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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自比孔明可見臉皮定是不薄了?!?/br>溫酌氣得要命,原先那點憂思愁腸也盡成了腹中怒火。奈何殷鶴晟乃是堂堂皇子到底不能輕易得罪,心里恨得牙癢,只得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答話低下頭奮筆疾書。殷鶴晟見他不過拌幾句嘴就生了悶氣,不免又好氣又好笑,哼道:“脾氣倒是不小?!眳s見他因生氣,臉色微微酡紅,竟很有幾分□□,不由多看了幾眼。溫酌竟是同洛王賭了一天的氣,臨走時也不過嘟噥了一聲告辭便跑了。裴云看得目瞪口呆,卻見殷鶴晟面色如常毫不在意很有些想不明白。等洛王走到門口時,卻見上官九在街前不遠正同溫酌說話,心里不由暗暗生疑。按說上官九受的傷不輕,這會理應在家休養。然而此君難得救了心儀之人,這會哪里還肯躺家里養什么傷,因曉得溫酌今日上值,便差了一輛馬車在此等候。溫酌乍一見上官九正是意外,忙上前道:“上官兄不在家里養傷,怎么到這兒來了?”上官九道:“酌哥兒也忒見外,還道什么上官兄,若是看得起我,仍同以往那般喚我九哥便是?!?/br>溫酌不明所以,料想這上官九興許家中行九,便從善如流喚他一聲“九哥”。這九哥立時眉開眼笑,對他道:“昨日我回去后總覺不放心,今日左右無事,便來接你了?!?/br>溫酌心道這故友別說一張臉長得薄情寡義風流相,為人卻熱枕至此,笑道:“昨日那人乃是我家莊子上一個逃奴,神智昏聵,腦子不清楚,也是我倒霉罷了。不過再如何不走運,也總不見得天天遇著這種事?!?/br>“欸!酌哥兒這是什么話,道家常言: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平日還須多留心?!?/br>溫酌面上應了,心里卻不由苦笑,心道我便不去害人,那害人的躲在暗處又哪里防得???兩個人一同坐進馬車,這上官九便報了一處酒樓,溫酌微蹙眉道:“九哥,你手上有傷不宜飲酒?!?/br>上官九聽他言語關切,心中一樂,答道:“些許小傷不妨事,你九哥又不是閨閣女孩兒,從前習武時跌了傷了不過擦些藥酒了事,哪里就那等嬌貴了?!你我多日不見,便坐下敘敘舊飲些淡酒并不礙的?!?/br>溫酌見他堅持便不再相阻。兩人便去了碧盈樓,那店家已備了一桌席面,俱是精致菜點,兩人便聯袂落座閑聊。上官九閱歷豐富又好吟游,見過不少世面,不然往日真溫酌也不會對他推崇備至引為好友??蓢@如今因他對假溫酌上了心,更是賣力獻殷勤,陳銳又從未見過這等風流寫意的人物,聽他言談亦是開懷,兩人也算得相談甚歡。溫酌不勝酒力,不過喝了三杯已有些醺然,上官九見他面露醉態,心癢得如貓撓一般,正想伺機一親芳澤,誰料外頭門一推,竟是曹三走了進來。曹三這一日恰與人約了在碧盈樓議事,才走過門口倒聽見屋里似是上官九的聲音,便推門進來瞧瞧,鬧得上官九心里大呼錯失良機。溫酌見外頭進了人來被那灌進門的涼風一吹倒也有幾分酒醒,一見又是個溫酌的老熟人曹三,便忙起來打招呼。曹鵬乍一見溫酌,心里有幾分疑惑,道一聲:“酌哥兒好久不見?!鞭D頭對上官九道:“你也忒不地道,請客喝酒倒把你三哥拉下!”上官九難得面上一哂,道:“三哥何必消遣我,你與咱們又不是外人,左右不過添一副筷子罷了?!闭f著便要去使喚小二。曹三見他當真,連忙攔了,道:“今日便算了,三哥另有事要應酬。下回卻是少不得討你一桌席面?!?/br>他有心又沖溫酌一揖,溫酌迷迷糊糊還了禮。曹三不由對上官九低聲道:“我聽說昨日`你同世子在路上遭了刺客?!?/br>上官九嘆道:“說來話長,好在無事?!?/br>曹三看他手上還纏著繃帶,嘲道:“爪子都險些叫人切沒了,還叫無事。我看世子醉了,外頭天快黑了,沒的又生出什么事端,不如都早些回去歇著才是?!?/br>曹三同他乃是至交,平日說話從沒忌諱,且這話說得在理。上官九倒也不蠢,心道若出了事莫說自己后悔莫及,襄陽侯必定第一個饒不了他。這頓飯局便匆匆結了。可憐溫酌真應了洛王那句“弱不禁風”,喝了酒后原不過略有些上頭,再經堂間叫那穿堂的冷風迎面吹了,倒把他硬生生給吹出了風寒。第43章第43章溫酌一病,禮部的差事自然是去不了了,便差了書勤去給他告假。殷鶴晟知道后也沒說什么,他事務太忙,缺了溫酌一個雖說也不耽誤什么,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在意。隔了一日,裴云便來襄陽侯府了。溫酌剛喝了藥,嘴里正嚼著蜜餞同榮櫟說話,見裴云來了很有幾分意外。他同裴云交情不過泛泛,況且風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倒沒料到人家還會特意上門。裴云也有些尷尬,但勝在行事老辣,仗著臉皮厚對溫酌一番關切,又說什么風寒宜喝雞湯,特地給溫酌帶了一只雞來,榮櫟在旁作陪聽了也是啼笑皆非。因著他乃是洛王幕僚,成日忙碌不得偷閑,不過坐了一會便走了。榮櫟搖著扇子,取笑:“想不到不過個把月,洛王倒是如此委重你了?!?/br>溫酌白他一眼,道:“你說這雞是洛王叫他送來的?”榮櫟笑了笑,促狹道:“我哪里能知道?還是你喝了雞湯早日痊愈也好去親自問問?!?/br>這表兄弟二人打趣不多時,上官九也來了。他一來便悔道不該請溫酌喝酒,害他酒后染了風寒,弄得溫酌反倒十分不好意思。榮櫟坐在一旁,他雖性格活潑,但對上官九觀感不過平平。幾句寒暄下來,只覺此人同自己并不是同一路人,神色不過淡淡的,說話也敷衍一二。上官九亦不是蠢人,見這榮二公子對自己不甚熱絡,也并不上趕著搭話,亦不敢對溫酌過分殷勤。溫酌也不過把他當成一般朋友罷了,雖感激他出手相助的情誼,對著這位九哥到底不似同榮櫟說話時那么隨便。三個人聊了片刻已覺無趣,這上官九又邀了兩人下月去他家賞荷才辭別出去。榮櫟瞧著溫酌不由皺眉,搖搖頭道:“這個上官九也算個風流人物,雖然出身官宦世家,平日里盡與那三教九流應酬,滿身的心眼,你與他相處要多多留神?!?/br>溫酌卻不以為然,對他說:“這人雖看著油滑,到底有些俠氣,若不是他,這會我可哪里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和你說話?”榮櫟自然已知道了前日的事,見他提起來,便問:“那個刺客查清了?”榮櫟也算是他的近親,這事他卻不愿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