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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輕佻,食指托了托眼鏡,看著好戲般朝他們走來。溫如予看他這架勢十足是要把自己的糗事抖出去,面子上受不了,心急地一把抓了利哲的一邊手肘,「你不許把那天的事亂嚷嚷!」利哲眉頭一皺,冷冷地道:「放手,你抓痛我了?!?/br>溫如予微愣,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揪住了利哲右臂的傷口上,目睹對方眉心的折痕,直覺那是痛得難受,心下不由浮上萬分愧疚,如此情緒也在他臉上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他連忙松開了手,擔憂地問道:「抱歉,是我不小心,很痛嗎?」不知是否他話里的憂心太過明顯,反正利哲臉色一緩,神情雖是嚴厲正經,卻已沒了令人忍不住退避的尖銳,只聽到他說:「緊張甚么,被老婆劈腿算個甚么事,有本事也給她戴戴綠帽子,她出軌你就不會嗎?還是你根本癡心妄想和楊漾繼續一起?只怕你希望,她也不愿意了,別癡心妄想了?!?/br>這字字錐心,句句入血,等于把事情都全抖出來了。溫如予臉色一僵,甚么擔心情緒都沒了,眼底盡是受傷尷尬的困窘。「別這么看著我,我也是為你好?!?/br>「不必!」溫如予站不下去,拉了門走出去。利哲朝他離開的方向瞥了眼,冷冷哼了聲,回頭撞見許明軒一副質問的臉孔,淡聲道:「我知道你想問甚么,說給你聽就是?!?/br>「我是要罵你!好好講話不行,非要那么尖酸刻薄,看你把人都氣跑了?」「我說的都是事實?!?/br>「你這是自以為理性,行傷人之實!事實既會傷人,你還拿來說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再不學著收斂,等著讓人討厭你吧!」許明軒無力地扶了扶額,「你和他甚么時候認識的?我怎么不知道?」利哲臉色極冷,把話說得毫不在乎,「就他那愛玩的模特兒老婆,跟我好過幾晚,昨晚被他撞個正著,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打傷了,不讓他負點責任怎么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就是要他難受!」許明軒聽完,臉色難看得很,向來笑容滿面的他竟也變得嚴厲,「……所以,你搞上人家的老婆,還不知羞恥地在這里說人家的風涼話?我說他怎么只揍了你一頓,換了是我看不把你給廢了!」利哲還是一臉不知悔改,冷聲道:「男女關系你情我愿,楊漾要不愿意,我也搞不了。況且,我是怎樣的人你再也清楚不過,楊漾也是同意的,大家搞在一起玩玩,后果自負。至于溫如予知道了會有甚么反應是楊漾要管的事,和我丁點關系都沒有,現在他就暫時歸我管了,我就愛刺激他,怎么樣?」「你比你那大哥還渾蛋,女人都瞎了眼才跟你玩玩!總之我警告你啊Issac,你要玩女人可以,剛好玩的是人家的老婆我也管不著,但Danny無辜得很,正傷心著,你不同情就算,別要落井下石!」「我的事,用你講?」許明軒看著這個任性的少爺,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看著辦!利老爺不在,現在是沒人治得了你了!」說完也氣得拉門就跑,關門時發出好大的一聲呯,往前一步,卻見溫如予倚在幾步以外的墻壁。溫如予見他出來,站直了身子,臉色盡是黯然。「怎么還在?走,走,別理房里那個人,他抽風了!」許明軒擠出笑來,哥兒們似地拍了拍對方的手臂,「你不用怕二少,你真受不了他,一走了之就好,他嘴里說得狠,卻不會真對你怎么樣的?!?/br>「沒事,我沒生氣?!?/br>「你啊,沒看過脾氣比你更好的!相比起來Issac就是個混蛋,就算他是看了許多年的人我也要說,都說老二心理多不平衡,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陰晴不定得令人發指,渾身都是地雷,不知道甚么時候一不當心就要踩著了,像你這樣軟綿綿的脾氣鐵定要被他壓得死死的?!?/br>「哪有人這么說自己老板的?!箿厝缬枋?,雖然也頗有認同感。「你就不信吧,不然他留你干嘛?也虧得你受得了他這怪脾氣,就連我都不忍和他相處超過半個小時,你能忍到此時此刻也算是個健力士紀錄了。但話說回來,我看Issac因你受了傷也沒有對你生氣,說甚么要你難受,都請你吃大餐了,像他那么計較受記仇的人已算難得一見,我姑且當他至少是不討厭你的?!?/br>溫如予沒說甚么,又聽許明軒說了兩句利哲的壞話,心情不覺因為對方的開朗轉好,折回套房門前,他才發現自己沒有門卡,遲疑了半刻,還是抬手按了門鈴。等了一分鐘,門后一點聲響也沒有,溫如予不禁懷疑這是故意顯擺著給自己看的,無奈嘆了聲,準備轉身時,門扉咔嚓一聲開了,利哲高挑的身軀冷冷地站在那里,一聲不吭就旋身走開了。只見他行至墻邊的長柜架,將放在上面的一張門卡擲出,讓溫如予接個正著,「放好了,別再把自己搞到有門而不得入的慘況?!?/br>溫如了抬眸一覷,審視著對方的神情,卻見利哲臉上沒甚么表情,仍是平常正經刻冷的模樣,看不出有甚么異常,便如許明軒所說,絲毫沒有介意生氣的樣子,也沒有就剛才的話題咄咄逼人。「剛剛你電話響了,是你掛念了一整天的楊漾?!估懿粺o諷刺地說著,把手機遞給對方。溫如予一驚,「你接了?」「我沒興趣和她聊天。你給她回個電話吧,我去洗澡了?!?/br>☆、012利哲說完就拿了換洗的干凈衣物就往浴室去了,留下溫如予一人在發怔。正猶豫著要不要現在撥回去,他看見手機顯示有兩條新短訊,都是楊漾發來的。Issac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關于那件事,我們回國再說吧。Danny,真的很對不起。溫如予反覆看了又看,心頭泛著酸。又想起利哲才說沒興趣和楊漾聊天,可這短訊看來明明是有私底下聯絡過的,這么說利哲其實是騙了自己的。溫如予想著就有些氣惱,聊了就聊了,他也不是還懵然不知他們的關系,為甚么要騙他呢?他不知道這兩人來往到何等親密何等頻繁的程度,然而他們兩夫妻竟需要一個外人聯系,怎么想怎么覺得可笑,這一刻他竟是有點恨著利哲的,明知不能事情不能全怪他,心底的陰暗面還是忍不住要把錯都賴在他身上。這都關利哲甚么事?如果沒有利哲這個人,就甚么事也沒有了吧?婚姻是兩個人的世界,是第三人無論如何也無以介入的,顯然在他和楊漾之間,這個平衡早已不復存在,不過才三年而已,人還是那個人,情卻已不在了,如果愛情只能堅持到這么短的時間,為甚么人總愛說永遠、總愛說一輩子?利哲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