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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還是要靠自己去走,他們自我安慰似的說,考不好也沒關系,那么多牛人甚至大學都沒畢業。但所有人也都清楚,這不過是自我調節的一種方法罷了。誰都想考名校,誰都想一飛沖天,尤其是他們這些背負著老師家長期望的“好學生”們。“簡舟,你不能這樣?!鄙蛭ㄒ豁樦囊暰€看過去,遠處除了高樓和藍天白云,什么都沒有,她說,“可能你會覺得我三八,可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是我偶像,所以才跑來跟你說這些。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美好的,我沒喜歡過誰,但一直期待著有一天有個男生讓我體會一下那種感覺。我不知道你跟……你跟你喜歡的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可能是鬧了不愉快,影響了考試的發揮,這都是暫時的,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的。我小時候我mama就告訴我,困難不是長久的,快樂才是。我一直都相信,像你這樣的人,可以打敗所有的困難?!?/br>簡舟聽了沈唯一的話,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想過這么一個總是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他轉頭看向沈唯一,發現她在對著自己笑,微風吹過來得時候,那些碎發輕輕地飄著,顯得她很漂亮,比桑怡還漂亮。“沈唯一,”簡舟終于開了口,對她說,“有鳥屎掉在你頭上了?!?/br>“???”沈唯一先是一愣,緊接著開始摸口袋找紙巾,“啊啊??!好惡心??!”她抽出紙巾在腦袋上面擦,然而發現什么都沒有。簡舟看著慌慌張張的沈唯一終于笑了,說:“逗你玩的?!?/br>“……簡舟!”沈唯一上來掐他,兩人大鬧了一番。重新安靜下來之后,簡舟說:“謝謝你?!?/br>沈唯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抿了抿嘴,說:“不用跟我客氣啊,我就是覺得,你是我唯一看得上的對手,要是你倒了,我以后該多沒意思?!?/br>簡舟知道,這是沈唯一在安慰他,但不可否認,她的安慰奏效了。“我喜歡喬一川?!焙喼鄣卣f,“我是個同性戀?!?/br>前半句話對沈唯一來說毫不意外,但后半句讓她皺緊了眉。“你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喜歡他,更不愿意承認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可是沒辦法,這就是事實?!焙喼巯肫鹱约喊l現他在這方面如何“與眾不同”的那年,一整年他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只埋頭學習,然而當時,學習的效果也并不好,老師建議父母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但他mama卻堅定地說他只是不愛說話,沒有任何心理問題。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心理問題,但他那個時候確實是用了一整年的時間瘋狂地進行自我調節才終于走出來。他現在還很害怕,當初如果他就那么墮落下去,現在會是個什么樣子,他完全想象不到。沒有人能聽他說說心里話,他也不敢把自己的事情說給父母聽,他們只會罵他有病,并且用他們的方式讓他把心思收回來放到學習上。很可怕的父母,以前簡舟從來沒有抱怨過,以后可能也不會,但他想要逃離。“簡舟……”沈唯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她怕自己萬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適得其反了。“沒事兒,不用擔心我?!焙喼坌χ炝藗€懶腰說,“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性取向不是我能改變的,喜歡誰也不是我能改變的,但就像你mama說的,困難總會過去,還有一個月,過去了,就好了?!?/br>還有一個月,說得輕松,但真正熬過去,這期間還是無比的辛苦。沈唯一看著簡舟,覺得心疼,她拍了拍眼前這個男生的肩膀,裝作輕松的樣子說:“大兄弟,你可以的!”喬一川打球的時候連連出錯,甚至不小心傳球給了對家。他確實心不在焉,因為一直在惦記簡舟。這次二模,簡舟考得不好,公布成績的時候喬一川從來沒聽得這么認真過,每次考試老師都是從最高分開始往下念,上次簡舟幾乎所有科目都是前三名,而這次,好幾科,已經排在了十名左右。當時他拿著筆記著簡舟每科的成績,算完之后的分數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高了,但他知道,這對簡舟來說就是考砸了。喬一川很擔心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一天過去了,他一直在想,絕對是因為自己才導致了簡舟的考試失利,他甚至沒臉在簡舟面前出現,估摸著那人現在一定恨死他了。他寫了好多小紙條,但一個都沒送出去,他不敢再招惹簡舟,看著那人背影的時候都有些心虛。他這幾天不停地上網搜關于同性戀的內容,甚至關注了一些同志明星,總覺得好像可以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讓自己學習摸索。然而大家看起來都沒什么不同,一樣工作、生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明顯的“標簽”。“川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狄戈覺得他不對勁,“中暑了?”“有點兒?!眴桃淮樦鴹U兒往上爬,“難受,不玩了?!?/br>他把球丟給狄戈,準備去買瓶水。喬一川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怎么看都沒找到簡舟的身影,他買水的時候特意多買了一瓶,提前回了教室。活動課的時候班級沒有人,門也鎖著,他干脆從窗戶跳了進去,然后把多買的那瓶水放在了簡舟的桌子上。回到自己座位后,喬一川盯著那個空座看,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拿了張紙條,寫上了:給簡舟。他把紙條壓在了水瓶下面,免得簡舟以為這水是別人放錯了地方的。為了不讓人看到,喬一川在下課前又從窗戶跳了出去。他覺得自己真是太拼了,竟然做起了這樣偷偷摸摸的事。簡舟跟沈唯一一起回到教室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的水。礦泉水瓶外面一層水珠,里面還帶著沒有融化的冰塊。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走過去就看到了下面壓著的紙條。紙條上的字已經被水暈開了,但還是看得清寫的什么,那字體他也認得。簡舟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位置空著,喬一川還沒回來。他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時候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經互相幾乎沒有了交集,卻偏偏在他這樣的時候做這種事,是可憐他?簡舟覺得心里難受,仿佛被人看了笑話似的。沈唯一湊過來看紙條,又看了眼簡舟的表情,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拍了一下簡舟的后背,笑著說:“別愁眉苦臉的,這不挺好的么!”簡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