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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輕微,文軒卻警兆突生。他猛地向后急退出這幾人的包圍圈,撩起褲腿一看,所見景象直讓他頭皮發麻。只見腳腕處多了一個細小的血眼,一只黑色小蟲正朝他體內鉆去。“嘿嘿嘿,哈哈哈!”那趙姓青羽門人頓時放聲大笑,“你中招了,你果然中招了!”文軒銀牙一咬,手中利刃果斷一轉,毅然在那傷口處劃開一道,放出好些血來??赡呛谏∠x已經不見蹤影,早就不知道鉆到哪里去了。“沒有用的!”趙姓青羽門人吹了一個口哨,“除非你直接砍了這只腿!哦對了,到了現在,你哪怕你直接砍了這只腿也沒用了,還不如直接一劍扎死自己,哈哈哈哈!”薛冰兒見狀,面上也露出幾分笑意。她還打了手勢,讓剩下兩人停了攻勢,反倒是退后了兩步,護在那趙姓青羽門人身前。“這究竟是什么?”文軒黑著臉問。“莫急莫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壁w姓青羽門人笑著從腰中囊袋里取出一個小盒,又取出一只犬形的妖獸來。而后他打開那小盒,里面赫然是一只一模一樣的黑色小蟲。此人嘴角咧得極大,喉中嘿嘿笑聲不斷,顯然在想著什么開懷之事。他目光在那黑色小蟲身上停留一陣,又含笑看了文軒一眼,再重新將目光落到那犬形妖獸身上,雙眼之中精光直冒。文軒頭皮那點發麻之感頓時沿著背脊傳下,渾身都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涼。雖然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這種強烈地不安已經迫使他猛地沖了過去,劍光如匹練般灑下。可是有整整三人護在此人之前,牢牢阻住了文軒的攻勢,使文軒寸步不能靠近。“文道友,你就后悔吧?!毖Ρ鶅荷裆b獰,“很快你就會后悔,沒有在剛才直接死在我們的埋伏之下了?!?/br>“哈哈哈哈!”那青羽門人不禁又是一陣得意狂笑。他一只手已經捏住了那犬形妖獸的嘴,將它雙顎打開,另一只手將那小蟲朝它嘴中遞去,眼看著就要喂它吞下。“不!”強烈的不安已經使得文軒一顆心如墜冰窟,劍光愈烈,卻始終無法突破眼前的圍攻,“住手!”沒人搭理他這掙扎,所有人都在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偏偏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龜裂之聲猛地傳出,在這些笑聲中顯得不和諧至極。“什么!”那一直驅使著金蟬圓罩的家伙頓時一聲驚呼。呼聲還沒落地,一個黑影已經沖到了他的眼前。如今狀況,薛冰兒等三人都在前阻攔著文軒,這丹心別苑弟子和那青羽門人則都在其后。黑影沖來時,那三人已經阻之不及,這丹心別苑弟子也被嚇破了膽,只知道往后退去。黑影卻根本沒有管他,迅如閃電的一劍徑直朝那青羽門人頭頂砍去。當然的,這忽然沖過去的黑影,只能是簡易。而在簡易原本所在的位置,那淡金圓罩已經碎裂,化為片片碎晶鋪在地上。在這千鈞一發之刻,他竟然自己從那圓罩中闖了出來。可他究竟是怎么能闖出來的?所有人都沒能一下子轉過這個彎來,不由得都有些呆滯,就連對文軒的包圍也空了一剎。那青羽門人也這突然的情況給被嚇壞了,手上不由得一松,那犬形妖獸頓時嗚叫著跑遠。可那黑色小蟲還在他另一只手中。“簡師弟!”文軒看到這幕,不由得驚呼,“小心!”可這一聲已經晚了。劍光劈下的同時,那青羽門人掌心條件反射往前一拍,正好拍在簡易脖頸之上。不過一個剎那,黑色小蟲便鉆了進去。“簡師弟……”文軒未及擔憂,整個人便如遭重擊,不由得往后踏出一步。就在這一瞬間,他心頭忽然泛起許多怪異的感覺。有許多……許多不屬于他的情緒,許多不屬于他的思緒,許多他從未看到過的東西,猛地一下全從他的心頭翻涌而出。可那些東西太多太雜,只在渾渾噩噩間從他心口洶涌掠過,并沒能在記憶中刻下什么,只留下了一種心血相連的感覺。但是還有一個畫面,因為太過奇怪,文軒竟記住了。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房間,墻面不知道是被什么泥土砌成的,如同刀削一般平整。而每一面如此平整的墻壁,都被涂得出奇的潔白。這潔白的房間有一個窗,窗的樣式在文軒看來十分奇怪,掛著同樣潔白的布簾。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褥,潔白的衣服,潔白的門,床頭吊著奇怪的瓶子,以及四周一些滴滴答答的奇怪器械。鼻尖還縈繞著一種古怪的氣味,不是香不是臭,無法形容,難以忽略。這是在簡易忽然傳來的那些心念中,重復最多的一個畫面。雖然如此潔白,這畫面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光明和干凈,而是有點森冷,有點悲涼。文軒想要將這畫面看得更仔細些,這種心緒相通的感覺卻只有那么一瞬之間。待他回過神來時,重新看清眼前的現實時,他那往后踏出的一步才剛剛站穩。幸而那正圍攻他的三人也因為震驚而處于某種怔愣之中,沒有趁這個時候攻擊他。至于三人之后,那矮小的丹心別苑弟子已經被嚇癱在地,幾乎嚇出了尿來。就在此人的眼前,簡易手起刀落,一柄利刃削鐵如泥,直接將那狐貍眼的青羽門人劈掉了半邊腦袋。那半邊腦袋就落在一旁,還在地上一彈一滾,灑出一地紅白之物,惡心可怖得很。此時的簡易正伸手摸著自己的脖頸,指尖在那黑色小蟲咬出的血眼處輕輕一按,眉頭微微皺起。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自然也與文軒的心緒相連了剎那,只是因為文軒的過去他早就知道,所受到的影響并沒有那么大。鮮紅的血水自那程亮的劍刃滴落,在地上又凝成了一小灘。這已經不是簡易之前手中的那柄劍了,而是他新換上的,那柄文軒前腳剛送給他的,最適合筑基期使用的好劍。簡易將指尖從脖頸處拿開,不屑地笑了笑。他就這么提著那柄帶血的劍,眉眼含著盛怒,嘴角卻勾著笑地看向那剩余幾人,“我是否應該感激你們?”就在那被圓罩所困的絕境之中,簡易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竟然在那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一舉突破到了筑基之境。而他就這么笑怒著,瞇著雙眼,提著劍,緩緩從那只剩下半截頭顱的尸體旁走出,一步一步走向其他幾人。襯著渾身被噴濺到的鮮血,像一頭剛從地府踏出來的惡鬼。不止那丹心別苑弟子,就連這邊三人也被嚇得臉都綠了。他們雖然都不是良善之人,年歲卻畢竟不大,這種血腥的場面見得還是少了,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于是同時,簡易渾身氣機往外一放。那是已經屬于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