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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陽光猛地從窗子照進來,整個屋子里亮得刺眼。他回頭看了眼床頭的電腦,自嘲地笑了一下,人都是貪婪的動物,一旦嘗過了山珍海味,清粥小菜就入不了眼了。雖然山珍海味不易得,但他也沒想過放棄。他知道好的東西總是難以得到的,所以他要像獵人一樣精心引誘,像狼一樣耐心等待,等著獵物漸漸靠近,然后一擊致命。他換上衣服,重新走到陽臺上,看著對面剛吃完飯的人,撥過去了電話。“陳老師,你今天有空嗎?我手上有兩張生化危機的票,是原聲的,你想看嗎?”(2)在平城,九月份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太陽已經靠近了赤道,秋高氣爽,天高云淡,街上的姑娘們依舊露著令人賞心悅目的白腿。但這一些和秦恒都沒有什么關系,他已經在床上躺尸好幾天了——陳文軒開始躲著他。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騙陳文軒自己有喜歡的人是一個錯誤,陳文軒明明已經開始看他就臉紅了,但現在卻開始躲著他,當初就應該直接告訴他自己喜歡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這么迂回著來??墒沁@個辦法的效果最好,這是他從好幾個方案中篩選出來的。一連半個月,陳文軒一直不見他,用自己很累這個借口推掉了他所有的邀請。秦恒覺得自己要開始失控了,在晚上跟著陳文軒的時候,他一度想把陳文軒弄暈了帶回家,把他綁在床上,或者給他的腳踝上栓一條鏈子,讓他永遠都不能離開這間屋子,這樣他就能永遠屬于他了。但他忍住了,并為自己的急躁感到了一點羞愧,獵物已經開始在陷阱邊徘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誘餌變得更加吸引人,而不是貿然出手,把他嚇跑。忍受的過程很難熬,耳邊時常響起的爆炸聲,右腿時不時的疼痛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躺在那片冰冷的土地上。那段音頻成了救命的良藥,是他已經回來的證明。他只要在家就會打開電腦,循環播放那段音頻。他甚至考了一份存在手機里,這樣出去的時候也能聽到。到了后來,他發現音頻好像失效了,他開始整晚整晚的做夢,夢里全是陳文軒。夢里陳文軒有時出現在叢林,有時在雪山,有時在城市,幾乎都是他出過任務的地方,而且毫無意外,每次在要結束的時候他都會倒在血泊里,一邊吐著血,一邊對他笑。那場景太恐怖了,盡管他因為任務殺過很多人,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但是每次看到陳文軒全身是血的倒下,他都會被恐懼所籠繞,最后大叫一聲醒過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帶著一身的冷汗走到陽臺,看著對面黑黑的房間發呆,有時候站半個晚上,有時候站到太陽升起,看著對面的人起床對著太陽抻個懶腰。但好在這種狀況并沒有持續太久,陳文軒突然給他打了電話,盡管是為了幫朋友的忙。陳文軒看見他還是會臉紅,但是他居然說自己要考慮他們的事!當時要不是怕陳文軒看出來,他真想直接把他抱起來帶回家綁在床上讓他哪都不能去。事情果然還是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了,陳文軒已經陷進去了。但是現在還差一點,他陷得還不夠深,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逃走。他要的是陳文軒的一輩子,而不是某一段時間,所以還得下一劑猛藥。果然,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陳文軒的表情變了,意料之中的難過和失望。他忍住了安慰他的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以后他能正大光明地對陳文軒說“我愛你”的時候,哪怕陳文軒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給。那天過去之后陳文軒又變得安靜起來,他也跟著不好過,但是他知道,在陳文軒眼中濃郁的暗戀一定強過干巴巴的表白。他只能等著,等一個機會讓陳文軒知道藏在他心里的那個人就是他。時間不緊不慢地過,那個機會很快就來了。那天他因為被鄭擎約去喝酒,沒有像偷偷去接陳文軒,但就是這一次沒去接他,結果他就出事了。他知道那段時間陳文軒學校的一個老師被打了,但是他沒想到那群學生還把注意打到了陳文軒的身上。在收到陳文軒的微信的時候,他的心抖了一下,不顧鄭擎的挽留直接開車回到了陳文軒家的樓下,那個熟悉的窗口并沒有按照往常的時間亮起,一直黑著。于是他知道陳文軒肯定是出事了。這件事到后來他想起來還覺得后悔,他當時就應該拒絕鄭擎,繼續偷偷地跟著陳文軒,這樣陳文軒就不會受那么多的苦。但是這件事并不是只有負面影響,因為在第二天的上午,陳文軒終于紅著臉被他摟到了懷里。(3)和陳文軒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秦恒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容易滿足,有時候僅僅是陳文軒的一個眼神他就能開心一天。爆炸聲沒有了,連腿疼也變得不是那么難以忍受,陳文軒就像是一劑神藥醫好了他所有的病。但是與此同時,秦恒也知道他之前做的一切就像吊在他的頭頂一把刀,與陳文軒在一起過得越快樂,那把刀就離他越近,如果有一天陳文軒發現了,那么拴著這把刀的線也就斷了。和壁虎斷尾求命一樣,他也在想一個合適的時間斷掉自己的尾巴,雖然過程很疼,但是結局很好。鄭擎好奇心重,是推動這次斷尾活動前面環節最好的人選。他在和鄭擎閑聊的時候隨口說了幾句自己和陳文軒的事,只有一點點的信息,但是他知道憑鄭擎的性格,他一定會找機會看看陳文軒,把自己灌醉讓他去接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陳文軒手受了傷,抬不動自己,因此他會找人幫忙,鄭擎肯定會自告奮勇幫他,這樣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少半。鄭擎并不知道他住在陳文軒家,所以他會問陳文軒住址,當陳文軒說出來的時候他肯定會誤會他們兩個住在他家,直接把陳文軒帶到他家。到這里,拴著刀的線已經斷了。他之前也預想過陳文軒反應,這件事里他不好過,同樣的,陳文軒更不好過,自己愛的男朋友變成了一個變態并不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但是他沒有辦法,這件事只能由他捅破,這樣他還能掌握著節奏,如果先一步被陳文軒發現,那么他們就真的完了。但在整件事里他并不是全在作假,除了借鄭擎的手把陳文軒帶到家里之外,剩下的全是真的,日記本是真的,他的難過也是真的,他必須讓陳文軒知道真實的他到底是什么樣子,以及他無論如何都離不開他。但是他沒敢提及自己的病,他不敢賭,他不想陳文軒因為他的病而留在自己身邊。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依仗著在陳文軒愛他,并且還十分心軟,但前提是他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個無法治愈的病人。陳文軒可以把他看成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