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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泡沫的希冀。 貴妃拍了拍身邊的腳踏,對四皇子3招了招手,“來,老四快過來坐?!?/br> 這是一個十分親密的動作,也是一個十分親近的位置。 此時此刻,四皇子3很想把四皇子換出來,讓他坐過去,享受一下這本該是母子之間最普通,但他卻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溫情。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行的。 貴妃絕不是幡然悔悟,突然發現自己往日對這個兒子忽略得太過,所以想要補償了。 她只是學聰明了一點,手段委婉了一點。 但她的訴求,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她想要的,只是陛下獨一份的寵愛而已。 現在和從前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知道,四皇子并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所以,她才要委婉,想要用溫情困住四皇子,繼續讓四皇子供她驅使,幫她達到她的目的而已。 無所謂的希冀,只會讓四皇子再一次受到傷害。 所以,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 “多謝母妃?!彼幕首?微笑著婉拒了,“只是如今,兒子已經大了,不好再像小時候一樣,窩在母親懷里撒嬌了?!?/br> 貴妃的神色僵了一下,繼而就是一陣扭曲。 她雖然不聰明,但架不住四皇子3把話說的夠白,讓她很容易就聽出來,這話是在譏諷她。 她一共養了兩個兒子,卻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兒子在她懷里撒嬌的機會。 “娘娘,請用茶?!?/br> 翠柳適時出現,給兩個主子奉了茶,并趁機給貴妃使了個眼色。 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暴躁,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打趣道:“你這孩子,可真是長大了?!?/br> ——這可真是長進了。 此時此刻,四皇子的驚訝程度,絲毫不亞于齊晟知道玫妃居然會用典故打啞迷的時候。 玫妃:“…………” ——我懷疑你是在內涵我,并且還有證據。 四皇子3很給貴妃面子地說:“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br> 然后,兩人就冷場了。 目前的形勢,明顯是貴妃有求于四皇子。而四皇子3需要做的,就是讓她知道:聽話才會有好處。 要不然,一切免談。 所以,四皇子3就是不說話,等著貴妃先開口。 貴妃被他氣得要死,幾次想發作,都被翠縷按住了。 貴妃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嘴角說:“翠柳,把小廚房新做的點心拿來,讓老四嘗嘗?!?/br> “是?!?/br> 翠柳去的很快,回來的也很快。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幾樣點心是早就準備好的。 四皇子3暗道:貴妃這樣的,竟也有兩個宮女對她忠心耿耿。這世上的人,可真是千姿百態,無所不包。 “小主子,這是娘娘特意吩咐了小廚房,給您準備的?!?/br> “多謝母妃了?!?/br> 四皇子隨意看了一眼,蓮子糕、荷葉酥、紫藤餅還有玫瑰餅。 看來,這一回貴妃的確花了些心思,這幾樣點心都是他喜歡的。 其實,像他們這種住在皇子所,沒有自己小廚房的皇子們的喜好,只要稍微花一點心思,是很好打聽的。 因為,無論是飯食還是茶點,皇子們都得從大膳房去領。 而大膳房人多口雜,不可能半點兒不泄露出去。 四皇子喜歡各類鮮花做的糕餅,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從前的貴妃從來不愿意把心思花在兒子身上半點,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在翊坤宮吃過一次自己喜歡的點心。 但還是那句話,貴妃的這份用心,來的太遲了。 但凡她能早個一年半載,能讓四皇子開懷,四皇子3也不介意遂了她的意,去爭一爭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如今么…… 他只想讓她安分一點,抱著他給的希望直至絕望。 想到這里,四皇子3溫雅一笑,喚了一聲:“母妃?!?/br> * 張贊吃空餉的事本就是事實,兵部本來以為查這事很容易,最多也就是順著天子的心思,牽連地廣一點,震懾一下那些兵痞,讓他們的手別伸得太長。 但查著查著,竟然查到了都督僉事田光的頭上。 兵部陳尚書心頭一沉,知道事情大條了。 田光的父親,當年也是老宣平伯的舊部。待得田光入仕,也依然和宣平伯保持著聯系。 這次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要對付宣平伯。 兵部查的時候,已經盡量避開田光這個二皇子的準岳父了。 奈何,宣平伯的許多事,都有田光牽扯進去的痕跡。特別田家大姑娘被選為二皇子妃之后,宣平伯更是有意加深了兩家的聯系。 不過,牽扯到田家,對急于甩掉燙手山芋的兵部來說,也不是半點兒好處都沒有的。 雖然二皇子尚未成婚,但田家也算是國戚了。 此事既然牽扯到了國戚,按照,就該交由天子圣裁。 * 此時此刻,齊覃只有一個想法:兒子大了,翅膀都硬了,都想著和他這個當爹的掰掰手腕子了。 如果說,齊覃對太子的期望,是太子能夠強硬起來,心腸冷硬起來的話,對大皇子,他的期望正好相反。 他一直想讓大皇子安分一點,識時務一點,能屈能伸一點。 但是,這兩個兒子,卻都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失望,一次又一次給他搞事情。 這大皇子莫不是以為,太子被禁足了,他的機會也終于來了,所以就開始打壓排擠與他年歲太過相近的二皇子了? “陛下?” 見天子久久不言,陳尚書忍不住喊了一聲。 齊覃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皇子不能娶一個罪臣之女。明年春,二皇子大婚?!?/br> 陳尚書心下一顫,急忙低頭應道:“是,臣遵旨?” “嗯?遵旨?” “啊,不!”陳尚書急忙改口,“是臣一定秉公辦理,不負陛下所托?!?/br> 齊覃的神色這才緩和了,淡淡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