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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他手里的碗就消失不見了。 “不要叫我恩人了,我叫白瓷?!卑状梢娝冻鲶@訝的神情,不覺露出一絲笑,緩緩道,“聞涂,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嗎?” 剛剛的驚訝似乎只有一瞬,似乎是確定面前的人雖然外表看上去不好相與,實則不會害他,對他沒有壞心思,聞涂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您是妖嗎?” “唔?!笔持更c了點下巴,白瓷頷首,“以你們的說法,我是?!?/br> 她往前傾了傾,與聞涂對視,嘴角勾了勾,“你聽說過長相派嗎?” 聞涂點點頭,“傳聞這片大陸曾經魔物橫行,一位仙人以一己之力鎮壓了在這片大陸肆虐的魔物,長相派便是那位仙人創立的,在遠離塵世的地方,那里都是仙人,不問世事?!?/br> 他想了想,又接道,“您是長相派的仙人嗎?” 白瓷搖了搖頭,“不是仙人,長相派是一個修靈門派,里面的人修靈悟道,追求自己的人生大道?!?/br>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跟我一起回長相派嗎?” 聞涂疑惑,“可我只是個普通凡人,您為什么偏偏選了我?” 白瓷同樣疑惑,“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你怎么還有這么多問題?更何況你在我這里逃的掉嗎?除了答應我,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 聞涂被她過于直白坦率又有些無賴的話給逗笑了,又有幾分不好意思,“抱歉,我只是想弄清楚?!?/br> “如果非要說,那就是你與我有緣?!卑状梢娝Φ目蓯?,手有點癢,想捏捏他的臉,但好歹想起來他們才剛認識,不能做這么“逾距”的事情,才止住蠢蠢欲動的手。 不過她也沒說謊不是?她早就注定了要把他撿回去養著,可不就是緣分? “更何況,你怎么知道你有沒有修靈的資質呢?說不定只是以前沒發現?!?/br> 白瓷:醒醒!你可是未來可能做大魔頭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修靈的資質! 聞涂拱手,對她深深一拜,“徒兒拜見師父?!?/br> “回了長相派之后再正式拜師?!卑状砂阉銎饋?,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 “長相派沒什么拜師的繁文縟節,回去后我領你去見你師祖,也就是我師父,還有別的師叔師伯?!卑状蓪λUQ?,“向他們討要見面禮?!?/br> 聞涂淺淺一笑,“多謝師父?!?/br> “不過在回去之前……”白瓷把他提拎到椅子上,讓他坐下,才繼續道,“得先了了你在塵世的因果?!?/br> 見他面露不解,白瓷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自然,有恩也要報恩?!?/br> 她的聲音輕了些,“所以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那里嗎?” 聞涂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很平淡的講述了他的經歷。 他五歲,也就是三年前,遭仇家暗算,父母雙亡,他被父母拼了命送出來,帶著信物和財物逃到了父母的朋友這里,寄人籬下過了三年,戰火蔓延,收養他的那家人跑了,走的時候沒有帶上他,他就把自己藏起來,才躲過那些士兵。 “你被拋下了,不生氣嗎?” 白瓷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有些好奇的盯著聞涂。 這孩子未免也太不像八歲的小孩了。 一般的小孩,在這種時候被丟下,怎么說也會有害怕和憤恨吧?可他沒有,還能冷靜的找個地方藏起來——也是運氣好,才沒被發現。 事后談論,說起這件事,臉上也沒有一點異樣的神情,好像在說跟他完全不相關的一件事。 聞涂坦然跟她對視,搖了搖頭,跟個小大人似的緩聲跟她講道理,“君子九思,忿思難,生氣和害怕通常不會給人帶來新的轉機,反而會使人陷入危機?!?/br> “更何況伯伯和伯母要帶弟弟meimei往國都逃,無暇顧及我這個外人,他們帶上我是好心,不帶上我是情理之中,我并沒有理由生氣或是失望?!?/br> 男孩黑眸清澈,即使穿著破舊補丁衣服,即使年紀尚幼,也有種豁達的君子風范。 白瓷在心中瘋狂呼叫系統,【系統,我們是不是救錯人了!都說三歲看老,這種小可愛以后怎么可能會成為終極反派呢!】 系統緩緩上線,聲調平穩,【白瓷小姐,沒錯,是聞涂?!?/br> 【也的確是這個世界——你們所說的“反派”最佳備選人,但于天道來說,沒有正反派之分,萬物平等,沒有哪個是“正”哪個是“反”?!?/br> 【以人類的角度來說,他未來站的位置,做的事情,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反派”,可從他的角度來說,他不過是做了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之前的解釋是結合您之前所在的世界文明,為了讓白瓷小姐能更好的理解?!?/br> 白瓷準確抓住重點,【人類的角度?他的角度?符合自己身份?這小家伙難不成還不是人?】 系統沉默。 白瓷無語,【拜托,不要擅自決定啊,明明什么劇情都不肯告訴我卻單單告訴我任務目標是未來反派?就算說也要說清楚吧?之前那么簡單粗暴的解釋,搞的我對人家都有刻板印象了?!?/br> 那些男主是反派的看起來是很得勁兒,等自己真正遇到這種人,是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的好伐?不知道別人,反正她是受不了的。 【不過也怪我自己,先入為主了?!?/br> 想想也是,里的反派都是站在主角的角度去描述的,除卻那些喪心病狂的反社會式反派,很多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各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于是聞涂就看見他新出爐的師父沉默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看他時,與先前看他的神情就不大一樣了,他還沒有認真分辨,就見他師父勾起唇角,眉宇間的清冷盡數散去,美目流盼,若春暖陽。 “好。我懂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第三章 農民兵起義,這其中的起義兵質量也是參差不齊,不少人打著“起義”的幌子,干著土匪的行當,這就讓本就受戰火侵擾、迫害的百姓更加艱難。 往國都逃亡以求庇護的薛伯春一家人,就遇上了這樣一支名為起義兵實為土匪的隊伍。 手無寸鐵的百姓如羔羊一般被身高馬大的壯漢們圍成一圈。 領頭的男人,生的又高又壯,臉上還有刀疤,兇神惡煞,十分駭人,他宛若打量食物、貨品一般的仔細看著被他們逮住的這批“瘦羊”——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粗布衣服,餓的面黃肌瘦,看著就寒磣。 他們帶的行李,已經被丟在一邊隨意的翻過了,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但當他看見不少人帶著的小孩時,眼中閃過算計。 薛伯春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八歲,小女孩才三歲,下意識感到不安,往他懷里湊。 薛伯春的妻子是一個長相平平,眉宇之間透著刻薄的高大女人,此時也不安的縮在丈夫身后。 薛伯春是個典型的書生,還是個屢次落榜的落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顯然此時他平日里誦讀的典學并不能救他全家人于水火之中。 這時候,他們也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