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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的模樣,不由暗贊。同來的人不少,皆是京中有詩名的文人才俊,此時見來了這么兩個少年人,有些眼尖的立刻認出來是溫酌同榮櫟兩個。溫酌因與楊柳二人往來頻繁,在文士中也混了個臉熟,有幾分懷善助賢的好名聲,旁人聽說是他倒也沒什么反感。諸人見了禮,各自坐下便聽楊若茗說起方岳山金桂的淵源來,余者又說起月中桂樹的傳說等等。文人最是愛幻想,一會功夫又有說那精怪仙靈的傳奇來了。榮櫟聽了只覺匪夷所思,搖著扇子暗暗笑了回。溫酌倒是沒在意旁人說的什么,瞧了會那古樹倒也沒覺出這金桂同他家里的銀桂有什么不同。所幸那荒誕話題叫楊若茗打住了,又說起前人名句來榮櫟才覺略能入耳。柳承惆這時倒坐到他倆身邊來了,他雖性子內向,卻極喜歡溫酌。幾人攀談起來說起明年的春闈,柳承惆仿佛勝券在握,榮櫟見他如此,便興出些斗志來,便打賭來日哪個排行居于人下,便在和樂居擺酒請客。諸人各自閑談,仆從等早忙活開了,備了文房四寶,茶水點心便要賽詩。溫酌提起筆,一時倒不知寫什么。他呆了會,心思飄忽,忽想起洛王在泠山別院里養在池里的錦鯉。那紅鯉讓他帶回家后,不知怎么有一天竟死了,讓他很是郁悶。他動筆寫道:鯉魚銜木樨,紅英點芳華。淥波起漣漪,影動驚落霞。榮櫟見他發了好一會愣,這時匆匆寫了,一看倒是一首絕句。正要贊他幾句,溫酌卻又發起呆來。要說這詩會,倒有些像王羲之的中所述,也是文人才子相會,賽詩會友有感而發。溫酌匆忙得了詩,寫完了就是,卻懶得同旁人賣弄,不過坐在一旁曬了會太陽。不過一會功夫便失了興味,竟是覺著去山中散步還有趣幾分。書勤見他一臉無趣,忙湊上來端茶送水,他慣會看人眼色,便道:“少爺可是悶了?我看前頭寺旁有片紅楓倒是不錯,少爺要不要去走走瞧瞧?”溫酌聽了正中下懷,便隨口與榮櫟說了,留了書勤在此,帶著白易逛去了。在山間走了不遠,果然看到有一片紅楓在山風吹拂之下不住搖曳,便有心要去采個幾葉來做書簽。這紅葉生得大大小小,有些顏色不均,溫酌仔細挑了幾葉收著,忽見前頭有人聲傳來,仔細一看,其中一個竟是殷鶴晟。殷鶴晟此時正與方丈說話,忽聽見后面有人走動,回過頭一看亦沒料到是溫酌。第66章第66章這倒是巧遇了。那方丈雖是個方外之人,倒也不是沒有眼色的,見他二人是熟識偶遇必然有話要說,自己便先走了。殷鶴晟有日子沒見著溫酌了,見他今日的打扮倒比往日更添幾分神采,竟是有些出神。待溫酌走近了同他招呼,才回過神來,問:“你怎么在此?”溫酌只把楊若茗的方岳詩會說給他聽,殷鶴晟聽罷,問:“既然詩會,怎么竟出來了?”溫酌苦笑:“我哪有詩才,不過是閑了來湊個熱鬧罷了。殿下這又是來此處上香敬佛嗎?”他問得調侃,殷鶴晟亦不會同他計較,只是也沒答他。他倆乃是老熟人了,便遣了白易回去,兩人一塊散了步。殷鶴晟不比楊若茗嘮叨,并不喜賣弄才學,只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溫酌說話,問他那酒樓開得如何,又見他采了好些紅葉,便伸手拿過來看,才從他手里接了葉子來,卻見他手上劃了道口子正淌著血。這一眼竟讓殷鶴晟失了神。等回過神時,溫酌已被他緊緊按在懷中,那受傷的手更是被他攥在手中,手指上的鮮血已被他吮干凈。溫酌被他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僵直了。殷鶴晟覺出來,這才松開手,慢慢把人放了。空氣中除了桂香,仿佛還帶了些讓人尷尬無措的熱度。溫酌張了張口,只覺嘴唇干熱,似是而非地又合上了。殷鶴晟的沉默終于停止了。“你不是問我來這里做什么嗎?”他停下了步子,溫酌聽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來祭拜我的好友?!?/br>“他叫成濤?!币篾Q晟道,“是我的伴讀?!?/br>這注定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故事。成濤的名字溫酌沒有聽過,但十幾年前卻是京城聞名的神童,乃是前任國子監祭酒成至拙的幼子。成濤少年老成行事有節,縱使在宮中亦有不錯的聲名,殷鶴晟何其有幸竟能得此人作伴讀。這人簡直堪當伴讀界的典范,有這人輔佐,殷鶴晟亦上進用功很受父皇欣賞。只是天妒英才。不過四年功夫,成濤便少年早夭,死在了一碟楓葉糕上。“宮中查實,說是瑤貴人下的毒。無論是真是假,總之那毒便是被抹在了托點心的楓葉上。要不是成濤吃了,死的那個便是我了?!币篾Q晟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溫酌卻只從那笑中窺見慘然,至交好友死于眼前,換成誰都受不了。后面的事簡單了很多,瑤貴人懸梁自盡,此事至此而止。成至拙受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一病不起,告老還鄉。成濤也被運歸故里安葬。唯一被留下的只是深深的宮禁,仿佛一只安靜的噬人的怪物。一抹陽光投在溫酌的身上,他卻只覺出森然的冷意。殷鶴晟說這舊事的口氣一如往常,仿佛波瀾不驚。只是溫酌第一次感到,也許這冷然的表情下還有些別的什么,他的手指上大概還殘留了一些暖意,讓他忍不住就去想象少年時的殷鶴晟,失了母親、好友,獨自在宮墻之中該是什么樣子。兩人又慢慢踱起步來,安靜,沉默。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溫酌大約明白殷鶴晟給好友供牌位的意思了。只是一個人的心真的能那么堅硬么?能承擔那么多艱辛的過往?溫酌懷疑,但卻一點不想嘗試。兩人行過那片紅楓林,方才那些葉子慌亂中早被殷鶴晟毀了。他這時卻停下來,給溫酌折枝。許是知道了紅楓在洛王心中的禁忌,溫酌只推辭不要。殷鶴晟卻道:“紅楓無錯,錯在人心?!?/br>說著便把那枝楓枝送到他手里。溫酌垂著頭,定定地看著這楓葉,不禁想——他一定會是個好皇帝。很少有人能不遷怒,哪怕是溫酌自己尚且不敢保證,然而殷鶴晟卻有這份清醒。倘若這個人坐上龍椅,天下又該會是什么樣呢?溫酌不由地期待。等那洛王將人又送回詩會時,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榮櫟見溫酌出去逛了一圈居然還能撿回一個洛王也是意外,忙見了禮。只是殷鶴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