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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的情緒,一來他對這個康定候實在印象不深刻,差不多也就是個糟老頭的形象,即便此人是陷他險境的元兇,奈何溫酌也沒跟他真正交過手。二來也是他當初的專業使然,對這朝堂上的權力抗衡早有了深刻的認識,加之這一年來的見聞經歷,溫酌越發對所謂的是非正義感到困惑。說到底,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場,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壞人?便是他一心所向的殷鶴晟,也未必就是什么真君子。這上京城中的士族權貴們,包括他自己,無一不是被金殿皇權培植出的怪物,為了利益日復一日不知疲倦爭斗不休,誰又能嘲笑誰呢?雪下得緊,馬車一路艱難地行至城外驛站便止住了。溫酌不打算再去遠處等了,又囑咐人前去打探洛王大軍來了沒有。驛站里一下子熱鬧起來,書勤忙著給他取了炭盆來取暖,白易則在他近旁護衛。溫酌不覺得冷,他身穿狐裘,手里又捧著手爐,只要吹不著風倒也暖和。過了近半個時辰,底下人便來報說洛王大軍回來了。溫酌站到門前去瞧,只見遠處塵土滾滾,馬蹄聲不絕于耳,連地面上都隱隱傳來震動,便知那人所言不假。殷鶴晟是趕著回來的,柴門關大戰失利后,斯魯原想撤回草原重振旗鼓。奈何洛王從來就沒什么好性,當下和周長慕商議趁勝追擊,直逼著斯魯退到了玉嶸山腳,斯魯退無可退,想要和歆軍死戰到底,奈何長時間的作戰,他底下人卻是不肯了。眾人紛紛逃上山去,弄的他堂堂首領也只得跟著退上山去。殷鶴晟見狀一不做二不休便遣人直接放火燒山,山火一起加之風勢迫人,足燒了五六日功夫,將一座好好的大山簡直燒成了焦炭,再哪里能尋得到斯魯眾人的一點痕跡?玉嶸山在西北邊境也算得一處風光宜人之地,眼瞧著毀在殷鶴晟手中,此時口口相傳不出幾日便人人皆知。便是郎州百姓也有人覺得洛王此舉太過,老百姓到底靠山吃山,好端端一座山說沒就沒怎叫人不可惜?倒是殷鶴晟毫不在意,對周長慕解釋道:“便是猛虎也有瞌睡的時候,虎嘯山林好叫這些個戎狄知道咱們大歆的兵馬可不是吃素的。一座山罷了,若是能保得百姓太平也算值了?!?/br>此事一出,連那折羅亦被大歆洛王的氣勢鎮住了,曉得此人絕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頓時熄了旁的念頭。是以西北戰事令他盤桓至今才回京。第145章第145章上京近在眼前,殷鶴晟雖冒著風雪而來,仍覺神清氣爽。戰勝而歸的大軍在官道上形成一條起伏的人潮,兒郎們的面容在風塵中更添一分威武士氣。戰爭或許難免死亡,然而相較馬革裹尸的慘烈,熱血刀刃中磨礪出的肅殺才是真正守衛帝國的鐵腕。寒風里揚起一桿桿明黃旌旗,那玄色的歆字在獵獵北風中格外醒目,宛若兒郎們佑護大歆朝的象征,讓人挪不開視線。殷鶴晟目力好,行到不遠處就瞥到前頭的驛站。他心中正想溫酌該不會正在此處候著自個兒,又覺這盼望念頭未免有些癡纏,正作此想,不意溫酌竟正在此處相迎。這地界已是天子腳下,洛王殿下便哪兒還管什么麾下軍士,直把這些都拋給裴云,便攜了左右護衛駕馬往驛站來了。天著實有些冷,溫酌起先還抱著手爐在窗邊站著往外瞧,不過一會功夫便覺身上寒意,又退到屋中烤火,隔了不過一會功夫又忍不住到窗邊打量外頭。他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連白易見了也忍俊不已,奈何到底是自家主子,不能當面嘲笑,只得勸道:“公子,外頭自有人報信。您還是先坐著暖暖身子?!?/br>他這身子骨簡直可說弱不禁風,幾番生病直把家人鬧得不得安寧,這時身邊人無一不擔心他又凍壞了身子。溫酌被他一勸,正有些不好意思,孰料書勤趕巧就進來報信,正是洛王駕到。兩人甫一見面,反倒都有些情怯。自柴門關一別,又過了這么些時日,再如何想念,活生生的人總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殷鶴晟一腳才踏進大廳,未及脫了披風便看見他,這時連披風都不管了,幾乎貪戀似的仔細瞧他,走過來道:“怎么到外頭驛站來了?這天冷得緊,凍壞了怎么好?!?/br>他說話慣來自是一派沉穩威嚴,這時愛護之情自然流露,倒生出些不同尋常的溫柔來。溫酌幾乎眼瞧著臉上隱約就生出些紅暈,卻又直楞楞地去拉殷鶴晟的手,他正想把手爐塞給殷鶴晟取暖,豈知這一拉之下,洛王殿下的手心倒比他還暖三分。殷鶴晟瞧著他手中的手爐不由莞爾,卻并不點破,只將手中那只白皙骨感的手握在手中,不讓他抽回去,嘴上道:“趕了這些路,到底有些口渴?!?/br>他們這番情狀簡直親密非常,如此年月便是故知想與見了即便不端著架子,也免不了寒暄招呼一番,倒是這二人連個客套都沒有竟這樣兩句話功夫便聯袂進了屋,舍下眾人面面相覷,卻都不敢多嘴,便是白易實在忍不得想吐槽個什么,剩下書勤急忙借著給洛王殿下烹茶跑了。驛站的客舍談不上有多好,在達官貴人眼中還很有些簡陋,兩人相攜坐下,溫酌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你才回來,路上諸多辛苦,若是不急著進宮面圣,不若先用了飯再去也不遲?!?/br>溫酌慣來心思玲瓏,對著喜歡的人更是不吝討好,因知道殷鶴晟今日回京,特命人在珍饈樓訂了席面。殷鶴晟只將他一雙手在自己手中揉弄,仿佛摩挲美玉一般,一雙眼瞧他道:“如此美意,卻之不恭。只是如今上京情狀不同往日,還是明日罷?!?/br>此言一出溫酌難免有些失望,不過殷鶴晟說得也是正理。千里率軍回京的兒子不趕著到皇帝老子那兒去表功,倒忙著跟旁人吃酒,這要是落到言官耳中,怎么著也得被參一本。眼下老皇帝脾氣可不順溜,哪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道理?他自是應承,笑道:“那便明日也好,我自要為你接風洗塵?!?/br>殷鶴晟深深看他一眼,這時方嘆道:“你前些日子才病了那些時日,如今可都痊愈了?所謂洗塵不過是些世俗應酬,你我之間用不著那些。你明日自管來我府里便是,咱們在一處吃飯便好?!?/br>溫酌因他這句“你我之間”頓時語塞,又恐自己過分害羞未免娘氣,于是便含糊應了聲,不過須臾功夫他這雙手倒是被洛王殿下捂得極暖,見書勤送茶來,順勢抽回了手。殷鶴晟斜睨他一眼,只見心上人早已滿面飛霞,嘴角不由浮上一絲笑意。驛站到底寒磣,何況洛王殿下自有皇命在身要回宮面圣,兩人也不過喝了盞茶就散了。溫酌坐在馬車上意猶未盡,掀起布簾子還想跟殷鶴晟說幾句,抬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