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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聽產房里的動靜,根本沒注意她。女人不再說話,垂著頭一下一下摸著肚子,嘴角緩緩露出一個嬌媚的微笑。“Mr.Hoter?”產房的門突然打開,護士匆匆忙忙走了出來。“我是?!盚otch趕忙迎了上去。“您的夫人現在比較危險,有可能會……”護士深吸一口氣把后面的話說完,如果可以沒有人愿意告訴這個滿心期待新生命的爸爸他的妻子和孩子現在生死一線,再沒有比這更加殘忍的事情了。同時她心里也有些奇怪,這位夫人推進產房之前檢查過,一切正常身體健康,幾乎沒有任何會導致難產的征兆出現,卻不知為何在五分鐘前嬰兒突然被卡在了產道中央上不來下不去,簡直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把嬰兒硬塞回去一樣。“請一定…救救Haley…他們……”Hotch顫抖著嗓音,靠住墻才勉強站穩。產房的大門關上了,這個可憐的男人滑坐在墻邊,臉埋在膝蓋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響。—————————————————————————————————“停車?!蔽诅粗愤^的醫院一頓,突然喊了一聲,不等車停穩便匆匆推開車門跑了出去。“阿郎,窗戶?!钡ど芭吭谖诅龖牙镄÷曁嵝训?,她還沒太睡醒,困得直打呵欠。走樓梯顯然是來不及了,巫琮給自己拍了一張斂息符,從窗戶邊翻出去借了個力,一躍跳到了四樓空調外機上,一墻之隔的孕婦顯然已經是精疲力盡,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奄奄一息。空氣中彌散著一股血腥腐臭的氣息,這種味道,又是在產房外頭,除了產鬼也沒什么別的可能性了。巫琮從口袋里拿出符筆,懸空為紙點血做墨,猩紅的液體在空氣中宛如煙氣蜿蜒,隨著符筆流動逐漸鍍上一層白光,筆畫流暢墨斷而氣連,收筆之時筆尖一抬,成型的符咒便當真如煙般順著空調外機流淌了進去,霎時間空氣中凝著的血氣為之一清。緊接著,隔壁的窗戶碎裂,一個身材嬌小腹大如斗的女人跳了下來,身形輕盈隨風而動,天光下竟是看不到她的影子。“丹砂?!蔽诅辛艘宦?,轉身追在那女人身后躍下。“產鬼好難吃的?!毙」媚锇櫚櫛亲右荒槻粷M,眼眸驀地泛起幽碧之色,不過還是在靠近那女人的剎那驟然化為赤紅巨蟒,張口把那惡鬼吞吃殆盡。她快要蛻皮了,多吃點靈力豐富的惡鬼對身體好。“回去給你做桂花糕?!蔽诅p飄飄地落在地上,拍拍懷里磨蹭的小丫頭安慰道,“三盤?!?/br>“四盤?!钡ど坝憙r還價道,“晚上你還要抱著我睡覺?!?/br>“行行行,都依你?!蔽诅嘈?,丹砂半夜總是睡著睡著就要變回原身把他纏個嚴實,半夜實在是很容易被壓斷肋骨,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疼還是會疼的啊。他一邊哄著懷里的小丫頭一邊回頭看過去,四樓的生機盎然,想來那孕婦已經安然誕下了孩子,只是床邊那個年輕的父親怕是頗受了些驚嚇,想來要好好休養幾天了。第2章掛在墻上的日歷又被撕下來一張,巫琮盯著看了好一會,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遠渡重洋到這異國他鄉已經滿三年了。農歷七月十五,陰氣最盛,鬼門大開,夜后莫出門,人呼莫回頭,謂之中元。又是中元。巫琮放了盤稻米又插了香在窗臺上,算作是供奉那些往來的孤魂野鬼,打開窗戶時外頭還熱鬧得很,燈光璀璨映得他的臉都白了個色號,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半夜不睡放什么搖滾樂,一開窗鬼哭狼嚎的驚得他手一抖稻谷多撒了小半碗。唉,到底還是異國。無奈地搖搖頭關了窗,見香爐中只余下殘煙裊裊,便取了些準備放進去,但轉念一想憶起新來的房客對于滿室沉水香氣眉心蹙緊的樣子,最后比之往日還是少放了些。沉香燃起云煙滾滾,自香爐小口中涌出倒流而下,頃刻淹沒了陶制香爐刻出的崇山峻嶺。祭祖的紙鈔燃了,路祭也做了,離開故土三年,巫琮決定開一壇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酒犒勞一下自己。---------------------------------美國到了八月還頗有幾分熱度,不過晚上到底會稍稍涼快一些,Hotch匆匆忙忙走下出租車,一手拎著公文包一手搭著西裝外套,素來嚴肅的臉眉心緊蹙顯得頗為凝重。不知為何今夜街上格外冷清,只能聽見他自己急匆匆的腳步聲。算上今天他離婚已經滿三個月了,但這又不像是戀愛三個月一樣還需要特意去慶祝,不過是又如往日一樣加班到深夜才匆匆準備回新租的房子小睡一會--離婚后他把大部分的財產和房子都留給了前妻Haley,畢竟對方還要撫養他們的孩子。“Hoter探員?!彼犚娪腥私兴?,聲音輕輕小小幾乎和風聲融為一體,Hotch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上只有自己的影子伏在地上晃蕩著。大概是聽錯了吧。他兀自想著,轉身接著匆匆忙忙往前走。今天明明是八月中卻莫名有些冷起來了,他把外套拉得緊一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最近勞累過度有點發燒。風漸漸大起來,吹得路邊招牌噼噼啪啪作響,樹葉刷拉刷拉落了好些,路燈竟像是有些不堪重負一般閃爍不定,隱隱帶著嘶鳴悲泣之音。這天氣真是見鬼了。Hotch嘆了口氣,加快了步伐。---------------------------------屋里已盡是沉香的氣息,新購置的沙發舒服得讓人想要黏在上面不下來,巫琮半瞇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電話另一頭的人的話,雙足赤裸踩著毛乎乎的坐墊,另一手把玩著一枚青玉酒盞,腕間懸紅繩一串,更襯得皮膚瑩潤白得幾近透明。“阿郎,夜將盡了?!本o閉的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探頭進來的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年紀,抱著枕頭困得直揉眼睛。“丹砂?又睡不著了?”巫琮掛掉電話半坐起身,那喚作丹砂的小姑娘便自覺爬進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窩起來,乖乖玩著巫琮腕間的紅繩。“前日住進來的郎君還沒回來?!钡ど暗穆曇糗涇浥磁?,說話時帶了些吳儂軟語的腔調更顯嬌俏,臉頰蹭著巫琮薄薄的綢緞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