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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和平,不是因為那魔頭終于被人制伏,而是……那魔頭自己開了個宗門,已經成為了北寧洲無人敢惹的老大。整個北寧如今都是它的后院,它自然不會再那樣貪婪進食,開始休養生息了。說到這里,文軒的神情很是微妙。幸好魔頭最終沒有將它那宗門直接開在水云宗,而是選來選去,最后定在了青羽門的遺址。否則就算文軒如今對水云宗再無感情,也要郁悶出一口血來。“說到那青羽門,”文軒嘆了口氣,“也是怪可憐的?!?/br>他可不會忘記,當初青羽門之所以第一個遭到魔頭的毒手,全都是簡易做的好事。是以之后每次遇到青羽門的事情,文軒總會顯得有幾分微妙,似乎心中有愧。簡易反倒是一點不愧,甚至冷冷笑道,“有什么可憐的,我巴不得他們更慘一點才好??上Я?,僅僅丟個青羽門,對紫羽樓來說還是不痛不癢?!?/br>“怎么?”文軒哭笑不得,“他們也哪里得罪過你不成?”簡易將頭扭向一邊,梗著脖子不回答。文軒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個島民從簡易洞府底下路過,還抬起頭來怒視了這洞府一眼,結果赫然發現文軒竟然也在這里,這一眼怒視頓時僵了一僵。好半晌,此人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灰不溜秋地跑遠了。“我不在的這些時候,”文軒無奈問簡易,“你是不是又做了些什么?”“才沒有?!焙喴谉o辜答道,“師兄,我乖得很?!?/br>也是,在很多時候,簡易確實已經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只要他往人群里一站,那種鄙視眾生的眼神看過去,對許多人而言便是一種天生的挑釁。這時候,簡易嘴里再說點拉仇恨的話,炮仗便點燃了。之前好幾次的摩擦就是這樣起來的,文軒了解得很。文軒坐在石凳上,背心往石桌一靠,笑得無可奈何。“師兄,”簡易弱弱道,“我是不是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倒也還好。我就是有時候想著,如果你們能相處得更好些就好了?!蔽能幝柫寺柤?。“如果我辦不到呢?”簡易反問。文軒一頓。隨后簡易沒再說些什么,默默回房開始了今日的修煉。文軒嘆了口氣,也回了自己的洞府。經過了三十年的潛心修行,簡易如今已經到了凝元后期,文軒更是早已經凝元巔峰,距離金丹只差一步。就這一步,卻讓文軒有些心驚膽戰。文軒將心神沉入自己的體內,游過那些已經磅礴寬廣的經絡,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角落。當初他第一次看到此處時,那塊冰面還無比凝實,仿佛堅不可摧?,F如今,在體內靈氣不間斷地沖擊之下,這冰面卻已經千瘡百孔。更讓人揪心的是,原本一直守護在旁的那道葉笙歌的神念,如今已經淡得仿佛只是一率輕煙,不知道還能幫助這冰面再抵御多少沖刷,這道神念便會徹底消失,徹底只留文軒一人來面對。文軒將手掌輕輕覆在冰面之上,透過那些創傷,他能感覺到從里面透出的氣息。那正絲絲縷縷滲入他靈氣之中的,是某種妖氣。那是他被封印在此的妖之血脈。文軒闔上了眼,深吸了口氣。他有種預感,當他終于邁過那一步,結成金丹之時,或許就是這妖之血脈重見天日之時。所以哪怕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臨門一腳,那一步隨時可跨,卻不敢跨。但逃避總不能解決問題,他必須想一個辦法……正在這沉思之時,文軒忽然感到洞府之外有些嘈雜,似乎島中又出了什么事情。他頓時從入定中退出,連忙趕了出去。卻又是簡易鬧出的幺蛾子,他與人打了一架。當文軒趕到外面的時候,簡易已經將對方按在地上,打得對方牙碎都了一地。甚至當著文軒的面,他還在揍得不亦樂乎,直到文軒撲上去,親自將他給拖了開。“簡師弟!”文軒喝問道,“你在做什么!”簡易扭過頭來,紅著眼看著他。在這一瞬間,文軒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只要他再將雙手一松開,簡易就會立馬撲回去,掏出劍指著地上那倒霉蛋,“師兄!你說!你是選我還是選他們!”這錯覺讓文軒壓力山大,趕緊將簡易牢牢制住了,一路拖入自家洞府才松開。文軒抹了抹額頭的汗,想著外面那人的慘狀,臉色有些發青,“簡師弟,究竟發生了什么?”“那混蛋,”簡易緊緊咬住齒門,“說了些混賬話?!?/br>“他說了什么?”文軒緊接著就問。簡易卻抿住了雙唇,不回答了。“你……唉,你這小子!”文軒無可奈何,只得先將簡易丟在這里,讓他自個兒冷靜冷靜,然后又沖出去看那個被揍的。那人被揍得幾乎沒個人形,文軒用法力將他臉上的傷給治了治,才算認了出來。這家伙,就是剛剛路過簡易屋子底下,還抬頭怒視了一眼的那位。而且他還是當初隨著文軒一起離開水云宗的二十一人之一。“小吳,”文軒便問他,“怎么回事?”誰知這家伙忽然就漲紅了臉,竟然也半晌都不肯回答。文軒只得去問當時圍在四周的那些人,結果那些人都面面相覷,面露尷尬,最后只道,“他們起了些口角,就打起來了?!?/br>至于如何起的口角,連一個能說出口的都沒有。文軒又問是誰先動的手。答案毫無疑問,是簡易。文軒的頭立馬就疼了起來。雖然以前簡易也常常和他們起摩擦,這卻還是頭一次鬧到這么劍拔弩張的地步。該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文軒將受害者小吳安撫了半晌,取出一瓶自己珍藏的上品藥膏送過去作為賠罪,并表示回頭一定好好教訓簡易,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小吳接過藥膏的時候嘴角抽了兩抽,卻到底沒說什么。等眾人散去之后,文軒一抹手心,全是虛汗。這事吧,雖然他已經做了不止一次,每次還總是心虛得很。文軒又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自己洞府走去,暗道這次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