強硬霸道就那么把他收走了怎么辦?他分明是個連架都少和人吵的青衣戲子,卻偏偏為了家里的mama長輩跟那群兇神惡煞的家伙打一架。哪里打的過?更遑論對方手里還拿著刀。可他就是不怕。改改是不怕,但仇天酬真的怕得要命。“改改……我真的太怕了?!彼杨^靠在了改改的肩上,手合在他腰后,改改摸著他后腦勺的頭發苦笑道:“哎呀,我這不都醒了嗎?!?/br>“可如果你沒醒怎么辦?”“烏鴉嘴,亂講。我不是醒來了嗎?!笨闯鹛斐暧窒胝f什么,改改忙捂住他的嘴,“好啦,別說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躺上來好好睡一覺吧,好嗎?我自己起來,下去弄點吃的?!?/br>“別動,我把小灶拎了一個到屋里來了,燉著粥呢,現在就給你去盛?!?/br>說著便起身去了。改改坐在床上,看著他背影。男人穿的還是他受傷那天穿著的青黑色棉袍,袖口的地方有血漬,明顯是那天之后就沒好好洗漱過。平常多愛干凈的一個醫生,衣服上稍微有一點臟馬上就要換的,可為了他,這一天兩夜眼也不合,更別提把自己弄干凈。不知為何,看了那暖黃的燭光里,仇天酬躬身為他在小灶上的砂鍋里盛粥的背影,改改莫名覺得眼眶一熱。除了四姨、惠娘那兩個至親長輩以外,再也沒有過一個人能像仇天酬這樣把自己掛念在心上了。有那么一個人如此掛念著自己,他又怎么敢死?死這件事本是不可怕的,當人離開世界,所謂死亡便也就如此,他從年幼時就已經認清楚這一事實了,他自殺,就說明本身他便不懼怕死亡。然而死后,那些他所重視并重視著他的人會有什么樣的痛楚,內心會被如何地撕裂,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痛苦。那時的他,以麻木身軀被惠娘絕望的痛哭留存在了這世間,而現如今,他更是因為這個男人與他深切的愛,難以割舍這不再漠然的世界。仇天酬把粥端過來了,改改抬眼,盯著他的臉看。男人覺得奇怪,便問他:“是不是這粥太燙了?我放涼一點再給你端過來?還是說手牽扯到了后背疼,那我喂你吧?!?/br>“沒事,我自己喝?!遍W爍著目光將頭低下去,仇天酬拿過他手里的碗:“你受傷部位容易被牽動,還是我喂你。等等,我先給你吹涼了,別燙著?!?/br>改改有些心疼他:“別為我忙活了,你睡會兒吧。眼睛都熬紅了?!?/br>“我又不累!以前快考試了,為了復習,熬夜熬得比這還狠呢,沒事。喏,張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