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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別人照顧不好又是怎么回事?」「孩子天生貧血,老是吃不好,喂個飯也像打仗一樣,因此體弱也容易生病,必須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地照顧?!箿厝缬枵f著,眉心折痕不覺更深,腦袋猶自轉過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卻如同每一次發現自己認識的人雖多,卻無一個可以無所顧忌地推心置腹。正頭疼著,耳側卻響起無比凝重、彷彿低了八度的聲音:「我可以幫你?!?/br>「你?」溫如予抬目對上利哲眼鏡后的注視,只覺得他在開玩笑,畢竟對方是他山窮水盡了也絕不會想去拜托的人物,「別來亂,我正煩心著?!?/br>聞言,利哲倏地瞇了眸眼,抬手一托眼鏡,忽然與他拉開了距離,直接背過身去,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斷斷續續的對話傳出:「哥,幫我個忙……帶個小孩……去你的,誰說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這么麻煩人家!」溫如予頭疼地道,怎么想到利哲是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說做就做不給半點考慮的時間。利哲眼神一銳,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逕行對著手機說了下去:「行,你現在說甚么都行,但孩子得你親自帶在家,你現在可以開車過去嗎?等等,我問問地址?!拐f完,把手機挪開些許,面向溫如予問道:「你媽住哪兒?給個地址,我哥這就去把孩子接過去?!?/br>「這樣不好,我又不認識你哥?!?/br>「少囉唆,我都替你問了,我哥也爽快答應了,你還嫌棄不成?」利哲有些惱怒,言詞不覺尖銳起來。溫如予無言以對,一方面拗不過利哲的冷臉,一方面覺得不失為一個辦法,總不好真把孩子扔到托兒所去,再說比起楊漾的父母,他可能更情愿欠利家的人情。他暗暗嘆了一聲,把母親家里住址告訴利哲,心里感受有些復雜。他看著利哲對著手機重覆著地址,還刁鉆煩人地要彼端反覆確定了三四次,直把人搞得翻臉才肯罷休,幾乎可以想象到利哲的兄長被弄得神經衰弱,他心中卻撩不起半點反感?;蛟S人與人之間的際遇便是如此奇妙到可笑的地步,明明是情敵般對立的關系,到了危急關頭到處碰壁求助無門之際,是這個人二話不說拉了他一把,縱然不曉得利哲出于何種心態幫他這個忙,現下他只有滿腔的感激與愧疚。相處下來的這兩天他一直抱著一種討厭的情緒面對對方,潛意識地把對方放在破壞他家庭的兇手位置上,不料對方待自己卻是處處忍讓,就算平時再怎么刻薄,還像朋友一般在必要時施予援手,這樣一想讓他心中有愧,覺得自己心態不對,卻又不知該如何糾正過來。「……Danny?」利哲這時候又挪開了手機,一臉不悅地覷他,「發甚么呆?你兒子叫甚么名字?好讓我哥別接錯了人?!?/br>「以晨,溫以晨?!?/br>☆、016利哲睨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跟兄長交待了幾句,順便發作他的挑剔勁兒,慎重得好像那是自己的孩子似的,讓兄長被煩得直接掛了電話。「快打電話給你媽,告訴她我哥就快到了,十分鐘以內?!估苁掌鹆耸謾C,對溫如予提醒了一句。溫如予訝異于對方的行動力,趕緊給母親撥了電話,說他找到了可以相托的朋友,姓利的男人,將在十分鐘內到達,母親還驚訝了一陣,埋怨他這么容易就找到幫手卻又不早說分明是利用她甚么的,溫如予心里有些忿然的委屈,卻沒有為自己辯駁甚么,然后母親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準備把小孩扔給人后旅行去了。「──放心了?」利哲扯唇問他,微微抬起的下顎讓他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冷冷地道:「害我在這里陪你平白在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和你待一塊兒人都變蠢了!」溫如予雖然并不認為自己哪里蠢了,面對這樣的利哲卻沒有了反駁的底氣,「謝謝你?!?/br>「終于知道要謝我了?哼,我還沒對人這么好過!」利哲不知為何光火起來,冷冷地轉了身,理了理身上外套就邁著大步往遠處疾去了,走到中途又回頭怒道:「還不跟來!冷風吹好玩的嗎!」「我想看看鐵塔,不如你先走?」「你!」利哲幾乎氣結,偏偏溫如予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氣甚么。結果當然是他窩著一肚火陪著人當起觀光客來,繞著鐵塔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他來巴黎已有好幾次,這鐵塔已是看到不想再看,可見身邊的人一臉興致盎然,最后諷刺兩句就算了,還是耐性十足地全程陪同。二人在艾非爾鐵塔附近逛了一會兒,在差不多天黑之前回到酒店,溫如予讓利哲給他哥撥了電話,好確認小孩被安全接過去了,于是利哲又煩了兄長一回,得到的答案當然是讓溫如予安心的,利哲卻沒有立刻掛電話,轟炸般地警告不許對方隨意扔給傭人帶著,溫如予在一旁趁機提醒小孩平時的習慣,然后讓利哲將問題放大數倍似地轉話,長途電話因而一直持續了四十分鐘之久。「你的哥哥,該不會就是那個常常出現在國內雜志里面的利維?」「是啊?!估茳c頭,倏地挑眉哼了聲,「怎么,你也是我哥的粉絲?就他那一副浪漫情深的調子,就把你們這些人都騙過去了,我就不懂了,只會拍幾張爛照片,平時一分錢也不會賺,花錢倒是很有一手,結果他和他的小情兒們還不是全靠我養著?」「我說甚么了,讓你嚷嚷了這么一大段?」溫如予翻了翻眼,站起身不理人了。「你就跩吧,這是你對恩人該有的樣子?」溫如予才又折回來,坐回去利哲身旁,殷勤地替他倒了杯水,「我還是不放心,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哥哥,我盡快回去才是道理?!?/br>「哼!」利哲冷冷地瞪眼,卻抬手接過對方的水杯,連連諷刺起來:「我說怎么著,原來是過河拆橋了不是?我受傷是我活該,一直逼著你留下來是我蠻不講理,你怕是心里早就在責怪我害得你這樣,好啊,我又沒用繩子捆著你、沒拿槍子擱你額頭,你四肢健全,隨時想走都能走,我一個傷殘人士可攔不了你?!?/br>「我哪兒是這個意思了?」溫如予還是無法習慣聽他這些刻薄話,「我是說,如果你在巴黎沒事要忙了,我們就提早回溫哥華,該我做的我絕不欠你?!?/br>「欠我?你欠我的多了去了!」利哲的臉色絲毫沒有和緩,他說這句話的時缺也顯然不曾想起過自己搞上了人家的妻子,「算了,早知道你是待不住的了,你人在巴黎、心早飛不知哪兒去了,你愛甚么時候走都可以,我不留你?!?/br>「你講不講道理?」「怎么了?放你走還不愿意?等等記得把我哥的聯絡資料抄一下?!?/br>「……你是認真的?」溫如予不相信他這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