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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偷偷看熱鬧的人見此情景,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定北侯這架勢,能搜出什么不好說,搞不好會直接把太子給拆了,好報當年那一刀之仇啊。這么久以來,他們竟第一次有些同情那作惡多端的小太子。……衛昭選的搜身地點是一間空置的廂房。更準確的說,那是一間臥房,除了床帳,便剩下一張圓案和六扇屏風。屏風為座式,厚重結實。其后,銅色獸爐裊裊吐著不知名的安神香。親兵自覺退到外面守著。衛昭一手鉗著少年右腕,繞過頭頂,將人緊按在其中一扇黑漆屏面上,另一手虛虛圈著那少年身體,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誘哄問:“殿下跟臣交句實話,大皇子中毒之事,可與殿下有關?”這樣的體位強勢而具有攻擊性。威脅似的,他手掌下移,不輕不重的按在那少年腰間的漢白玉腰帶上。不同于尋常養尊處優、肥頭大耳的貴族子弟,少年的腰身勁瘦有力,沒有一點多余的贅rou,緊繃時宛如一根拉緊的弓弦,優美漂亮,顯然是常年習武練就。他手指所按之處正是腰帶的暗扣所在,只消輕輕一撥,便能輕而易舉除掉整條玉帶。“否則,臣只能慢慢搜殿下的身了?!?/br>威脅完,衛昭特意補充。一路行來,小太子始終溫溫軟軟,乖順服帖,一點都未反抗。這令衛昭格外警惕。他想,對付這種擅于偽裝的小狼崽,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擊要害,逗出他的小狼爪來。裹挾著肅殺氣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那是久歷沙場之人才有的獨特氣場。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穆允有些透不過氣來,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汗毛都戒備到極致,只能微微仰起頭,被迫與對面的高大人影對視。那人還是記憶中瀟灑不羈的模樣,英挺的五官仿佛刀刻斧裁,深邃俊美,賁張的肌rou線條在鴉青色衣料下若隱若現,寬闊的肩膀與結實的胸膛好像能遮擋住世間一切風雨,因久居上位,一行一舉淵渟岳峙,不怒自威。可惜,星移斗轉,世事變幻,他的肩膀后注定不會有自己的位置……少年胡思亂想之際,不安的動了動,誰料剛露出掙扎的痕跡,按在他腰間的那只手便猛然一收,緊扣住他腰側線條,將他重新按回到了黑漆屏風上。那是極敏感之處。“嗯……”少年呼吸一滯,腰肢立刻軟下半截。衛昭自然察覺到了懷中身體微妙的變化,手指點了點少年腰側,威脅意味更重:“臣再問一遍,大皇子中毒之事,可與殿下有關?殿下若執意不配合,休怪臣下手沒有輕重了?!?/br>他尾指輕輕一勾,玉帶的第一個暗扣已被解開。逼問春衫輕薄,絲絲涼意,立刻順著軟滑松散的衣料鉆入肌膚。這剝筍般的手法,其實極考驗人的心理承受力與意志力。尤其是對那些天天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文官們,以及……衛昭低目,緊盯著被他困在臂間的少年。這種沒吃過什么苦頭,也沒受過什么委屈,更沒怎么被冒犯過的天潢貴胄。“嗯?”衛昭加重語氣。少年扇子般的羽睫顫了下,漣漪一圈圈在星眸里蕩開,似惶恐無措:“孤,不明白侯爺在說什么?!?/br>“大哥中毒,孤也深感心痛。侯爺……為何要如此問孤?”說及此,穆允皺了皺眉。“莫非,在侯爺眼里,孤竟是那等狠辣無情之人,連血脈相連的兄長都忍謀害?”哦。衛昭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心道,難道你不是嗎?既知血脈相連,是誰連害兩個龍胎,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來著?“侯爺?!?/br>親兵的聲音不早不晚的在廂房外響起:“所有賓客都已搜查完畢,并未發現毒物蹤跡?!?/br>所有賓客都搜過了,就只剩下……衛昭復把目光籠在面前的這只小狼崽身上,眸底涌起一絲寒意和陰鷙。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樣。裝的挺不錯呀。手指一勾,玉帶的第二個暗扣也被挑開。軟滑衣料失了束縛,層層疊疊散開,整條白玉腰帶就剩下最后一道玉鉤,搖搖欲落的掛在腰間。衛昭溫柔的笑了聲:“毒藥,是殿下自己交出來,還是由臣慢慢搜?”少年眸光輕輕一晃。無形的殺氣,在這方逼仄空間里蔓延。就在衛昭以為懷中的小狼崽終于要乖乖屈服的時候,那少年忽又緊閉上眼,羽睫輕顫,以一種雖然很害怕但還是要保持堅強的破罐子破摔姿態道:“既然侯爺認定兇手是孤,那就是孤吧?!?/br>“孤做的惡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樁?!?/br>“哼!”……哼……哼?!這耍賴的姿態,讓衛昭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哭笑不得。衛昭無聲一笑,再兇再狠,終究還是只羽翼未豐的小崽子,也知道怕的吧。若非見識過未來這小狼崽子的冷酷暴戾,他想必也是不忍趕盡殺絕的。思及此,衛昭復硬起心腸:“那就請殿下細細給臣講一遍下毒的過程。下的何毒?何時下的?毒物藏在何處?可有其他人參與?還有最重要的——下毒的理由是什么?”他清楚,若不乘勝追擊找出實證,這只狡猾的小狼崽必有無數種法子為自己開脫,繼而瘋狂反撲。血氣一下下激烈的沖擊著殘余的理智,后背已有細細密密的冷汗透出,這是……又要發作的跡象。少年不適的掙扎了下,咬了咬唇,忽然有些煩躁的道:“孤忘了,衛侯只管拿孤交差便是。孤……要回府?!?/br>“孤……要回府……”少年咬牙重復。薰熱的氣息化在人脖頸上,酥酥癢癢。他必須立刻去換一件干凈的里衣,他絕不能在衛昭面前失態。衛昭又一次敏銳的察覺到,小太子無論身體還是情緒都發生了更為微妙的變化。混雜了少年獨有的清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