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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時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喜鞋拿了過來,然后拿起那只腳套了進去,一些都顯得無比自然貼合。白曳將那只腳放下,突然低聲開口說道,“你不必如此?!?/br>花佚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一時有些疑惑。白曳繼續說道,“你不必為了他如此,這事情,我可以解決?!?/br>花佚聞言輕輕地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我欠了他的,本該如此?!?/br>白曳聞言不再說話,只是將另一只鞋給花佚穿好,然后垂著眸子站了起來,過了片刻,才抬頭看著花佚,開口說道,“若是我說,不愿你與他成親,你可會如我所愿?”“神君此言實在是古怪,花佚此行全了那人的執念,這魔念自解,可不是成全了神君的愿望,神君又為何不答應呢?”花佚看著他眼中一片清明。花佚說完站起了身,突然靠近白曳,輕輕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后輕聲笑著說道,“神君剛剛的模樣實在是讓我想起一個故人,想在成親前了了自己一樁心事,花佚一時冒犯了,還望神君擔待?!?/br>第70章第70章花佚的聲音極為纏綿輕淺,他的眼中帶著相當平靜的眷念和漠然,他的雙唇離開了白曳,然后錯過身子,從白曳的身旁走過。白曳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花佚有些錯愕的轉過頭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的話。白曳頓了頓,片刻之后終于認命一般開口說道,“若是白曳要你留下,你能不能不去?”花佚看著他,微微的勾起唇角,伸手將白曳的手輕輕的拉開,然后睜開眼睛看著白曳,開口說道,“若是白曳開口,那我倒是非去不可了?!?/br>花佚看著他,眼底一片寧靜,“他的錯,我也該擔著?!?/br>白曳看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看著他,花佚倒是為多做停留,說完便轉過身子出去了。這是第二天的傍晚,太陽緩緩的落下,就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一天中的繁華熱鬧到了這個時候都只剩下了屋子里傳來的幾縷炊煙,一切的戲都該到了終點。這魔宮原本還有不少魔物,當仆從,當雜役,可是如今倒是都沒了蹤影,他們本就是魔靈聚集而成,被吸干了力量之后便化作了塵埃,甚至在塵埃中也找不到他們的蹤影。如今的魔宮,當真是一座空城,有的只是他們三人。這日晚霞紅如殘血,瑰麗絢爛的霞光映襯著花佚絕佳的容顏,他一襲紅衣華服,甘心穿上那人間女子的鳳冠霞帔去嫁于另一人。白曳站在他旁邊,白衣如雪,不染纖塵。不知過了多久,程君一從那霞光中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襲熱鬧的紅衣,眉眼間滿是疲憊溫柔,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可是細細看來卻又透著幾分心滿意足帶來的喜悅。他走到了花佚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微微笑著說道,“從前沒怎么下過山,也不懂這塵世的規矩,眼下什么都沒有,實在是有幾分簡陋?!?/br>花佚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只是微微帶著笑意,搭上了程君一的手,低聲說道,“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你這人便是太過迂腐,那些形勢有什么重要的?!?/br>程君一聽了眼底微微帶了幾分真切的笑意,反手握住花佚的雙手,輕聲笑著說道,“是啊,這輩子唯一一次不守規矩便是為了你了?!?/br>白曳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那天邊的紅霞當真仿佛若鮮血染成一般,他握緊自己的雙手,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站在兩人旁邊,就像是毫不相關的局外人一般。程君一握著花佚的手,兩人并肩而立,站在了白曳的身旁。花佚的神情突然有幾分恍惚,若是當初白曳沒有做出那些事情,若是當日他聽聞程君一叛教而出之后便如了心意下山去尋他,那么便該是這樣一副情形吧。若是那一切都沒有發生,白曳沒有將他關起來,程君一沒有入魔,昳陽派沒有滅,那么在他的設想中,他們便該是如此,他和程君一結為道侶,而他的師尊便是他們的證人。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花佚看著程君一,笑的頗有幾分滄桑的意味,他看了看天邊的紅霞,轉身看著白曳,開口說道,“今日的晚霞甚美,我們便以這天地為證,在此拜堂,如何?”白曳看著這情形一時有些恍惚,竟是有了這是他和花佚在拜堂成親的錯覺,可是終究不是,他看著程君一和花佚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二人皆著紅衣,那艷麗的眼神幾乎灼傷了他的眼球。白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壓抑著自己心中那疼痛,逼自己用一種平靜的聲音清楚的開口說道,“一拜……天地?!?/br>那二人齊齊跪下,對著遠處的天地俯身一拜,讓天地見證了他們的誓言。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可是這個夢卻讓人生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何其可悲,何其可哀。仿佛是一個不得解脫的枷鎖,讓這三人困于其中,沒有一人能夠自在的呼吸。花佚和程君一站了起來,他們雙雙站在了白曳的面前,花佚看著白曳,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神君既是仙者,又有師徒的緣分,這一拜,還望神君不要推辭?!?/br>說罷,不等白曳說話,花佚便斷然跪了下去,程君一也跟著跪了下去,他抬頭看著花佚,一雙眼珠子直直的看著白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片刻后,花佚和程君一再次起身,白曳看著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刀刀的割著,那滋味實在是難受的厲害,可是他卻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自暴自棄一般頹然的看著他們,然后啞著嗓子,看著他們低聲說道,“夫妻……對拜?!?/br>程君一和花佚對面而立,兩人風姿卓絕,在這瑰麗的霞光中當真是猶如天生的一對眷侶,兩人相對俯身,輕輕一個動作,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量。白曳看著他們,神情淡淡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是什么舉動,他的手腳冰冷,腦子一片空白,看著眼前的一幕,最終也只是淡淡的開口,啞著嗓子說道,“禮成?!?/br>程君一見狀,輕輕地攬過花佚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及其輕柔的吻,然后低聲說道,“我們成親了,你便是我的了?!?/br>花佚微微垂下眸子,眉眼間竟是少見的溫順平靜,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團沒有溫度的灰燼。程君一就如詛咒一般的繼續說著,叫花佚聽見,也叫白曳聽見。“我不管你是人,是仙,乃至是鬼,既是成了親,依照人間的規矩,若是你是女子,你連至姓氏都要冠上我的名號,即便是死了也只能和我葬在一起,你的墓碑上也只能刻上我的姓氏,連至骨灰都不能和我脫離半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