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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我為宗門勞心勞力這么多年,我容易嗎我?”這么一通抱怨下來,文軒的問話被打斷,楚漣的眉頭也皺得更深了。“你忍心讓軒兒在筑基期蹉跎一輩子……可軒兒這么好的天賦,我又怎么忍心這么浪費?!奔o子昂又緩下語調,重新化身為了一個慈眉善目、用心良苦的好師叔,“你不讓他再進一步,可我總不忍心,總覺得,雖然那功法不好,但至少能讓他多走一步……只這一步,也不會……”后面的話他又不能讓文軒知道了,又傳音入密給楚漣單獨聽到。楚漣這次沒有答話,只是臉上的冷屑笑意更明顯了些。“呵?!眳s還是有人發出了這么一聲嗤笑。竟是被文軒護在身后的簡易,聽到紀子昂這么義正辭嚴,忍不住就笑出了聲。紀子昂額頭青筋一跳,看了簡易一眼,暗自記下了這筆賬。但此時此刻,他還沒空和簡易計較。他嘆了口氣,對著楚漣苦口相勸,“師兄,軒兒終究是你的徒弟,我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而且在你留在宗門的那些年里,他對你也是孝孝敬敬,從未忤逆過的。你要斷他前程,難道真的不該問一下他自己的意思嗎?”這次楚漣沒再冷笑。他仿佛是回憶起了當初剛將文軒撿回宗門時,對方那小小一團,繞在他膝邊的模樣,一時間竟然真的有那么一點被說動。可再將文軒多想一想,他臉上所涌出的又是深深的厭惡。但他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文軒身上,決定還是多給文軒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寧愿繼續修行那功法?我可告訴你了,別以為那功法是什么好東西?!?/br>“那功法,究竟怎么了?”文軒問。楚漣沒有回答,或許是為了最后給紀子昂留一分薄面。紀子昂嘆了口氣,主動答道,“那個功法,缺陷甚大,非但永遠比同修為的修士差上一截,而且是注定到不了金丹期的。你若繼續修行,只能在凝元巔峰停留一輩子罷了?!?/br>這個答案并不讓人意外,文軒緊緊咬住了嘴唇。“可你若是聽你師父的,”紀子昂又補充道,“你這輩子就只有筑基巔峰了?!?/br>文軒輕輕一顫,愕然看著兩人。真的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師父,”他向楚漣哀求道,“筑基壽元總共只有百年,而我如今已經大幾十歲。如果回到筑基期,我恐怕……”楚漣不為所動,鐵石心腸,“對你而言,老死在筑基巔峰,也并不算什么太壞的結果了?!?/br>自家師父竟說出這種話,文軒的眸光不禁暗了暗。好吧,哪怕功法確實有問題,哪怕只能止步凝元巔峰,好歹比筑基要上了一步。雖然不甘,文軒也只能做出選擇了。最起碼,停在凝元,總比回到筑基要更容易找到機會。他動了動嘴唇,眼看就要說出答案。卻就在這個時候,簡易在身后握了握他的手。“師兄?!焙喴自谒叺?,“不破不立?!?/br>哪怕他聲音壓得很低,在場楚漣與紀子昂兩人也不可能聽不到,頓時兩道銳利的視線刀子一樣扎在了他的身上。楚漣玩味地笑了,紀子昂卻眉頭深皺,大為不滿,“哪來的小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文軒則想著簡易的那四個字。不破不立,不破不立。這是說他應該同意楚漣的主張,直接再回到筑基期?是啊,唯有回到筑基,才能徹底脫離功法的影響。如果想要再進一步,想要結丹,這是遲早要走的路。可是一旦真的回到筑基期,別說結丹,他真的有辦法再凝元嗎?“師父,”文軒道,“極水之根能用的功法,你其實是有辦法的吧?”楚漣自然是有辦法的,但是那又如何?楚漣只是冷冷笑道,“我能讓你有機會留在凝元,已經是給師弟一個面子了?!?/br>文軒暗自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為什么?”“師兄,”簡易一只手又觸碰過來,一點點展平他那掌心,“別擔心。你會走得很遠的,我保證?!?/br>這下不僅紀子昂,連楚漣也面露不滿,“煉氣期的小子,倒是敢說?!?/br>“我還敢多說幾句?!焙喴缀翢o懼意,對著楚漣甜甜一笑,“求真人聽我兩句妄語?!?/br>膽子這么大?楚漣擰緊了眉頭。“師父,”文軒卻也勸道,“求你聽簡師弟說兩句吧?!?/br>文軒之所以說出這話,純粹是因為他看到簡易想說,便下意識想為簡易求到這個機會。至于簡易想說什么,他并不知道。如果早知道簡易將說出的話,文軒說什么也不會開這個口。只見簡易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細草,走上前去,仰著頭,直視楚漣的雙眼,“我想問一句,楚真人,你當初究竟為何要收文師兄為徒?”原來是想說這個。邊上紀子昂不由得露出了一種聽到廢話的神情,頓時興致缺缺。楚漣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上先是略帶一點回憶之色,又猛地暗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簡易一聲輕笑,又問出了第二句話,“若是葉笙歌看到眼前這情狀,你說,他會否高興?”“簡師弟!”文軒大驚失色,卻已經阻止不及。那么輕輕巧巧的一句話,頓時猶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楚漣已經渾身一顫,臉上轉過了震驚,轉過了悲痛,最后滿溢出的全是憤怒。葉笙歌。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了,沒人敢在水云宗內提到這個人,更遑論是這連名帶姓的三個字!“你好大的狗膽!”楚漣怒不可遏,抄起手中的靈鞭,狠狠朝簡易抽去。這能將紀子昂金丹之軀都打傷的一鞭子,若是抽實在簡易身上,唯有魂飛魄散一個結果![正文第十九章]靈鞭裹挾著空中的靈氣,聲勢比之前還要壯大幾分,隱隱竟有風雷之聲。簡易眼睜睜看著這么一鞭抽來,面上卻依舊神色淡淡,仿佛古井無波。這不是什么虛張聲勢,而是打從心眼里的,真真正正的毫不在乎。直到千鈞一發之刻,一個人影猛地撲到他身前,一把將他護在了懷里。簡易雙眼瞳孔頓時一縮,心底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頓時翻天而起,“師兄!”“你……”楚漣也是一驚。這人影自然只有文軒。簡易再想將他推開,楚漣再想將靈鞭收回,都已經來不及了。靈鞭已經劈頭而落,準之又準地抽到他的背后。文軒一聲痛哼,雙膝往下一彎,一瞬間簡直都站不住了。靈鞭落在他的背后,就像是一盆沸油潑了上去,疼,且疼痛還在不斷蔓延。那些被裹挾的靈氣侵入他綻開的皮rou,在他體內肆虐,折磨著他的經絡。他的雙手卻還牢牢摟在簡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