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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巖石瑰麗疊嶂,清泉從巖石縫里飛濺而下,落在下面巖石上,再次濺散開來,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脆響聲,最后落入白石為底的水池里。池邊兩個四五歲的青衣童子正拿著竹筒在接飛濺散落的泉水。 旁邊有一座茅草頂的竹亭,木玄真人和一位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在亭內席地而坐,他們中間的地上,放著一個棋盤,被吃掉的棋子亂七八糟的丟在旁邊。韓允鈞依舊裹著厚重的黑熊厚裘,斜靠在鋪了兩層厚厚的軟氈的竹榻上,正看著他們兩人對弈。 聽到腳步聲,三人都抬頭望了過來。 蕭明珠在離他們七八步遠的地方站往了,瞇了瞇眼。 那陌生男子三十來歲,身著一件靛青色素面細棉布的道袍,腰間系著同色的布帶子,用竹簪挽發,皮膚白皙,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筆直,雖然氣質暖煦,但一雙眼睛銳利冷冽。 隔著這么遠,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傳過來的沉木香。 那男子沖著蕭明珠招手:“你可會燒水?” 蕭明珠這才發現亭子邊上有一個正燃著的紅泥的小爐,爐上架著個烏不溜灰的茶壺,在道長和那男子身旁的地上,各有一個小杯。 蕭明珠整了下衣襟,面容微垂,做出十足恭敬的姿態,恭敬的上前行了大禮:“回稟皇上,臣女不會?!?/br> 第章 通通不會 皇上怔了下,有些生氣地看著木玄真人:“是不是你跟人她透露了朕的身份?” 木玄真人撇嘴,徑直道:“皇上,貧道一直在這陪您,哪有空隙去傳什么消息?!?/br> 皇上又疑惑地望向韓允鈞,韓允鈞徑直撇開了頭,一種你愛信不信的態度。 皇上哼哼了兩聲,想了想,也覺著不太可能。 他到清風觀來,確實是聽到了那健體之術對阿鈞有效的消息,忍不住來的,但來時卻沒有通知任何人。才進山門,就讓人借木玄真人的話讓水讓領來了蕭明珠,確實是沒什么可以走漏風聲的地方。除非, 阿鈞與這蕭明珠心有靈犀,四目一對就能明白對方的暗示。 好嘛,這想法,讓人有些不開心。自己精心養著的娃兒為了個小姑娘,胳膊肘往外拐了? “平身,抬頭讓朕瞧瞧?!被噬系穆曇衾淞?,道。 他到要看看這個小姑娘與其它的姑娘有什么不一樣。 蕭明珠起身,很自然的抬了頭。 皇上也就瞄了那么一眼,心里腹誹著。這小姑娘還沒完全長開,從五觀上看,勉強稱得上是個美人胚子,但她通身的那氣質,卻與平常所見的家各閨秀完全不一樣,尤其那雙眼卻格外的澄澈、干凈。但也僅此而已,沒有其它出色的地方了。 哪一點能吸引打小見慣了各色佳麗的阿鈞。 難道阿鈞真的只是念她的救命之恩,才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你怎么認出朕的?”皇上還是想問個清楚。 蕭明珠坦然道:“您與二皇子有七分相似,臣女想認錯也難。而且……”她伸手指了下領路的那位道長:“這位公公哪點像個道士?!?/br> 那位被她揭了老底的公公愕然,不停的打量自己,不明白哪兒出了岔子被人看穿了。 皇上哈哈笑了起來,偏頭對木玄真人道:“這還倒是個聰慧的?!蹦拘嫒穗p手攏在袖里,得意洋洋。 他又問:“來來,幫朕燒壺水泡杯茶先?!?/br> 蕭明珠搖頭:“臣女不會燒水?!?/br> “那泡茶呢?” 蕭明珠依舊是搖頭:“也不會?!?/br> 皇上愕然,不會? 哪家閨秀到了他面前,無一不想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七分也要演出十分,三分也得裝成七分。何況又不要她生火燒水,爐子燃著,水架著,她意思意思添兩塊炭也就好了,她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跟他說不會? 好嘛,之前醞釀好的一些試探之法,好像碰上她都沒用了。 皇上挑了挑眉:“那你會什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烹飪?持家之道?” 蕭明珠臉上的平靜快垮了,這是皇上?皇上不去關心國家大事,民生大計,不詢問關于健體之術的事,不擔心二皇子的身體,就好奇她都會些什么? 這有意思嗎? 皇上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腹誹歸腹誹,她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這些臣女都不會?!?/br> 韓允鈞都快聽不下去了,伸手掂起一枚棋子,替木玄真長放在棋盤上,道:“父皇,該您了?!?/br> 皇上瞥了一眼,胸悶啊,他不就多問了幾句,就不樂意了?自家這熊孩子一子就斬斷了自己將要成形的大龍! 好嘛,反正要輸了,那棋下著也沒意思了,他伸手在棋盤上一抹,將敗局抹亂,不悅地看著蕭明珠:“你就不怕將來夫家嫌棄?” 這話……對一個十二歲出頭的小姑娘說,實在是有些…… 韓允鈞連連咳嗽了起來,連臉都咳紅了。木玄道長抓著他的手腕開始把脈,確實無妨,才沖皇上搖了搖頭。 皇上松了一口氣,扭頭見蕭明珠瞪圓了眼睛,動了動唇,卻沒有出聲,像是在心里嘀咕著。竟然話都問出來了,還是想要個回答的。他不看韓允鈞,徑直追問:“你但說無妨,要是有理,將來朕替你指婚?!?/br> 蕭明珠是在新安長大的,對于提自己的親事并不像京都的姑娘們那樣羞澀難以啟齒,何況……這些話打小她就沒少聽人當著她的面提,都習慣了。 她道:“我父親又不傻,怎么會將我許配給會嫌棄我的人家去?!?/br> 皇上被卡得沒話了,以蕭懷恩的個性,確實是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他不是瞧著她好,想將她……要不……他再送兩個姑姑過去教導教導,還是再看看有沒有更好的人選? 皇上一瞬之間就做出了決定,有備無患啊。 他道:“你身邊的喬姑姑看來是失職的,那朕再給你兩個姑姑,好好學學這些?!?/br> 蕭明珠徑直拒絕了:“謝皇上賞賜,臣女沒興趣學這些,不敢再接受兩位姑姑。父親說,沒有哪家主母是天天跟著夫婿在家里談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烹飪女紅,又不是請不起廚子繡娘,持家之道,這個只要會識人擅用,比什么都強?!?/br> 皇上臉都快黑透了。 蕭懷恩就是這樣教他家姑娘的,存心寵壞好禍害別人三代子孫嗎?他真想將蕭懷恩拖出來重打三十,不,三百大板! 他捂著胸口,開始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這樣的姑娘一點也不適合阿鈞。 皇上瞥了眼木玄真長,木玄真長臉上依舊是風清云淡,等著看好戲的神色。 他又看了眼韓允鈞,韓允鈞的臉很紅,也不知道是剛才咳紅的,還是憋笑憋紅的! 皇上沒有再對蕭明珠了解下去的興趣了,徑直轉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