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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這件事后,自己跟過去的。 人家如今已經是出家人了,俗世的規矩管不到人家了,齊晟自然也管不著。 四皇子跟去了這件事,宮里少有人知道,但身為五皇子的妻子,端王妃宋茜卻是一清二楚。 要不然,她也不會因著天子問了一句四皇子,就嚇得掉了湯匙。 齊晟實在是沒想到,這一場疫情,竟然持續了這么久。 原本他想著,天氣越來越冷了,便是再厲害的病毒,在這樣的低溫下,也不能大量繁衍了。 想來最多一兩個月,這場疫情就會慢慢平息下來,四皇子和五皇子他們倆正好回來過年,也不耽誤參加宮中大宴。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從剛入冬開始,四、五兩位皇子就啟程了,一直拖到了年底,還沒有回來。 四皇子送回了一封書信,五皇子和范文各送回來一封奏折。 三個人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將疫情闡述了一遍,說是原本冬月底的時候,是控住住了的,但進了臘月,南邊一個小縣又突然爆發了一陣。 五皇子和幾位御醫一起研制出來的藥方,在那個縣城突然就不大對癥了,只能先下令封了城,重新擬藥方。 齊晟嘆息了一聲,知道這是病毒變異了。 這種事情就算是在后世,也是十分棘手的,更何況是在這個年代? 事到如今,齊晟是真的后悔讓兩個哥哥去了。 但這時候再后悔已經完了。 便是為了安定人心,也不能讓他們回來。 一直相信科學的齊晟,這時候也只有祈禱神佛,保佑他的哥哥們平安無事了。 天子的身體不好,并沒有待多久,就回轉含光殿了。 齊晟心神有些恍惚,憑著本能送走了天子,繼續主持大宴。 大概是傻白甜的直覺,已經有六七分飽的端王妃察覺出了氣氛有些緊張,神色不禁惶然起來。 梁皇后嘆了一聲,吩咐翠屏,“把這兩樣菜給端王妃送去。她有孕在身,該多吃些溫補的東西?!?/br> 今年的宮宴還是披霞供,梁皇后賜下的菜色,是一碟干貝和一碟玉米腸。 這兩樣都是做熟了的,在guntang的高湯里涮一下就能吃了。 當然了,對端王妃來說,重要的不是梁皇后賞了她什么菜,而是梁皇后的態度。 她悄悄吐了一口氣,就又高興地埋頭苦吃起來。 自有孕之后,她就胃口大開,酸的辣的尤其覺得爽口。 上首的梁皇后見她吃得歡快,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且不說五皇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只說人家正替她兒子出生入死呢,她自然得把人家的家眷照顧好了。 但一轉頭,看見自己親兒媳數米粒的吃法,梁皇后所有的欣慰,就都變作了無奈。 同樣是孕婦,看看人家老五媳婦兒,多能吃,養得多好? 而薄華就沒那個口服了,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折騰個沒完沒了。 再這樣下去,不說肚子里的孩子,大人就要先受不了了。 “錦屏?!?/br> “奴婢在?!卞\屏低聲湊了過來。 梁皇后吩咐道:“你親自去給老五、老六媳婦兒,還有老二家的說一聲,讓她們吃完了就先回去吧?!?/br> 孕婦本就容易疲累,干脆也別折騰她們了。 錦屏嘻嘻笑道:“那奴婢就先替三位娘娘謝過主子了?!?/br> 梁皇后啐了她一口,笑罵道:“你這丫頭,可真是越來越貧嘴了?!?/br> 錦屏笑道:“也不看看是誰□□出來的丫頭?” 說完這句,她迅速退走,去替主子辦差了。 薄華和端王妃得到旨意之后,就前后腳離席了。 因有孕被晉為側妃,今年第一次參加宮宴的小荷則是有些忐忑,“殿下,妾這個時候走,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 二皇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難不成,你覺得你自己還有什么值得母后謀算的?” 小荷神色一僵,低聲嗔道:“殿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這種大實話?” 她很有自知之明,一點都不需要忠言逆耳。 二皇子笑著起身,“走吧,咱們先回去了?!?/br> “誒,皇后娘娘不是只說了讓妾先回去嗎?” “母后也沒說不讓我和你一起呀?!?/br> 兩人一起到梁皇后面前告退,梁皇后自然不會為難,當即就準了他們夫妻先行離席。 說起來,緣分這回事,真的挺奇妙的。 二皇子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孤獨終老了,不想卻有個叫小荷的姑娘闖進了他的世界。 從此,他吃飯有人陪,睡覺有人催,被母親欺負了,也有人幫他懟回去。 一開始,他真就只是覺得府里不差這一碗飯。 可是后來,他就慢慢覺得放著這樣一個小美人在府里,他卻甘做柳下惠,真是傻透了。 小荷本來就因二皇子的恩情對他頗有好感,兩人的感情發展的水到渠成。 這種感覺,和當初他和田真在一起的時候,很不一樣。 說到底,田真對他的好和包容,也并不是因為愛他,而是懼于天子的威勢,迫于無奈罷了。 從前,二皇子不懂,只一廂情愿地把田真當成溫暖救贖自己的光,一謂地汲取她身上的熱量。 卻不明白,人家根本就不想溫暖他。 “殿下在想什么?” 因著還在宮里,小荷雖然被他牽著手,卻還是按照規矩,走在他身后半步遠的地方。見他許久不說話,有些好奇地詢問。 二皇子回眸一笑,竟還有幾分少年人的稚氣與天真。 他說:“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br> 只是,因著種種緣由,那位故人與他從未交心。 想來,她離去的時候,對他也是沒有半分留戀的。 也是,他有什么好留戀的呢? 走得干脆,也挺好。 “故人?” 小荷明眸一轉,追問道,“是先王妃嗎?” “嗯?!倍首狱c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