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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鋼印。諾亞沒有馬上拆開信件,只是轉頭對費恩道:“你先忙自己的事吧,費恩少尉。如果有空的話讓人打掃一下樓上的客房?!薄笆?,長官?!辟M恩點了點頭,就算心有疑惑也是完全麻木地服從。轉身走出辦公室然后小心翼翼地合上辦公室的大門。同時,諾亞撕開信封,抽出一張帶有花邊的彩色信紙。一行一行,久違的從熟悉變到漸漸陌生的字跡。一直到最后,卻又被另一種稚嫩的,但又努力想寫好的筆跡所代替。一直看到最后一行,諾亞的臉上也出現了平日難以見到的笑意。“爸爸,mama說下個月要去看爸爸,我真的好高興哦,我一直都好想爸爸?!?/br>第15章XV.塞弗爾特官邸庭院似乎是為了照亮荒涼地平線上的道路,太陽從升起伊始便發著燦白的光芒,以致于外來者不會在這漫天的陰霾里迷失方向。車子駛入戒備森嚴的軍區,緩緩停在灰白建筑前的庭院。諾亞衣著整齊地站在臺階下,注視著那輛停在門前的車。門開的時候,陽光灑在了車廂內女人深色的發梢上。沒有冶艷的妝容卻從舉止中散發出優雅的魅力。即使已為人母,在他人看來卻依然不減當年的風姿。女人緩緩從車上走下,望著幾米外的諾亞。諾亞對她微微笑了一笑,女人也回以淡淡的笑容。并沒有過多的言語卻已經進行了寂靜的交流。“爸爸!”小女孩跳下車,提著小洋裝的裙角飛快地跑到諾亞身邊。諾亞將她抱起來,輕輕吻了一下女孩粉嫩的面頰然后將她放下。八歲的女孩依然嬌小卻充滿活力。也許是因為終于能見到爸爸,所以換上了非常甜美漂亮的粉紫色洋裝,胸前別了朵精致的水晶胸花,栗色的卷發分成兩束扎在小腦袋兩邊,整齊的厚劉海下瞪著大大的褐色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她的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兔子娃娃,從四歲生日時諾亞送給她這個娃娃,她就一直將它帶在身邊。雖然家里還有許多其它的娃娃,但這一只從來都是她的最愛。“伊爾莎,”諾亞寵溺地揉了揉女孩的頭頂,“新的學校怎么樣,還適應嗎?”“好棒,”伊爾莎眨著眼睛,“不過,我老是在想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br>諾亞的笑容淡下來,卻依然和緩地道:“爸爸的事情很多哦,是因為元首信任爸爸,我不能對不起我們的國家對不對?”伊爾莎努力做出很沉重的樣子點了點小腦袋表示理解父親。諾亞笑了笑,將目光移向庭院中的女人。“看到你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敝Z亞平靜道。“我也是?!迸俗呓?,與諾亞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然后便離開。目光毫不避諱地對上對方的。諾亞笑著一點頭,回身打開房門道:“格莉塔,進來坐吧,你和我們的伊爾莎小姐坐這么久的車應該有點疲倦了?”叫做格莉塔的女人垂下濃密的眼睫,從諾亞身邊擦身進入房里。諾亞又向伊爾莎做了個“請”的動作。然而伊爾莎看著諾亞,晃了晃身體道:“嗯……爸爸,我可以在外面玩嗎?我不太想到屋子里面去?!?/br>那一瞬間諾亞幾乎脫口而出嚴厲的拒絕卻最終忍住了。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伊爾莎那雙大眼睛里滿懷期待的眼神,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后道:“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低頭看了看表,“十點鐘之前要回這里來找我,而且只能夠在這附近玩,不能跑太遠,可以嗎?”“好的!”伊爾莎開心地晃了晃頭上的兩束卷發,緊緊將兔子娃娃抱在胸前。諾亞不大放心地看了她兩眼,然而伊爾莎做出一種“完全沒問題”的表情,諾亞這才轉身進屋。伊爾莎抱著兔子在庭院里面蹦了一會兒,太陽暖得如一張柔軟的絨毛毯。修剪過的草地上,色澤鮮艷的花朵微微搖擺著。總覺得爸爸現在在的地方很不舒服,肯定沒有家里好。伊爾莎叉著腰,很嚴肅地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幢灰白色的大家伙。最后似乎覺得自己再怎么看也沒法給它重新換個顏色,便無奈地學大人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卻被一叢花吸引了目光。將兔子夾在臂彎里,采下叢中最好看的一朵。——這兒的花采一兩朵應該不會被爸爸罵的吧。一邊這樣對自己說,一邊尋找著更多的花。不知不覺手上已經多出來一大束五彩繽紛的鮮花,然而抬頭一看,已經離剛才的地方走了好遠。這里的草地已趨荒涼,灌木叢也高得像從來沒有修剪過,只是地上仍然有來來回回的腳印。琢磨著要不要順路往回走。自己明明答應了爸爸只在附近玩的。——但是“附近”到底是多遠呢。突然爆炸一般的巨響沖進腦海。伊爾莎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捂住耳朵,然而這尖叫卻被接下來一聲巨響掩了過去。伊爾莎抱著小腦袋瑟瑟發抖,好一會兒才敢放開。這片地區又恢復到之前的安靜,只有受驚的鳥雀撲棱翅膀飛走的聲音。換作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一邊抹眼淚一邊逃走了,但伊爾莎和她們不一樣。也許是骨子里仍然繼承了諾亞的那份堅韌,她踮起腳尖將花束放在旁邊的窗臺上。這些房子的顏色也一樣很難看。伊爾莎心里默默給自己加了把勁,鼓足勇氣循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這條路幾乎被茂密的灌木叢所隱蔽,如果不是刻意尋找很難發現,蜿蜒著前伸,不知道有多長,只走了幾分鐘就聽見不遠處的人聲。聽起來像是在罵人,而且聲音很不友善。伊爾莎有些擔憂地放緩了腳步,仔細辨認那個說話的聲音。那些句子她大概只聽懂一半,有一些詞她從來沒聽過,還有一些詞她不明白意思,但mama很嚴厲地告訴過自己絕對不準說。她越走那個聲音便越大,而且始終只有一個聲音很沒禮貌地大聲講話。伊爾莎不禁有些懷疑那個人是不是在對空氣講,因為那些話是非常、非常不禮貌的,而那個他的“對話者”卻一直沒有反駁。走到路的盡頭,她很小心地撥開一根灌木的枝葉,這樣她就能看到那邊的情況。令她吃驚的是那里真的不只有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大部分穿著臟兮兮的藍白條紋的衣服,好像很害怕地蹲在地上。只有一個人站著,似乎就是一直講話的人,他背對著伊爾莎,身材高挑修長,穿著整齊的軍裝,帽子下面露出梳得整齊過分的短發,是純凈的金黃色。他穿著光亮的高筒皮靴,在那幾人面前踱來踱去,地上有兩灘四濺的深紅液體,聞起來很像公園里有幾個秋千生銹了的味道。伊爾莎聳了聳小巧的鼻子,屏氣看著那邊。那幾個人背后是高大的鐵絲網,長到伊爾莎一時分不清自己是