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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回來,手老涼了,你給我捂捂?”說著就要掀陳文軒的被子。陳文軒被老太太嚇了一跳,連忙從被窩里爬起來,埋怨道:“才六點多,起那么早干嘛呀?!?/br>老太太哼了一聲,“叫你起來就得花半個多小時,你吃飯還磨嘰,我不得早點叫你起來?!?/br>陳文軒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暗說老太太比法西斯還法西斯,但還是聽話地起來穿衣服。剛吃過早飯,陳家就開始來人拜年了,先進來的是陳文軒的一群發小。五六個小伙子進來之后先給陳爺爺還有陳爸陳媽拜了個年,然后七嘴八舌地對陳文軒道:“你小子不夠意思啊,回家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陳文軒本來一只手吃飯就有些慢,生怕自己吃不完就來人拜年,這下看見有人等他就更著急了,一邊往嘴里送飯,一邊含糊不清道:“我也是剛回來沒幾天,想過幾天再去找你們來著?!?/br>其中一個人看到陳文軒的右手之后,驚訝道:“陳文軒你右手怎么了?”他這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陳文軒的右手上。陳文軒不想和他們說真話,就隨便編了個謊,“走路不小心摔了,用胳膊支了一下身子,結果骨折了?!?/br>眾人聽他這么說,有人不禁嘲笑陳文軒道:“你這小體格也不行啊,當初還是你領著我們到處淘,現在不比當年了呀?!?/br>陳文軒聽了也不禁笑道:“我那是智慧型人才,不靠手?!?/br>陳文軒不喜歡被人等著,所以隨便吃了幾口飯就穿上衣服跟著那群朋友出門了。出去之后,陳文軒隨著他們去了附近的幾家鄰居家拜了年,隨后幾個人風風火火地去了其中一個人的新家。進了屋之后,陳文軒不禁對著發小們埋怨道:“你們這一路怎么走那么快,后面有狼追你們啊?!?/br>屋子的主人叫大灰,他笑著回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哪能把時間浪費在路上啊。來,哥幾個把桌子放上,我從我媽那兒帶了點菜過來,正好這兒還有一箱啤酒,咱們今天啥也不干就喝酒?!?/br>陳文軒一聽連忙擺手道:“可饒了我吧,醫生說了我不能喝酒,我這胳膊還沒好呢?!?/br>大灰聽陳文軒這么說也沒勉強,而是叫其中的一個人去商店給陳文軒買飲料,回頭對陳文軒道:“總之你今天不能走,就算不喝也得在這兒陪著?!?/br>陳文軒正在到處看大灰的新家,聽到后連忙點頭,然后問道:“你這是今年新蓋的吧?”大灰笑道:“現在得說去年了。七月份完工,八月份住進來的?!闭f著,他指了指旁邊的墻,“原本那墻都是白的,就他媽這群傻逼天天在這兒蹭,都給我蹭黑了?!?/br>他這么說,旁邊的一個人不干了,摟著他的脖子道:“說啥呢,是誰一天天總說自己沒意思,讓我們來陪著???”兩個人說著鬧了起來,陳文軒也沒管他倆,在屋里轉了一圈之后,突然問道:“哎,我怎么沒見到程銘啊,他今年沒回家???”程銘就是當初去鄉里中學上初中的那個孩子,他和陳文軒一起參加高考,也考上了陳文軒的那所學校,但是就在去學校取通知書的那天,他父親突然出車禍去世了。他家里還有一個小他十歲的弟弟,和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那件事發生以后,他便扔了通知書,隨著村里的親戚去北京打工了。在眾多發小之中,陳文軒最喜歡和程銘在一起,他安安靜靜的,不愿意說話,但是陳文軒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比和其他朋友在一起來得舒服。聽陳文軒這么問,那邊倆人也不鬧了,大灰道:“別提了,明明這一年可是倒了霉了?!?/br>陳文軒好奇道:“他怎么了?”大灰道:“夏天的時候程嬸突然查出來得了胃癌,但好在還是早期,銘銘就把她接到北京了。這剛帶回來信兒說情況好點了,程梁在這邊又把縣里一官他兒子給打了,給人打折了一條腿,人家非要告程梁。不過銘銘他老板挺好的,知道這事之后特意來了一趟,把事給了了。聽說銘銘能把程嬸接到北京去治病也是多虧了這老板呢?!?/br>陳文軒聽完之后覺得有點亂,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變成了同性戀的緣故,他總覺得程銘的這個老板有點不大對勁。程銘他在北京就是一小區保安,哪個地產老板能注意到自己小區里的一個保安呢?陳文軒沒繼續往下想,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想的有點多,不能說有人做好事就說他有所圖,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出去買飲料的人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那人一進來就對著陳文軒的肩膀錘了一拳,“回來也不知道說一聲,在家待著干嘛呀?”陳文軒也笑著回了他一拳,“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出來找你們?!?/br>這個人叫小濤,是陳文軒小時候最忠實的小尾巴,不管陳文軒說什么他都跟著干。人來齊了,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之后,大灰端著酒杯提了一杯酒,“咱們這群人現在聚一次不容易,結婚的結婚,有工作的有工作,今天好不容易陳文軒回來了,我先提一個,希望明年過年的大年初一咱們還能再在這兒聚一次?!?/br>眾人隨著大灰一齊舉杯,碰了一個。喝了幾杯之后,眾人的話明顯多了起來。小濤坐在陳文軒身邊,一邊用牙咬開一瓶啤酒,一邊齜牙道:“哎,今兒早上村口來了一輛大黑車,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停在村口不遠。那車隔一會兒就打火烘一下,這停了得快仨小時了,我走的時候還看見它在那兒停著呢?!?/br>他說著夾了口菜,繼續道:“那車是真好看啊,和電視里那老美開的有點像,不過沒有那么猛?!?/br>陳文軒在小濤剛說就覺得心里有點慌,他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你看清那車的牌照了,是不是外地的?”陳文軒忍著心慌問道。“那我哪兒能看清啊,離我家挺遠呢。我就是上廁所的時候看了一眼,車里隱隱約約地好像是坐了一個人,誰知道他是干嘛的,大過年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咱們這兒干嘛?!毙灰詾橐獾?。陳文軒越想越慌,最后直接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半瓶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匆忙道:“哥幾個,今天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沒做,現在得趕緊回去。要是沒事的話,我一會兒就回來?!?/br>他說完不顧眾人的阻攔,拿著棉襖,推開門就跑了。走在去村口的路上,勉強維持著正常臉色和路上的行人打招呼拜年,但是腳下的速度卻是沒慢。走了五分鐘之后,陳文軒終于走到了村口。轉過一個彎之后,他放緩了速度,因為面前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車,車前印著兩個字母: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