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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始終不是那個味兒。 齊晟把牙雕放到了齊覃面前的桌子上, 突然話鋒一轉,又說起了別的東西。 “南疆可不止有大象, 還有許多年份極深的樹木, 高數十丈的都有。還有長于密林之中的珍稀藥材, 還有各種珍貴的香料?!?/br> “這些,朕都知道?!?/br> 這些東西,齊覃也不是沒有想過。 他只是長得不食人間煙火,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每年南疆各部的貢品里,價值最大的,就是那些年份久遠的藥草,還有珍稀的香料了。 齊覃也曾讓交趾布政使搜羅過,但由于地域的原因,根本不可能大量采集。 他覺得,老六想法是有的,但還是缺了些見識,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于是,他耐心地解釋:“南疆地廣人稀,瘴氣叢生,又交通不便,這些東西就算有,他們也弄不出來?!?/br> 這就是時代的局限了。 齊晟想嘆氣,“我的父皇誒,誰讓那些部族弄了?真等他們弄出來了,咱們不就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漫天要價?” 至于當地那些官員,剛開國的時候,朝廷也曾派派遣過官員。 但是,因著種種原因,這些人都消失得不明不白。 到最后,朝廷也無奈了。 那時候朝廷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北方,對南方不可能投入大量的兵力。 所以,太-祖就采納了淮陰侯的提議,從當地大族中選舉官吏。 這個政策,就像后世的一鍋兩只,總算是把南疆給安撫了下來,讓朝廷得以集中所有的力量,對抗北方的游牧民族。 這么多年過去了,朝廷也已經習慣了南蠻自治,只在交趾設了布政使。 而交趾布政使只要管的是那邊聚居的中原人,對各南疆部落,輕易不干涉。 聽了齊晟的話,齊覃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想讓交趾的官員去辦。 “不行?!?/br> 齊覃搖了搖頭,把南邊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最后道,“總不能因著這個,再從京城派人過去吧?” 那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而且,京城突然來人過去,交趾布政使不明所以,還以為朝廷對他不滿呢。 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 “當然不是了。真派了人過去,會不會像以前一樣,消失得不明不白先不說,誰能保證他們去了,不會勾結當地官吏,盤剝當地百姓?” 齊晟表示,對于朝中官員的節cao,他十分信不過,“更重要的是,就算一切順利,他們在南疆弄出十兩銀子,有幾分能進得了國庫?” 齊覃蹙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指望那些東西自己飛出來吧?” 齊晟笑道:“您還別說,就是要讓它們自己飛出來?!?/br> 不用自己動手的,可不就是等于東西自己飛出來了嗎? 齊覃來了興致,“你說說看?!?/br> 他今日叫齊晟過來,本意是想借機培養他處理政務的能力的。 可如今看來,齊晟有自己的主意。 齊覃在太子那里,是吃夠了繼承人優柔寡斷、沒有主見的苦頭了,見六兒子有主意,他只有鼓勵的,哪里會有半點矯正之意。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齊晟說的不好,他也要勉勵一番,不要把這個兒子的膽氣給磨平了。 對于齊覃的心思,齊晟可不知道。 齊晟的想法也很簡答。 他就是想取得一些話語權,然后在天子廢了太子之后,就支持四哥上位。 對,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后,覺得幾個兄弟之中,最靠譜的,就是四哥了。 他最近也特意觀察過了,四哥對太子已經逐漸疏遠了,顯然是已經察覺到太子不是一個能御天下的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四哥的兩個人格,一個看重親情,一個有主見。 如果他從公與私這兩個方面向四哥進言,四哥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下,他也不敢奢求能把女子的地位提到跟后世相差仿佛,只要讓女子在禮教的層層壓迫下,有一絲喘息之機,就不算他白穿越這一回。 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得先改變一下以往那不靠譜的形象。 至少他說出的話,得有讓人信服的資本不是? 所以,縱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不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卻還是說了。 古人不是說了嘛,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說不定,兩個時代的思想碰撞,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商人逐利本是天性,陛下何不利用這種天性,驅使他們,為朝廷所用呢?” 齊覃的眉頭皺了起來,“商人?” 士農工商的思想傳承了數千年,如果沒有大的變革和動蕩,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難轉變的。 齊覃當即就說:“商人重利輕義,怎么能讓他們參與國事?” 齊晟點了點頭,說:“錢與權,不能掌握在同一伙人手里?!?/br> 齊覃眼睛一亮,問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 齊晟一怔,遲疑道,“資治通鑒?” 見齊覃臉色一黑,他急忙干笑了兩聲,老老實實地說:“春秋時期有陶朱公因巨富被各國奉為上賓,戰國末有呂不韋待價而沽。前車之鑒,后事之師,陛下讓臣讀史,臣總不能白讀不是?” “好,好,好!” 有了前頭的太子做榜樣,齊晟給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他興奮地大笑了好幾聲,卻忍不住想要再掂掂這個兒子的斤兩。 “南疆的情況,你已經了解了。若是不動兵卒的話,你可有把握讓他們徹底安分下來?” 齊晟干脆利落地搖頭,“沒有把握?!?/br> 齊覃:“…………” ——你剛才不是還說得頭頭是道嗎?怎么慫得一點轉折都沒有? 對此,齊晟表示:實話實話,不叫慫。 其實,并不是齊覃吝惜兵力,也不是他有意為難齊晟。 實在以南疆的地理環境太過復雜,還有民風也過于彪悍,朝廷若要對南疆用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